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眸光一凛,反握横于臂上的弯刀正要用力却听一道破风之声飞来带出鲜红喷薄。

先前那咧着嘴、因偷袭成功满脸得意的山贼眼睛骤然大睁,僵硬低头不可置信地看向自胸膛穿出的箭首。

而不远处,秦邵宗放出一箭后面无表情地再次挽弓第二箭瞄准了藏于高处草木里的王虎。

王虎方才放了一箭此刻小半个身子露在外。他见一箭不成,忙躲入茂密的草丛中。

搭箭拉弓一气呵成,男人骨节粗大的长指松开了虎筋弦。

又一支箭矢流星似的飞出。

这一箭比方才所携的力道还要大初入草丛时如镰刀掠过,割下一把翠绿的残叶后猛地扎入其中扎出一声惨叫来。

秦宴州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伟岸男人,没说什么转身帮身后以一敌二的荀禾。

两个山贼相继倒下。

荀禾不是不知晓方才的凶险,但刚刚他是真没办法腾出手来,险象环生后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向秦宴州道谢“多谢二公子救我于水火之中。”

秦宴州只稍稍颔首,同样没说什么,他黑睫虚虚一压目光落在自己的右臂上。

今日前来剿匪所有人的穿着都和疏松的平日不同包括他和秦祈年在内都穿了玄甲。只不过为了便于登山和徒步追敌,并非从头裹到脚的重甲上阵。

玄甲即黑铁甲它的防御性优于布甲和皮甲但因着其中加了铁它较之后两者要沉重许多。

秦宴州和其他北地军一样玄甲只有上半身外加一片防护裆部的裈甲。而上身除了护住胸腔等要害部位的胸甲之外唯有防护上臂的掩膊。

掩膊堪堪到上臂中底下是秦宴州的黑袍。而此刻他手肘侧的黑袍开了约莫一指长的破口。

深色的衣袍遮掩了一切看不出流血与否。

青年颓然地放下手好半晌才提刀继续上前。几丈外的秦邵宗将他的神情收于眼底。

东西两面一同夹击山贼如同被驱赶的羊只能从后方小径遁走。而北地军初步汇合以后攻势更猛。

秦祈年看见秦宴州乐颠颠上前“二兄你拿了多少个贼首?”

秦宴州说不记得了。

“这么要紧之事如何能不记得呢?”秦祈年皱眉又见对方打量他似在寻些什么便笑着拍拍胸膛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这回他忧心不慎破了皮回去得埋头读书写字因此特别仔细。

“你这边如何?”少年问。

秦宴州随意甩了**上的血“还行。”

贼窝里有的不仅是山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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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从别处拐来的女郎,既有年轻的,也有年老专门负责做饭的。

先前打斗声初起时,女郎们就有耳闻,但无人敢出来,如今战局基本落幕,逐渐有人探头探脑。

待见了一地的山贼尸首后,有人喜极而泣,有人麻木茫然,直到不知何人喊了声“好像是官寺来剿匪后,女郎们才沸腾起来,一窝蜂地往外跑。

秦邵宗点了魏青,让他领几个兵卒暂且安顿好这些女郎,他则带其余人继续追击余寇。

秦氏兄弟随秦邵宗一并走。

他们追了一段,突然听前方传来杀杀声。

“呦,看来丰叔他们行动了。秦祈年摩拳擦掌,又对秦邵宗说:“父亲,我们赶紧过去吧,前后夹击,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秦邵宗:“秦三,你和白剑屏且先领人速去。我和秦二稍后就来。

被点名的几人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一队人呼啦啦地往前追敌。很快,这条通往后山的小径上只剩下秦邵宗和秦宴州。

杀气腾腾的队伍离开后,先前被惊飞的鸟雀重新落回树梢上,歪着脑袋打量余下的、并肩同行的父子。

秦邵宗走在青年的右侧,稍低头就能看见他破了口子的衣袖,“方才伤着了?严重否?

秦宴州僵住,只摇头,没有说话。他头顶似笼了一层厚重的乌云,周身情绪比先前低落许多。

“秦二,撇开协议不谈,此番过后你还想上阵否?秦邵宗又问。

“想的。秦宴州没有犹豫。他扯了扯嘴角,似想说其他,但最后只露出个苦涩又无奈的笑。

协议撇不开,母亲如此敏锐,待他回去后她必定会知晓一切,所以光想又有何用呢。

他已不能……

“想就行。我看你小子完全是轻伤,既然如此,偷偷把衣袖这破口缝好,而后可佯装无事发生。秦邵宗笑道。

秦宴州惊愕得在原地站定。

“作甚这般惊讶,难道我说的不可行吗?夫人她虽疼爱你,但你已成人,儿大避母,她必不可能命你脱光让她检查。到时候她问起,你一口咬定自己没受伤即可。

秦宴州眼睛微微睁大,“可是……

“今日教你一课,智者随机应变,愚者墨守成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邵宗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绣了小花的荷包。

他没有再看身旁青年,目光落在荷包上,“你想建功立业,目的除了施展自己的抱负,我想亦有不少夫人的原因。而她不想你冒险上阵是拳拳慈母心,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失而复得远比一直在侧更显珍贵;但你小子真的甘心一辈子碌碌无为,无法报母恩吗?

