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六小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我师父她……”

老嬷嬷拄着拐杖,缓缓走到泉边:“三十年前,我和你师父都是地脉世家的传人。我们虽不能像契主那样直接与地晶签契,却世代研习地脉知识,辅佐契主守护一方。”

泉中的母巢仍在搏动,那些诡异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光芒。

“当年落霞镇的契主为了快速提升地脉灵力,不顾你师父劝阻,强行在地脉节点中埋下了‘聚灵蛊’。”老嬷嬷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我们再三警告,这种强行提升地脉的方式会破坏自然平衡,可她就是不听。”

陈谷雨突然开口:“所以这些蝗灾,其实是三十年前就埋下的祸根?”

“不错。”老嬷嬷点头,“聚灵蛊在地脉中潜伏三十年,不断扭曲地脉能量,直到最近才彻底爆发,这就是此次蝗灾如此凶猛的原因。”

苏沐阳突然指向母巢:“你们看!”

只见母巢表面的纹路正在发生变化,渐渐凝聚成一个熟悉的图案——正是历代落霞镇契主传承的白晶印记!

“这是……”

六小姐踉跄后退两步:“历代契主的力量,反而成了滋养母巢的温床?”

“每一次动用白晶之力净化蝗群,实际上都是在为母巢提供养分。”老嬷嬷叹息,“这就是蝗虫越剿越多。我们这些懂地脉的人早就看出问题,可惜……”

她无奈地摇头,“契主们总认为我们这些不能签契的人见识浅薄,从来不肯听劝。”

远处传来百姓的哭喊声,中毒的人越来越多了。

陈谷雨当机立断:“沐阳,你先回去控制疫情。这里有我。”

苏沐阳担忧地看着她:“你一个人……”

“放心。”陈谷雨手中白光亮起,“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六小姐突然跪倒在地,声音哽咽:“都是我太自负……若是我早点听取师父的劝告……”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陈谷雨扶起她,“六小姐,我们需要联手。你熟悉落霞镇地脉,我懂得《地母真经》,再加上嬷嬷的地脉知识,一定能化解这场危机。”

老嬷嬷眼中闪过欣慰:“终于有契主愿意听我们这些老骨头的建议了。”

突然,泉中的母巢剧烈震动,无数毒蝗如黑色洪流般涌出。

更可怕的是,地脉开始剧烈震荡,整个落霞镇都在摇晃。

“它要引爆地脉!”老嬷嬷惊呼,“母巢已经与地脉核心相连!”

陈谷雨双手结印,《地母真经》全力运转:“嬷嬷,该怎么办?”

“不能强行摧毁!”老嬷嬷急声道,“必须用温和的方式,慢慢疏导地脉能量!六小姐,用你的白晶之力引导;陈契主,请你用《地母真经》净化!”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

六小姐的白晶之力温柔地包裹住母巢,陈谷雨的净化之力则如涓涓细流般渗入地脉。

“就是这样!”老嬷嬷仔细观察着地脉变化,“慢慢来,不能急……”

地脉深处,陈谷雨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景象——无数母巢如同肿瘤般附着在地脉节点上,而最深处那个巨大的母巢,确实与地脉核心紧紧相连。

“以地母之名,净化……”

随着净化之力的深入,母巢开始慢慢瓦解。

但就在这时,一道远比陈谷雨和六小姐强大数倍的金光突然从地脉深处射出,并非直击陈谷雨,而是如同温柔的枷锁,将她与母巢的连接缓缓隔开。

“住手!孩子,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一个带着无尽威严与一丝难以掩饰疲惫的女性虚影显现出来,正是大祭司。

“大祭司?”

陈谷雨震惊地看着她,试图冲破那金色枷锁,却发现它坚韧无比,只是阻隔,却并无伤害之意。

“后果?自然是净化地脉,拯救落霞镇万千生灵!”六小姐怒视着虚影,“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全都毒发身亡吗?”

