徐子阳呼吸一滞,心脏在胸腔里猛地跳动一下。

细微的痒意从手背传来,像是绒羽轻拂而过,他劲长的手指节不自禁微微一动。

徐子阳浓黑的剑眉微微一挑,清隽脸庞微露诧异,下意识地略低下头,对上面具后形状如同桃花花瓣的眼睛。

眼角上翘着,眼尾染着桃花般的薄红,魅长浓秀的眼中荡漾着丝丝笑意,从窗扉照进来的霞光跃入面前人的眼里,倒映出细碎的光。

眼神流转之间仿佛带着勾人的魔力,令徐子阳想起画卷里惑人心魂的九尾狐狸。

徐子阳心头又是一跳,喉头禁不住上下滚动一下,眸子黑沉沉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骇人面具。

楚容会这么好心?

徐子阳温和磁性的嗓音微沉,嘴角勾起温润弧度:“承你吉言。”

第一次,他没有与楚容针锋相对。

楚容微微一愣,蝶翼似的浓密眼睫微颤,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徐子阳,缓缓直起身,准备退回到原位,与徐子阳拉开距离。

徐子阳忽的张开手掌,扣住他的小臂,举到半空。

如水般的紫纱衣袖滑落,一截纤细的手腕映入徐子阳的眼帘,肌肤晶莹如玉,细腻近乎剔透,仿佛能看清血管的脉络,腕关节凸出,微泛着粉。

徐子阳眼角余光不经意滑过,顿时有些挪转不开。

“你干什么?”楚容吓了一跳,本能抽动手臂挣扎。

然而他刚引气入体,一点修为都没有,而徐子阳是金丹期,修为高出他一大截,他挣动半天,没能将手臂抽出一丁半点。

徐子阳收回视线,翻转手掌,取出一颗殷红如血的珠子,强行套在楚容的腕间。

珠子指甲盖大小,圆润有光泽,由一根黑色细丝串着,徐子阳嘴巴微动,无声念出一句口诀,原本松垮的串珠,立即缩短收紧,严丝合缝贴合上楚容的手腕,遮掩住关节上的那点儿粉。

“从踪珠,哪怕在千万里之外,我也能感应到你的行踪,在一瞬之间找到你。”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说话语气平缓,听起来似含着笑。

楚容身体一僵,脊背爬上一股寒凉,这是防止他逃跑?

-

从云脊峰出来,徐子阳径直去内门前峰与岑衍汇合。

前峰直通下山的路,两侧林木葱郁繁盛,岑衍立在一棵枝叶茂密的树下。

鹤鸣与他一同站在树下等候,一手抚着花白胡须,仔细地对岑衍叮嘱着注意事项。

徐子阳笑着大步走近,微躬身恭敬向鹤鸣行礼:“鹤长老。”

鹤鸣止住话头,抬头看向他,眉头微皱:“怎的来这么晚?”

他与岑衍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已到前峰。

徐子阳高大身形微不可察的一顿,脸上的笑容不变,滴水不漏的回复道:“前些日子玄剑阁新收了一个洒扫杂役,此次外出恐一年半载不能归来,弟子忍不住多嘱咐他几句,耽搁了些时间。”

岑衍肃清外门之事,鹤鸣自是知道,云志的遭遇,他也一清二楚,徐子阳做事一向细致,多照顾云志一些,倒也无可指摘。

鹤鸣点点头,面色恢复慈和,没有再多问,转而谈起正事:“龙脉古地危机难料,从踪珠你们可都随身带着?”

自从三年前鹤鸣不小心与岑衍分散,导致岑衍重伤,下落不明,险些酿成大祸,他痛定思痛,花费不少心力,用两年多的时间去外海找来从踪珠。

珠子一共两对四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内里有一个精密的小传送阵,持珠的双方,能互相感知对方的行踪,及时传送到对面,施以救援。岑衍的从踪珠更是被鹤鸣附上一道保护神识,除非珠子遭到强大灵力冲击碎裂,否则绝不会遗失。

“带着。”岑衍明白鹤鸣的良苦用心,近半年多来时时都带着,一刻都不曾让从踪珠离身。

鹤鸣摊开手掌,掌心纹路深刻,交错纵横:“给为师一颗。”

秘地入口一般都有传送阵,龙脉古地应该也不例外。无人去过龙脉古地,不知传送阵是以什么形式传送,以防万一,他留一颗从踪珠,以便支援岑衍。

岑衍立刻取出一颗从踪珠,顺从地递给鹤鸣。

鹤鸣妥帖收好,目光转向徐子阳:“你的呢?”

他是宗门长老,是徐子阳的长辈,也有义务保护徐子阳的安全。

徐子阳眼眸闪了闪,没有动作。他沉默片刻,温声说道:“抱歉,鹤长老,我的从踪珠在前些日子回宗门之际,给了一颗给在外的弟子,以便我能随时知晓师弟们的安危。”

怪不得徐子阳能放心回宗门。

鹤鸣恍然大悟,没有怀疑,摆摆手道:“不必道歉,你做的很好,顾全大局,心细如发,确有宗门弟子之首之风。”

徐子阳拱手,轻轻一笑:“弟子不敢当。”

云纹长袖摆动间,一缕幽兰香在空气中一飘而过,若有似无,撩人心弦。

哪来的香气?

鹤鸣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但等他再闻,又什么都没有闻到。

鹤鸣只当是错觉,他转头眺望向龙脉古地的方向,深吸一口气,抬步下山:“走吧,此行不易,要紧跟着我。”

岑衍应声,跟上鹤鸣。

徐子阳走在最后面,走动之间,手指似是无意,拂过手腕上血红的珠子。

-

与此同时,收到消息的仙门百家,同样闻讯而出,派出宗门精明弟子前往。

第一宗清虚仙宗内。

主峰九天峰拔众山而立,整座山峰都设有聚灵大阵,源源不断汲取着周围千百里的灵气,是修真界灵气最为充沛的仙门。

主殿立于九天峰之巅,百余名弟子整齐排列在殿外,个个昂首挺胸,精神抖擞,修为几乎都在金丹期,最低的也在筑基期大圆满。

弟子们目光如炬,纷纷望着内殿。

内殿四角立着汉白玉柱子,四周墙壁全是白色玉石雕砌而成,三百年白色灵木雕的主座之上,一黑发苍颜的老者端然高坐,双眼炯炯,一字一句不怒自威:“记住,古地里的机遇,我清虚宗要!上古真龙的龙息,我清虚宗更要!”

这话说的狂妄,但是清虚宗有狂妄的资本,不提修真界唯一的化神期在清虚宗,唯二的元婴,也有一在清虚宗。

宗门里的弟子也是个个天资卓绝,数目、修为都对其他仙门形成碾压之势。

那些仙门拿什么与清虚宗争?像龙息这等绝世至宝,除了清虚宗,谁又有资格拥有?

宗主晋拓毫不怀疑,龙息会成为清虚宗的囊中之物。

晋拓重重一拍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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