秦宴州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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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紧了唇。

秦邵宗没听到应答也不催促。

男人带着厚茧的长指抚过荷包上的小花其内没有平安符却并非扁扁的空无一物而是鼓起明显的弧度。

手指捏开荷包袋口隐约可见里面装着一枚小玉形状狭长好像是一枚笔枕。

“我话已至此剩余的你自行考虑。”秦邵宗猝地大掌收紧将小荷包牢牢收于手中。

不知想起什么他后面笑着又添了一句“倘若你愿意按我说的做就寻一信得过的女郎让她速速帮你把外袍缝好。”

话毕秦邵宗不再悠哉悠哉地走提了些速度追前面的大部队。

秦宴州跟上。

“啊切!”黛黎突然打了个喷嚏。

念夏紧张道:“夫人奴给您添件衣吧有道春捂秋冻您莫要着凉了。”

黛黎揉了揉鼻子“我不觉得冷。”

但念夏还是回拿了件衣裳。

黛黎看向春苗山的方向喃喃道:“现在都已经卯时末了那边应该到后半程了吧希望一切顺利。”

不知是否黛黎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了兵戈交错的铛铛声。她正要凝神静听此时却见一人从院外匆忙跑进来。

“主母村尾遭到了贼寇袭击请您与施小娘子待在一起莫要四处走动。”来的是胡豹。

黛黎非常惊愕“山贼袭击村尾?可村尾与春苗山在两个相对的方向并不临近那些山贼又怎么会……”

她突然卡顿想起小半月前的袭击。

那场夜袭以后“山贼”再未出现。如今看来对方并非遁走而是藏起来伺机而动。

而秦邵宗领人剿匪正是那个“机”。

震惊过后她很快镇定下来“无事。我听闻上回夜袭的最初不过百人后来过半被你们斩于刀下。如果此番来的是同一批那么他们多半只余五十人不到。而我方有百人之多人数上占优势。不过对方这次来袭目的应该与先前一样。胡豹

胡豹郑重道“请主母放心我等必不让那些宵小得逞。”

黛黎笑了笑“辛苦了。”

胡豹离开后施溶月和她的贴身女婢很快来到黛黎住的院子里集中待着。

而那时黛黎正在和院子的主人说话。她和秦邵宗住在村长家此刻和她交谈的正是老村长的儿媳。

“……对这附近只有一窝山匪说起来还是前年才有的咧。那些个山匪起初只有十来人听闻好像是哪儿来的逃犯逃到春苗山落草。他们时常**路过商贾后来这里有山贼的消息传了出去不知怎的越来越多人在这里落草为寇。”村妇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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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黎若有所思“只有一窝山匪所以来的果然是他们。”

村妇听不懂“他们”是指何人她忧心不已“贵人这东边有贼寇西边亦有。顾头难顾尾的会不会……”

万一抵挡不住真叫山贼入了村首当其冲一定是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

黛黎抬头看了眼天色。

卯时末距离寅时末才堪堪过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

对于彻底拔除贼窝而言时间尚早。

黛黎按了按眉心。

方才她在胡豹面前很镇定但唯有黛黎自己才知晓她始终有些担忧。

她刚刚所说的“无事”都建立在她猜测对方只有五十人的基础上。如果对面不止五十多人……

黛黎看向村妇问:“你这里有鼓吗?”

春苗山上。

在大型战争里战败的一方如果及时投降大概率不会掉脑袋。

代表人力资源的俘虏无疑是宝贵财富。就如去年的兖州一战战败的兖州军经秦邵宗重新编排后全部化作了耕地的劳动力。

不过此番是例外。

山贼作恶多端是其一秦邵宗抱了某些心思是其二总之他没下令留活口。

待父子二人来到时这场单方面碾压的小战役已结束得差不多了。

山贼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血流自他们的断颈或胸膛处源源不断流出在地上聚成小水泊似的浅坑又被后来者一脚踩得溅向四周。

白剑屏见秦邵宗来汇报道:“君侯贼寇已尽数诛灭企图逃下山的贼人共计五十二人。”

“五十二啊再加山上那些个尸首这个贼窝得有百人了吧。”秦祈年啧啧两声“没想到还是个大贼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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