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筠没料到时禄如此坐怀不乱。

终于等到外卖,时禄的呼吸声已经很均匀了。

他洗澡只能轻手轻脚、连水流都不敢调大,用吹风机最小的风速;站在狭窄的洗漱间,不禁思考起为什么自己要来遭这种罪。

越想越没法释怀,当真在时禄的房间睡下。

一米五宽的小床,米黄色的床单被褥,她这人一向简洁。

孟筠用了她的沐浴露,身上的气息混合着床单里已有的气味,他不禁又仔细嗅了嗅。

时禄早起,见房间灯都黑着,卧室门也打开,不知孟筠是否离开,蹑手蹑脚往床边走了几步,瞅见他平和的睡颜。

她也惊讶于孟筠正沉沉睡着,轻手轻脚洗漱后,扫楼下共享单车去了影视基地。

夏天开机是好事,至少上下班比寒风刺骨的季节好受。

时禄忙到中午,才收到孟筠发来的消息。

孟筠:我要回去了。

孟筠:没钥匙,不用锁门吗?

时禄:直接关门走就行。

孟筠实在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时禄想了五秒钟,也没明白孟筠放着大别墅不睡,到她出租屋拱一圈的意义是什么。

实在是让人想起《再别康桥》。

他们相处,分明不算愉快,结果晚上,孟筠又来。

也没报备,直接敲门。

“……”时禄抱胸,心情复杂地站在门口,还是让出半个身位,方便孟筠进房间,他提了个包,拿出来却全是个人生活用品,拖鞋,浴巾,睡衣,牙刷。

“昨天买的不太好用,今天从家里带了。”

时禄挑眉,实在是佩服于他的没谱,“把这当旅店了?”

孟筠坦然,“不行么,我在家失眠,在你这睡得挺好。”

时禄不语,若她质疑“亏你跑来前任家睡觉”,孟筠一定又气得眼红落泪。

把话吞掉了,点点头,“你自便。”

她往里走了两步,又转身,“但是你不能睡床了。”

时禄在沙发睡得挺舒服,但总觉得吃亏。

孟筠:“我只能睡沙发?”

时禄:“……睡不惯就回去吧。”

“不用,我给自己点个折叠床。”孟筠倒是既来之则安之,接受能力良好,坐在沙发上,开始线上选购。

时禄受不了,在旁冷眼看了许久,还是劝道:“我家也没地放。”

孟筠:“我昨天看了,你卧室还放得下。”

“……到时要换房子的话,东西难处理。”时禄嫌弃地指了指衣柜,“里面还有一个床垫,实在不行,你打地铺吧。”

“不行。”

“怎么不行?当初睡荒岛上你不也很高兴吗……”

时禄说完,方觉失言,抬头看孟筠,他果然似笑非笑,仿佛在说“你这个没良心的还记得以前的事啊?”

她移开视线。

他们现在的关系,可以和平相处,不过不能谈未来,也不能追忆过去。

孟筠不乐意谈过去,他对时禄的离去心存芥蒂;时禄懒得谈未来,未来是她放弃孟筠的原因;

他们二人都默契把持着这一条微妙的线。

因为她无意打破了,二人之间忽而又变得沉默;

但过去也是真的住过荒岛,她会想起来情有可原;大概在恋综度过十天以后,有那么一天,二人沦落最后一名,住在荒岛上,还真是要一步一步从搭帐篷开始。

孟筠这人平常表现得事多难伺候,十指不沾阳春水,沦落到荒野求生倒是一声不吭了,扎帐篷很熟练。

“你上次和那谁,夏麒,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那时孟筠铺垫子,漫不经心问着。

时禄怕摄影机收声,凑到孟筠耳边,回忆他的违规操作,“你不是来看过我么,分帐篷睡,也没怎么聊天,录互动两个人都是工伤的表情。”

孟筠听完,哼了一声,不过显然变得愉悦,兴致勃勃地说:“不过今天我铺了两个人的床位,可以睡一起。”

荒岛上,星空比城市明亮,孟筠坐在碎石块上,兴致勃勃盯着天空,给时禄讲各种小事,事到如今也忘了都聊些什么,但二人一直兴趣盎然,从未冷场,最后时禄靠着孟筠快睡着了,头磕在他肩头,才惊觉不对,重新坐正。

“回去吧回去吧。”孟筠手搁在她的背上,半哄着把她推回了帐篷,时禄缩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其实看着刚才主岛上灯火通明的,突然就觉得睡这边有些害怕。”

海浪隔绝了遥远细微的人声,被开发过的荒岛也叫人觉得孤寂,孟筠听她说完,把被套又往她身边扯了扯,“靠近些了,感觉好些吗?”

“因为声音太单一,反而显得很安静。”时禄侧耳听海浪冲刷礁石的声音,“夜间会不会涨潮?”

“放心。”孟筠耐心解释许多,时禄点头,心中却仍不安着,说起来那一天和夏麒在岛上有这样不安吗?还是因为身边是孟筠,她认为有可以依赖的人才不自觉释放软弱呢?时禄心思变着,忽而感到孟筠抓住她的手。

“……这样呢?感觉好些了吗?”

那天晚上他们应该是拥抱了,睡觉的时候也贴得很近。

事后时禄才知道他们住得最惨的这一天,反而讨论度格外高,当时很多观众都乐此不疲比较她对孟筠和对夏麒的态度差别。

竟然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稍一回想,桩桩件件都清晰,半点都没有忘记,太鲜明太闪着光的日子,反而叫人觉得害怕。

时禄盯着垂眼打地铺的孟筠,或许她现在能如此顺理成章接受孟筠的入住,和他们因为恋综相识有关。恋综上,也是从不熟时直接睡在一起——现在相熟了,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时禄和孟筠在同一间卧室里睡觉,半夜孟筠坐起来,她察觉,孟筠理直气壮:“在地上睡不着。”

时禄无语,去睡地铺,把床让给孟筠。

孟筠没想到时禄宁可睡地铺,和他如此界线分明,上床了也不高兴,又只能眼睁睁见时禄心无旁骛地睡去。

可能人本性就是贱的,越被谁无视,越想博得谁的关注。

孟筠默默唾弃自己,闷着气沉沉睡去,却醒于一声尖叫——

“啊!!”

孟筠:“?”

他坐起,陌生的短发女孩站在床边。

是她掀了他的被子,发觉不对劲,才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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