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红楼梦2
白九儿在贾府中安顿下来。
她投亲的那位老姨奶奶是红楼梦中几乎被遗忘的边缘人物,这位老姨奶奶年事已高,耳目昏聩,对白九儿的到来只是例行公事般地问了几句,便交由丫鬟照顾,素日里很少过问。
这正合白九儿之意,给了她极大的自由活动机会。
不过,初来乍到,白九儿心知欲速则不达,所以并未急于四处结交,而是先悄无声息地收集信息,梳理贾府复杂的人物关系、经济状况以及潜在的危机。
身处红楼世界和阅读红楼梦可不一样,每一步都得小心再小心。
同时,她也在寻找和黛玉再次相遇的机会。
而自打和白九儿见过面后的几日里,黛玉心中一直回味着与白九儿那短暂的交谈。
“心远地自偏”,这句话仿佛在她心湖投下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在这富贵逼人却又步步需谨慎的压抑的贾府中,她没想到竟还有人懂得她那份寻求内心宁静的渴望。
而后又过几日,黛玉在园中散步,排遣心中因宝玉与姐妹们嬉闹而起的些许烦闷,不想,竟又“偶遇”了正在临水观鱼的白九儿。
“白姐姐。”
看到白九儿,黛玉心中顿喜,她主动招呼,眉宇间的轻愁似乎化开了一些。
她也不知自己心情为何突然愉悦起来,反正就是对白九儿有种莫名的亲切。
“林妹妹。”
白九儿回以微笑,目光扫过她略显苍白的面色,心中了然。
按照现代人的说法,黛玉是个高敏感的人,而宝玉对黛玉虽好,但对其他姑娘们也好,黛玉虽不是只懂儿女情长的人,可被困在荣国府中的她,就像那只被困在咫尺大的井底中的蛙,她的世界,被迫只能看见宝玉一人。
而哪怕不想,她的情绪也很被动的被宝玉的一言一行影响着。
偏偏宝玉又对谁都好。
见状,白九儿并未直接询问,而是指着水中游鱼,闲谈般说道:
“妹妹看这鱼儿,看似自由,实则困于这一方池水,可又如何呢,但它们依旧悠游自在,因为它们拥有这方池水,这方池水便是它们心中的辽阔天地,人也一样,重要的不是身处何境,而是心中是否自有天地乾坤。”
这话再次击中了黛玉。
她怔怔地看着池鱼,若有所思。
世人可怜青蛙坐井观天,但又怎知那如井口大小的天,在青蛙眼中何尝不是另一种“辽阔天空”,何尝不是一种“乾坤天地”。
又譬如,有人觉得黑夜太黑,但有人觉得黑夜繁星璀璨,明月皎洁,别有韵味。
见黛玉若有所思,白九儿趁机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给她:
“这是我闲来调配的‘清润茶’,用些百合、川贝、冰糖,最是润肺宁神,妹妹身子单薄,秋日干燥,不妨试试。”
这份恰到好处的关怀,不显刻意,却直抵黛玉内心最柔软处。
她接过锦囊,指尖微颤,低声道:
“多谢姐姐挂心。”
自此,白九儿与黛玉的交往渐渐频繁起来。
白九儿会和黛玉谈诗论词,但从不刻意卖弄,反而常引导黛玉看到诗词中更开阔的意境,而非局限于伤春悲秋。
黛玉本就是七窍玲珑心,哪怕是在被宿命和旧思想压迫裹挟的红楼世界中,她也有很清醒的自我意识。
白九儿也会关心她的饮食起居,她从系统那儿兑换一些符合此世规矩但又温和的补剂,悄悄改善着黛玉的体质。
更重要的是,她潜移默化地,用一些“独立”、“自我价值”的种子的思想,影响着黛玉:
“妹妹才情冠绝大观园,这诗词若是刊印成集,不知要倾倒多少读书人。”
“女子的一生,难道就只能困于后宅,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妹妹这般灵秀人物,当有更广阔的天地才是。”
这些话语,如同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黛玉。
她开始思考,除了宝玉,除了这府中的一草一木,她的人生,是否还有其他可能?
大概是白九儿的补剂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心境有了变化,黛玉的气色日渐好转起来,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多愁善感了,甚至经常缠着白九儿让她讲外面发生的那些让她不敢相信的传奇的人或事。
白九儿对此从未有过厌烦,总是耐心的讲给她听。
与此同时,白九儿也开始留意宝玉。
她亲眼见过宝玉如何在姐妹群中厮混,如何厌弃经济学问,如何将女儿家捧上神坛却又无力保护。
她明白,宝玉的“叛逆”源于对僵化礼教的本能反感,但方式却过于天真和消极。
他需要的是引导,而非一味地指责或溺爱。
一日,宝玉因不愿读“正经书”被贾政训斥,心情郁结,跑到园中对着桃花发呆。
白九儿“恰好”经过。
“宝二爷为何在此发呆,怎没去读书呢?”
白九儿语气平和。
宝玉见是她,知是黛玉近来交好的姐姐,虽不熟悉,但也少了几分戒备,叹道:
“那些禄蠹之书,读来何用?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白九儿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
“二爷厌恶虚伪功利,是赤子之心,和,这力量从何而来?”
宝玉一愣:
“力量?”
厌恶就是厌恶,赤子之心就是赤子之心,要力量作何用?
他不理解白九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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