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冰冷的寒流，暖心的蜂窝煤

“侯爷，城里都传疯了！”
周成一脸兴奋地冲进都护府的书房，手里还拿着一个刚熄灭的蜂窝煤球，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百姓们都在议论，说您是神仙下凡，能点石为火。那些黑石头，现在在他们眼里，比金子还金贵！”
林浩正伏在案上，绘制着一张结构复杂的图纸，闻言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皮：“只是好奇，还是真的想用？”
“想！怎么不想！”周成将煤球放在桌角，激动地比划着，
“现在天越来越冷，城里木炭的价格一天一个价，那些从豪强手里抄来的柴火也撑不了多久。
好多穷苦人家，晚上只能一家人挤在一起，盖着几张破被子硬抗。
他们听说这黑石头能烧，又旺又没烟，都跑到咱们的工坊门口打听，想买呢！”
林浩停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铅灰色的天空中，北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发出呜呜的声响，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割。
朔方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一个个都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这个冬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也更冷。
这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不仅仅是席卷了草原，同样也笼罩着朔方这座孤城。
“买？”林浩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卖了？”
“啊？”周成愣住了，“不卖？侯爷，这可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啊！咱们现在处处都要用钱，矿场要扩建，工坊要发工钱，新兵的军饷……”
“周成，”林浩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记住，收拢人心，永远比赚取铜板更重要。尤其是在朔方这种地方，人心，就是我们最坚固的城墙。”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周成：“你现在立刻去办三件事。”
“第一，让城里的工匠营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轮班，给我全力生产蜂窝煤炉。
要最简单、最便宜、最实用的那种，用黄泥和陶土烧制就行，不用讲究美观，只要能用。”
“第二，你亲自带人，以都护府的名义，对全城所有住户进行一次紧急摸底排查。
重点是那些孤寡老人、伤残兵户、以及拖家带口的流民家庭。将他们的户籍、人口、住房情况，给我一一登记在册，要快，要准！”
“第三，”林浩的语气加重了几分，“统计完毕后，你立即调配人手和马车。
按照每户一个煤炉，一百块蜂窝煤的标准，免费向所有我刚才提到的困难家庭发放！
记住，是免费！而且要敲锣打鼓地去送，要让全城的人都看到，都护府是在给他们雪中送炭！”
周成被林浩这番话震得心头一热，之前那点想赚钱的小心思瞬间烟消云散。
他这才明白，侯爷的格局，远非自己所能想象。
这哪里是在发煤，这分明是在一寸一寸地收拢朔方城的人心啊！
“是！侯爷！属下这就去办！”
周成猛地一抱拳，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脚步声中都带着一股迫不及不及的干劲。
命令一下，整个朔方城都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新成立的民政司，在周成的带领下，将所有文书和新兵都动员了起来。
他们挨家挨户地敲门，顶着寒风，仔细地询问和记录。
那些蜷缩在破旧屋舍里，为如何度过这个冬天而绝望的百姓，在看到官府的人不仅没有来催税，反而是来关心他们冷暖时，眼中都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另一边，城南的陶窑和工坊彻夜灯火通明。
数百名工匠和新招募的工人，在“三倍工钱”和“管饱吃肉”的激励下，爆发出了惊人的热情。
一排排简易的蜂窝煤炉，如同士兵列队般，源源不断地从窑中被取出。
煤场那边更是热火朝天，数千名矿工三班倒，将黄泥与煤粉混合，用模具压制成型，晾晒烘干，一块块标准的蜂窝煤堆积如山。
三天后，就在那股最猛烈的寒潮席卷而至，气温骤降到滴水成冰的程度时，朔方城的大街小巷，响起了密集的锣鼓声。
“长史大人有令！为全城百姓送暖过冬！”
“家有困难的，凭户籍册免费领取蜂窝煤和煤炉啦！”
数十辆满载着蜂窝煤和炉具的大车，在士兵的护卫下，缓缓驶入各个坊市。
周成亲自带队，每到一户困难人家，都亲手将崭新的炉子和一筐黑色的煤球送进屋里，并耐心地教他们如何引燃，如何封火。
城西一处破败的院落里，住着十几户刚从关中逃难来的流民。
一个叫张老三的汉子，家里有老有小，七口人挤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窝棚里，唯一的被子又薄又旧，几个孩子冻得嘴唇发紫，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当周成带着人，将一个崭新的陶土炉子和一大筐蜂窝煤搬进他家时，张老三和他的婆娘直接就跪下了，抱着周成的大腿，哭得泣不成声。
“青天大老爷啊！你们……你们这是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啊！”
周成连忙将他们扶起，亲自帮他们把炉子生上火。
随着一块蜂窝煤被点燃，一股淡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没有呛人的浓烟，只有一股纯粹的热量，迅速驱散了屋内的寒气。
孩子们好奇地围了过来，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感受着那前所未有的温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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