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虫?

黛黎第一反应是秦邵宗喝多了,酒后胡言乱语,夸下海口。

是有“亲射虎,看孙郎一说不假,但这里的“亲射虎是一种决心,而非完成时态。而且那可是老虎,是森林之王,哪能说猎就猎。

秦邵宗焉能瞧不出黛黎的怀疑,太阳穴跳了跳,“夫人不信我?我又不是未成功猎过大虫。

黛黎不说话,只夹起虾丸吃,细嚼慢咽,没回答信不信这问题。她浓密的黑睫偶尔抬起,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怀疑。

“夫人与我打个赌如何,就赌我今年能否猎到大虫?秦邵宗忽然道。

她没立马回答,秦邵宗也不催促,只坐在对面看着她。

女人雪白的腮帮子微微鼓起,随着几番嚼嚼嚼以后,才消下去一些。秦邵宗的指尖忽然生出一股痒意,那痒意似乎化成一条无形的小蛇,张口咬了一下他的指腹。

指腹连着手臂经络,男人的长臂微不可见地震了一下。长了厚茧的食指和拇指狠狠搓了搓,他不动声色地磨去那层异样。

黛黎咽下嘴里的虾丸:“好,那就打个赌。不过既然是赌,必然有赌注。

秦邵宗眉梢微扬,“听夫人之意,这赌注似乎也想好了。

黛黎点头:“那当然。赌你能否猎到大虫,狩猎途中不拘于是否有人协助你,但你不得**,不限于提前弄一头半死不活的老虎来,又或者是事先准备好战利品……

他闻言嗤笑,“猎大虫罢了,何需**。

黛黎也笑了,眼角翘起一点狡黠的小弧度,“输的那方,必须答应赢家一件事,不论是什么。

一听她最后的五个字,秦邵宗当即皱了眉,她劣迹斑斑,有太多的前科,他毫不犹豫地说不可。

这声“不可掷地有声,黛黎闻言敛了笑。

秦邵宗轻啧了声,“夫人有过河拆桥的习惯在前,还有一声不吭就去游山玩水的爱好在后,且再过两日,秦宴州那小子就能病愈。你叫我如何应这一句‘不论是什么’?

黛黎自然知晓他不肯放她走,她敛下眸中精光,“不赌我是否能‘游山玩水’,也不会涉及你那些政务,这总行了吧。

秦邵宗没立马说行不行,他拿起手旁的酒杯,并非快速的一饮而尽,而是慢慢地喝。

一个个猜测浮起又湮灭。

一杯酒尽,男人放下酒樽。

酒樽与案几碰撞,发出“哒的轻响,与此同时,黛黎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可。

他答应了。

黛黎重新扬起笑容:“不论冬狩举办多少日,但你能亲自下场的、也就是能猎大虫的时间只有一个白日,行否?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不是一天而是一个白日。

冬季昼短夜长

哪样都要费时间。

秦邵宗一顿。

她这模样这语气像极了一只欢快地摆着尾巴正在给他挖坑的狐狸。

黛黎见他不言开始给他戴高帽“世人皆道武安侯智勇双全勇猛无可匹敌如日之光耀照耀北地之春秋。区区一头大虫罢了岂能难倒你?”

秦邵宗的喉结上下滚动颈侧的青筋绷起又隐没。

黛黎见他还不说话忽然眸光流转眼里似多了些无形的小钩子“我方才说得对吗夫君。”

棕眸收紧一瞬方才拭去的痒意卷土重来汹涌澎湃从手臂到脊椎再到四肢百骸如同烈火般蔓开令秦邵宗每一根寒毛都兴奋得颤抖不止。

“确实对。”秦邵宗声音多了几分低哑。

黛黎相当满意“那就这般说定了。”

对面目光灼灼像火一样将她包裹这种目光黛黎习惯了镇定自若地继续夹肉吃。

这顿古董羹吃到一半时天色已完全黑下来。吃完饭有过方才那遭黛黎以为按寻常这人会将她往榻上带。

但今日并没有。

屋中点了数盏灯灯芒熠熠将已经收拾得纤尘不染的檀木桌面照得泛起油润的木质光亮。

见黛黎想往临窗的软榻去秦邵宗对她道:“夫人过来。”

黛黎只回头起初没立马过去直到她见这人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袋子又从袋中依次拿出几样东西。

她看到了笔墨纸砚。

这人在做什么?

黛黎走过去。而待她走近了她才发觉这案桌上的居然是一份婚书。

最初的婚书出现在周朝是写在竹简上的由媒氏、也就是专门管理男女婚事的负责人颁发。因此后世给人牵红线的也叫做媒人。

大燕王朝以婚书和聘财为婚姻成立条件。

大致步骤是男方先向女方递送《通婚书》如果女方同意则书一封《答婚书》作回复。彼此交换对方的书信另外附上一份写有双方家庭的详细信息的别纸。

三样合起来才是正式的婚书。

秦邵宗的父母已过世黛黎更不必说她如今的亲人只有秦宴州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让小辈来。

所以无论是《通婚书》还是《答婚书》都是两人自己写。

黛黎垂眸落在那张质感明显比寻常桑皮纸好很多的红纸上。

这份在案上铺开的《通婚书》基本完成只剩下一个婚约日期。

“今

你身边有不少朋友还没看到本章呢,快去给他们剧透吧

年成婚怕是来不及,婚事定在明年春,夫人觉得如何?”秦邵宗开始研墨。

成婚需要过三书六礼,越是贵重的人家,这流程越是繁复。也就是黛黎没有其他族人,有些步骤简略了,能省下不少时间,否则明年春都够呛。

但黛黎还是觉得快,“这般快?”

秦邵宗动作一顿,“哦?那桃花源的嫁娶流程,该如何走?”

黛黎:“……”

更快,进民政局花个拍照的钱,就可以结婚了。

黛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秦邵宗就是一眼看出来了,他哼笑了声,“看来是不如这里复杂。”

“那就春季吧,立春是个吉日,婚期定在立春。”他一锤定音,而后挥毫沾墨,在《通婚书》填上日期。

“第一次写婚书,还望夫人笑纳。”那份《通婚书》递了过来。

黛黎停顿片刻,到底接过。

她站在秦邵宗对面,方才这份《通婚书》于她而言是倒着放,如今递到她手上后转正。

其上书: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琴瑟和鸣,比翼**。且待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亦与君相携共白首。

秦氏长庚立誓为证,恳求夫人黛黎于永清365年立春嫁我为妻。

伏愿夫人喜乐安康。

这份《通婚书》并不长,算上最初的标题都不足百字。但每一个字都相当有力,不仅是书写时力透纸背,也是文字本身的力量。

黛黎眼睫微颤。

儿子还在治疗,她能跑哪里去?

至于州州病愈以后,她似乎也没有其他去处。

不,不是没地方去,是根本去不得。

当初她被青莲教掳走,那次本是最佳的离开契机。有青莲教在前当幌子,秦邵宗找也是找青莲教的人,断不会想到她已金蝉脱壳。

现在没了这层幌子,她和州州又在北地最核心的渔阳郡,更加走不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