大祭司的虚影没有动怒,反而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悲哀。

她轻轻一挥手,一段景象透过地脉,传递到陈谷雨和六小姐的意识中:

那是一片宏伟却略显黯淡的地脉网络,其核心规模远超落霞镇,正是京城地脉。然而,在那网络的根基处,一道巨大的、仿佛被利刃斩断的陈旧伤痕触目惊心,金色的地脉能量正从那伤口中缓缓流失,整个网络都因此而显得摇摇欲坠。

“看到了吗?”

大祭司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京城地脉,自先帝时期与北境蛮族的那场惊天之战后,便留下了这‘断脉之伤’。近百年来,它一直在缓慢崩坏。依靠历代大祭司与皇室的力量,才勉强维持至今。”

她的目光投向那搏动的母巢,眼神复杂:“这母巢,确实是毒瘤。但它凝聚了落霞镇三十年的地脉能量,其核心是此地最精纯的本源。若能将其引导至京城,填补断脉之伤,至少可保京城百年安稳,保我大凤国运不衰!”

她看向陈谷雨,语气近乎恳切:“陈谷雨,你既有地母传承,当知地脉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京城若崩,影响的将是整个大凤的地脉网络,届时生灵涂炭,又岂是区区一个落霞镇可比?成大事者……不得不权衡轻重啊。”

六小姐如遭雷击,脸色苍白,显然被这个真相震撼,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嬷嬷的声音突然在地脉中回荡,带着洞悉一切的悲悯:“大祭司,您错了。地脉如人身,岂有剜肉补疮之理?您牺牲落霞镇这一‘肢节’去填补京城的‘心脉’,且不说此举残忍,您又如何保证,这被污染的能量不会腐蚀京城地脉的根本?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卑微之人,也懂地脉根本?”

大祭司看向老嬷嬷的虚影,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怒意,但这怒意之下,是更深的不安与固执,“这是唯一的方法!是历代大祭司推演出的唯一生路!本座……没有选择!”

陈谷雨感受到地脉中传来的双重悲鸣——

一边是落霞镇地脉被蚕食的痛苦。

另一边,是京城地脉那古老伤痕带来的、如同风烛残年般的喘息。

她终于明白,大祭司并非单纯的冷酷,而是被困在了一个“两害相权”的悲剧抉择中。

“大祭司,我听见了。”

陈谷雨轻声说,声音却异常坚定:“我听见了落霞镇的哭泣,也听见了京城地脉的哀鸣。但您听见了吗?地脉在告诉我们,它不愿以这样的方式被‘拯救’。”

她将《地母真经》运转到极致,周身散发出包容一切的温润光辉:

“地脉不属于契主,不属于皇室,它属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落霞镇的百姓,还是京城的君臣,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今日,我以地脉之主的身份宣布——我们不走牺牲任何一方的绝路,我们要找的,是共生之路!”

地脉之力汹涌而出,这一次,陈谷雨感受到的不仅是落霞镇的地脉,还有整个大凤王朝的地脉网络都在与她共鸣,那共鸣中,带着一丝寻求解脱与新生的渴望。

大祭司的虚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陈谷雨的话语和地脉的共鸣,显然触动了她内心深藏已久的疑虑与挣扎。

老嬷嬷突然开口:“大祭司说得没错,直接净化确实危险。但老身知道另一个方法。”

在众人注视下,老嬷嬷缓缓道:“母巢之所以危险,是因为它将纯净的地脉能量转化为了污秽之力。我们不需要摧毁母巢,只需要逆转这个过程。”

陈谷雨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说,将污秽之力重新转化为纯净的地脉能量?”

“正是。”

老嬷嬷点头:“但这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六小姐用白晶之力维持母巢结构不崩溃,陈契主用《地母真经》进行能量转化,而老身……”

她深吸一口气:“老身虽然不能签契,但毕生研究地脉结构,可以指导你们找到能量转换的关键节点。”

大祭司的虚影发出讥笑:“就凭你们?”

陈谷雨没有理会,闭目凝神,将意识沉入地脉深处。

在《地母真经》的加持下,她清晰地“看”到了母巢内部的结构——无数污秽的能量在其中流转,如同一个巨大的毒瘤,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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