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灿烂日光映**内,将雅致的屋舍照得愈发亮堂,角落处镂空的牡丹花香炉袅袅地晕着香气,添上一室的淡香。

外面有脚步声近。

很快,身着白袍、头戴介帻的青年迈入主屋中,他一眼就看见了坐于案几旁的女人,房内的女婢尽数被挥退,此刻屋内只余他们二人,“妈妈,您找我?

秦宴州在案几另一侧跽坐。

黛黎看着一案之隔的儿子,有些愣神。

当初送他去上学时,他还是九岁的小朋友,背着卡通书包,脖子上挂着小水壶,没想到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身量比她高,肩膀比她宽,脸上也褪去了她记忆里胖乎乎的婴儿肥,变得线条明晰,棱角分明。

可是,可是没办法啊,无论州州长多大了,在她心里他依旧是个孩子。

“妈妈,您是昨夜没休息好吗,为何事忧心?秦宴州注意到了她眼下淡淡的青影。

平日里母亲光彩照人,哪怕从长安城内突围而出的那夜也不例外,何曾像今日这般如失了水的牡丹一样憔悴?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从母亲身上感受到了不安。而这种不安在她眼里忧郁渐盛,和眉宇间的迟疑慢慢变成坚定时,几乎达到了顶点。

黛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声问:“州州,如果我要离开秦长庚、离开北地,你会跟着我吗?

“您……您为何如此问?秦宴州突然眼瞳收紧,勃然大怒,也不再称呼秦邵宗为“父亲

他想到了昨日那场宫宴。

听封是一同听封,但后半场宫宴却是男女分了席,他随郎君们去了西殿用膳。他们这边以庆功之名开的宴,殿内佳酿不绝,舞姬载歌载舞,许多男人在酒水中逐渐放浪形骸。

酒过三巡后,有人执盏上前给那人敬酒,其中的恭维和奉承自是不必多说,也有人借着吹捧之名献礼。

厚礼不一而足,有陈年佳酿,有宝石美玉,也有良驹和穿得很轻薄的舞姬……

难不成昨日那人的推拒只是抹不开面子的表明功夫,实际已然心动,只等回去摆平母亲,再欢欢喜喜迎佳丽入府?

秦宴州只能想到这个缘由。

当初那份协议只有三条。两条涉及子女,一条用于约束伴侣。子女的教育方面若要出问题,合该早现端倪,何需等到今日?

那唯有第一条:武安侯有新欢,亦或者说他蠢蠢欲动。

这才激得母亲要离开!

黛黎没料到秦宴州的反应这么大,脑回路一时没接上,“什么要求?

秦宴州原本怒火中烧,却忽见黛黎只是纯粹的茫然,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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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哀伤怒火歇了一半“他昨日宫宴回来后没有和您提要求?”

黛黎眉目微动她不算迟钝思及儿子突然暴怒后又小心试探蓦地就想到了那份离婚协议。

州州这是误会了?

黛黎哭笑不得心里暖洋洋的她神色缓和了些“他没和我提要求我也不是因为那方面才想离开。”

秦宴州疑惑“那是为何?”

黛黎望向窗外天光正盛鸟鸣悠悠传来。这府宅并非坐落于特别僻静之处隐约还能听到外面的喧闹。

红尘纷纷岁月静好。

许多念头在黛黎脑中一一掠过她想起了昨日纳兰治建议她问问州州的意见。

黛黎看着面前身形挺拔的青年终是摇了摇头“没有为什么。”

她昨夜想了一宿觉得自己去寻纳兰治实在多此一举。于此事上身为州州老师的他非但给不了她任何有用的意见甚至还会干扰她。

看这就是局中人只能不动声色的、也别无选择地按着既定的路走。正如他自己曾说“为人臣下只能听令行事”。

且州州曾两番跪在她面前不仅一改往日沉默还不惜对她叩首只为了能披甲上阵。

所以那个问题真的有意义吗?

没有的也不必问了只因她早已知晓答案。

“妈妈……”

“州州你只需要回答我如果……我说如果我要离开秦邵宗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黛黎声音很轻。

秦宴州想不明白既然父亲并无犯错为何母亲依旧想离开?到底是何处出了问题?是否最近发生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要事?

而且离开?离开这里他们要去何处?

父亲知晓母亲想离开吗?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撑得秦宴州头痛欲裂。他脑海里闪过许多面孔有父亲的有老师的有弟弟的也有……抱着小白狗、笑得像麦芽糖一样的女孩儿。

但最后一张张面孔都散去了

秦宴州复杂的情绪逐渐平缓目光坚定“我当然会跟着您。妈妈您是在这里过得不开心吗?”

黛黎目光一下子就模糊了泪水浸满眼眶。

她有了那些功绩就算夺嫡最后的胜利者是祈年也能保她将来侯服玉食。

她清楚“离开”这个决定代表着什么代表秦邵宗往后的荣华与她无关代表钟鸣鼎食的日子远去也代表她后半辈子生活会非常拮据和违背了自己当时“达则兼济天下”的理想。

但这些都重不过她孩子的性命。

而这种不知道能不能定义为“自我牺牲”的行为在她听到孩子的担忧时已不重要。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是啊不开心每日都在发愁。”黛黎回答。

秦宴州见她的愁云罩脸不解问“您为何而愁?”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根本原因上。

黛黎苦笑摇头对缘由只字不提“州州方才我与你说的那些你就当做咱们母子间的秘密别向任何人提起。”

秦宴州点头说好同时思绪转了几个弯儿。看来父亲并不知晓此事且从母亲的语气听来父亲一旦知晓必定不会让她离开。

青年缓缓垂下眼。

……

从主院走出的秦宴州回首后瞧他黑眸里收入一方小小的画像时光在里面沉淀了许多人和许多事。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离开。

“重乐阿兄?”施溶月惊讶地看着主动来寻她的秦宴州。

一直在她脚边打转的小白认得他这会儿“汪”地叫了声乐颠颠地跑过去。

它月份浅小小一团身上的****还炸着衬得腿特别短跑过去时像底盘刮地平移。

秦宴州俯身捞起幼犬把它抱怀里先撸了两下狗头摸得它的小尾巴扇出风来又在手里颠了两下认真评价“小白重了。”

施溶月开心得很“当然重啦伯……小白可努力吃饭了一天好几顿呢!”

小白汪汪两声小脑袋扬得高高的似在自豪。

又逗了会儿秦宴州才放下小白“茸茸关于昨日那场宫宴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

施溶月惊讶“何事?”

秦宴州:“当时在宴上我母亲是否有碰上什么特别的事亦或特殊之人?”

施溶月下意识摇头“没有吧。昨日二舅母就坐在我身旁宫宴里有许多人试图和她搭话但都很注意分寸且全都是夸赞……”

“不对有一事确实比较特别。”她自个说着说着突然改口“中途二舅母离席如厕过回来后忽然向周围人打听两个贵妇并描述她们的相貌。其他人自然是知无不言原来她们一个是尚方令之弟媳另一个是都司空令之妻。”

秦宴州追问“后来如何?”

“当时好事者不在少数毕竟二舅母入宴后并无对谁多加关注遂纷纷问起缘由。二舅母说这二人口舌颇多之后再无说其他。”施溶月说。

秦宴州长眉皱得很紧。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一直是个温柔又体面的女人。若非被冒犯得太过绝不会当众给旁人难堪。

必定是那二人说了些什么……

施溶月见不得他眉头紧锁正要着急突然有一道电光窜过“对了!重乐阿兄我记得念夏当时跟着二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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