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望着自己,林俏面对他,叉起的牛排都放不进嘴里,她眨了眨眼:“难不成我猜错了?”

岑政摇头,敛了点目光,却没收回,慢条斯理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头顶水晶吊灯发出的光亮打在她发尾,连带着她发顶都仿佛罩了层柔光。

她正低着头小口吃着东西,岑政把东西咽下,整个人向后靠,拿过一旁高脚杯。

然后举起,甘涩红酒滑入喉管,透过虚无缥缈的薄红。

他仍然看着她,半晌,放下酒杯。

或许是夜深了,林俏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放下叉子的空隙向他投去一眼。

他还是周身的疏离,眉眼向下垂,他身后是京城耀眼的夜景,是车水马龙,林俏却觉得,那些不过是他的陪衬。

只不过盯着她的目光很沉,林俏莫名感到几分不安。

撇在桌角的手机振动,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岑政伸手捞过手机,终于不再看她,林俏松了口气。

岑政余光瞟到,接电话离桌前,经过她身边,短促一笑:“出息。”

他走到阳台处接电话,是他爷爷打来的,老爷子这么晚还不睡,应该是有急事。

“阿政”岑老爷子叹气:“明天上你爸那去看看”

岑政静默两秒,而后似是而非道:“再看吧”

“是该去了”岑老爷子搁下毛笔:“自从回国,就没去见过你爸,你爸晚上来我这了,带着小溪在我这,吃了顿饭。”

“爷爷”他就唤了这么一句,便没了下文

 岑老爷子懂他是不想再听下去,没遂他的愿,老人的嗓音沉重:“阿政,你奶奶去世前拉着我的手,嘱咐我教好你,你是有本事的孩子,毕业后一个人闯出了番天地,平时帮家里处理事情,手腕也够狠,不用爷爷教你什么。”

“你性子冷,爷爷也不想拿亲情相胁,只是阿政啊”老爷子叹气,望着院里落了一地的落叶:“你父亲再过几年就该从青越退了,下面一众豺狼虎豹,岑家接下来的担子,还是要你来担,如今你和你父亲形同陌路,难道是真想让小溪接这个担子?”

这些话也记不清是老爷子第几次在他面前说,岑政垂下眼,不冷不热应了声:“知道了”然后挂断电话。

独自一个人吹了会冷风。

回去的时候,他看林俏撑着下巴:“吃好了?”

“嗯”林俏点头,从座椅上起身。

跟在他身后走出餐厅,夜晚温度低,刚迈出大厅,林俏就有点冷了,轻微瑟缩了一下。

岑政回眸望她,解下自己身上外套,给她递过去。

林俏伸手接过,指尖触碰衣料,仿佛有条细弱电流顺着她手向上窜。

她转过身朝着风口,让自己清醒,快速把衣服披在身上,他衣服对一七三的她而言还是大了不少。

过了五分钟,有辆低调汽车从远处驶来,岑政带着她上车,林俏报了酒店名后,挡板便被生起。

后座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林俏今天太累了,倚着那边车窗慢慢睡着了,岑政原本在看王绪给他发的文件,发现她睡着了以后,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

然后伸手够过两个软枕垫在她脑侧,她闭着眼,长长乌睫垂下,挺翘的鼻梁下是粉色的唇,看起来是整个人没有一点棱角的乖顺。

岑政收回目光,把垫子垫好,下一秒林俏迷迷糊糊换了个姿势,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头发擦到他颈侧皮肤,一阵洗发水淡香。

他别过脸,又侧眸。

也就看起来乖。

王绪给他发来的文件,他没能看完,他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夜色,或许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怎么闲的,给她枕了将近一个小时。

她卡在还有十分钟到酒店这个时间点醒过来,先是迷糊睁开了眼,然后感受自己头上枕着的东西。

等等

自己是枕在了什么地方?

她噌一下清醒坐正了身子,转脸撞进他云淡风轻的凤眸。

“就不应该跟你出来”他划着手机:“净折腾我”

林俏自知理亏,只能硬扯出两抹笑打哈哈。

“回去之后打算怎么办”岑政把着手机打字,见她不回答,慢悠悠望过去:“怎么?还打算硬抗?”

“我可没说”林俏一只手托住下巴,随便盯着一角:“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不打算怎么办,随便她们怎么说我,最好都觉得我是个疯子,这样谁都不来惹我了。”

这句话还能这么用呢。

“你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

林俏理所当然,轻笑:“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怎么说我,怎么想我”

“是吗?”岑政顿了下,嗓音冷淡:“那你在乎我怎么想你,怎么看你吗”

刚睡醒的脑袋还有点迷糊,被他这么一问更懵了,林俏脸上笑意瞬间没了,她缓慢眨着眼,也在问自己。

在乎吗?

这个问题直到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她也没给出答案,因此两个人直到下车也没再说话。

林俏下车前脱下他的外套,心里就是很乱。

岑政接过外套,转身吩咐师傅开走。

车子瞬间消失在她跟前,林俏怔怔望着。

她清晰明白,关于今晚的一切,就像场梦一样,不论这场梦有多美,多开心。

都到了该醒的时候。

纵然如此想,她还是因为,他问出的一句话没睡好。

是啊,她半夜起来倒水喝,小口小口抿着,走到窗户边,看了眼月亮。

然后放下水杯,重新回到床上,把脸埋进被子。

在乎的,她终于愿意承认。

然后她知道,他打心眼里挺瞧不上她

就没有然后了。

*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林俏一行人已经来到机场,准备飞回圳市,坐在飞机上等待起飞,林俏透过舷窗向外望了一眼。

她泼了蒋姝一行人,一身饭菜的事已经传开在整个公司,岑矜整个假期忙着出国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她们一行人已经回到圳市。

她听完以后觉得挺奇,在她印象里林俏是个温吞的女孩,于是打算讲给段嘉琳听,那时的段嘉琳远在大洋彼岸,正独自一人站在阳台,面对纽约深沉的夜。

她应该是刚洗完澡,鞋都未穿,手里夹根烟细细抽着,听着电话那头的人滔滔不绝,附和嗯了一声。

“岑矜,我问你件事,她怎么进的公司?”

“她啊”岑矜摆弄指甲:“反正也挺曲折,说起来还算是因为阿政吧”

“当时从他们家回来,因为那堆破事,我本来不打算签她了,她就出来追车,车子被她追上了,不过我看的出,是阿政有意没立刻开走,阿政这人你也知道,哪里会这么好心,难得一遇我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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