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菇菇过载中
霍尔拖着一身破烂的灰色斗篷来到了罗维奇的面前。
霍尔听说过有关罗维奇的传闻，阴晴不定的龙族叛徒，说谎的幻术师骗子。但是此刻的他却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要试吃吗？”罗维奇微笑道。
“只要我吃下它，你就把死地坐标告诉我吗？”霍尔问。
“当然。”
霍尔接过罗维奇手中那深棕色的硬块。
实际上霍尔根本不在意罗维奇口中的死地坐标。存在于灰雾中的酒店——这种一听便知道是痴人的谎话。
他更在意的是，这个东西是否来自死地。
如果罗维奇说的是真的，这个东西真的和死地有关。这个菇韧糖就是他此时的唯一生机。
“乞丐也能进入商人联盟？”
“他可是很出名的，他是人类。”
“人类？这种生物不是都绝种了吗？这个种族都有一种不可治愈的基因病吧。”
“谁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
熟悉的闲言在霍尔的耳边响起，他却没有理会。
隐隐作痛的头部催促他尽快做出决定。
他望着手中的深棕色硬块。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咽下了菇韧糖。
嗯？咽不下？
而且好硬。
感受着酸痛的牙齿，霍尔有些茫然。
“抱歉，我拿错了。这种硬度适合龙族，你吃这个吧。”
“没、没关系。”
望着罗维奇那脸上不变的微笑，霍尔便知道这个幻术师根本没有感到愧疚。
但对方的实力让霍尔不敢发怒，他只能压下不快，接过罗维奇递过来的另一块菇韧糖。
把口中的菇韧糖用小袋子装好后，他再次端详了一下这棕色的硬块。
这一块糖看上去和先前的一样，可能还是硬得他根本咬不动。
但是快要裂开的头部让他没再犹豫。
霍尔再次咬下了菇韧糖。
下一刻，一股酸涩清甜的味道从菇韧糖迸射而出。即便放在市面上，这也是一款味道极佳的糖果。
但是相比味道，令霍尔更加在意的是……
头部的疼痛一下子消失了。这是他尝试了许多药物后都没能获得的效果。
“罗维奇先生，我想要买下来这些菇韧糖。”
霍尔急切地望向罗维奇。
然而当霍尔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便知道自己做错了。他应当私下问罗维奇，而不是在吃下后立刻询问。这句话相当于承认了菇韧糖的价值。
霍尔悄悄瞥向百汇酒馆内其他商人。
如他所料，百汇酒馆里望向罗维奇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狐疑，而是探询。
“不行，这是酒店宣传免费派发的特产，不能贩卖。”
罗维奇笑着拒绝了他：“但是我会遵守约定，外面那辆藏黄色的飞船是你的吧？”
“对，那辆藏黄色飞船是我的……”
“酒店的坐标已经在飞船里了。”罗维奇打断了霍尔，“想要购买菇韧糖的话，就去酒店吧。”
罗维奇转身面对百汇酒馆内其他打量的目光。
“至于其他的商人，若是想要知道酒店的坐标，现在需要付费了。”
……
蘑斯酒店的员工宿舍。
微暗的光从床边的窗户透入。
西瑟果睁开了眼睛，她拍打了一下床边的一块板子。
菌丝在板子上面生成文字：“今日的安排：养殖园里需要收获硬皮僵尸种植的蘑菇……”
当西瑟果完成了洗漱、准备出门准备时，板子已经被菌丝的文字填满了。
西瑟果走到板子前，飞快地扫了一眼板子的菌丝文字，眼眉上挑。
“养殖园的收获比预期的少，该不会小公主又搞破坏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板子，板子上的菌丝慢慢消失，重新变得空白一片。
越过员工宿舍的走廊后，西瑟果走入客房的走廊。她对着走廊上一处几道爪印再次皱眉，却没有停下脚步。
前台的高菇菇说：“早上好，西瑟果。”
“早上好。”西瑟果望向前台的高菇菇。“小公主昨晚又搞破坏了吗？”
看到高菇菇点菇帽后，西瑟果轻轻地叹气。
“我会想办法做出一些新的菜式吸引她的注意力。”
西瑟果走入了养殖园。
相比半个月前，养殖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养殖园的周边围上了一圈了喷毒菇菇，而养殖园内遍地都是丧尸，和长在丧尸上面的蘑菇。
当西瑟果摘下丧尸上面已经成熟的蘑菇后，一边的高菇菇拖走收完蘑菇后的丧尸。
一只丧尸并不能无限地种出蘑菇，长出了几趟蘑菇后，就要被收走，重新在地里放入新的丧尸。
自老板把寄生藤蔓运到养殖园后，养殖园渐渐形成了一套新的规则。
西瑟果还在慢慢摸索这里的规则，但是有一条规则无疑是被不断打破的。
——“丧尸和小公主不得随意进出。”
看着几只丧尸上面丢失的蘑菇，西瑟果咬牙切齿。
“这个狡猾的小公主，居然还懂得挑一些普通丧尸种出来的蘑菇。”
普通丧尸的数量比较多，种在上面的蘑菇丢失的话，她也不会那么心疼。
小公主显然还记得上次偷了迅猛丧尸种出来的蘑菇后，她三餐里的蘑菇被克扣。这一次，罪魁祸首还明智地在旁边丢下了几只丧尸的尸体，学会了“循环”的概念。
“幼龙明明最喜欢吃肉，这只白龙族的小公主怎么这么喜欢吃蘑菇。”
西瑟果再次深深地叹气。
“这，这不是挺好的。”西瑟因在地面上半撑起身体，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毕竟酒店里……嗝，蘑菇最多。”
“西瑟因，你又在养殖园里睡觉了？”
“没……没办法。”西瑟因摇了摇一瓶淡红色的酒液，“我得定时检验，哪个熟度的酒液最好喝……嗝。”
“老板允许你拿红红果酿酒做实验，又不是让你整天泡在酒里。”
西瑟果走到西瑟因的身边，蹲下身，望向她旁边的一株颜色怪异的深红色蘑菇。
这株深红色蘑菇上面流淌着液体，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她也不清楚西瑟因究竟怎么研究出来的。借助红红果和丧尸，西瑟因硬是在养殖园里种出了这种能够产酒的蘑菇。
“你……觉得这个酒取名为……幻红酿如何？”
“取什么名字都好。”西瑟果说，“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防小公主吧，今天她又摘了一批蘑菇，说不定下次就盯上你的酒菇了。”
“小公主又不听我们……话。只能请教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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