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东宫。

谢心存去往一墙之隔的皇宫大内。

速度太快,林怀音睁不开眼,耳畔风声呼啸,她随谢心存起起落落,最终停在最高最宏伟的太极殿屋顶正脊。

目之所及,禁军镇守、巡逻,秩序井然。

谢心存取走银针,林怀音终于可以出声,视线扫过距离最近的禁军,她缄口默默,并不呼救——谢心存实力深不可测,贸然惊动禁军,倘若又同方才那般被戏耍一番,岂非给父亲添乱,叫人指责禁军无能?

不能引人注意,林怀音目不斜视,不招惹谢心存,抓紧时间想办法。

可她呼救还好,不呼救,谢心存更觉她不同凡响,手臂一抬,勾她到胸前,环住脖子,下巴顺势搁在她发顶。

“机灵丫头,谁教你这么乖的?”他一字一字夸,顶得林怀音脑门心生疼,忽地展臂向前,五指虚空攥拳,似将天地擒握一掌,道——

“兴朝风水不错,正好添作你的嫁妆。我虎守林医武双修,天贶先祖号杏林圣手、军中修罗,曾凭五千弟子灭辽成旧国、建新辽朝廷。而今我虎守林有弟子三万,在山里闲得发慌,机灵丫头你算算,灭兴朝要多久?“

听言,林怀音冷笑:“原来新辽国早有狼子野心。”

“不很早。”谢心存笑,“就刚刚,兴朝储君欲为你挑战火,我岂能拱手让美人?我只需绕道倭国,允诺联手,料想倭国必定举全国之力咬死南方不放,待我回国领兵前来,兴朝腹背受敌,你说四邻诸国会不会望风而动?“

谢心存轻描淡写,铺陈血腥战局。

他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世家少主,一枚银针定人生死,一念之间倾覆一国。

外出游历多年,他像辨识草药一般,早就看穿大陆诸国的病灶症结,心念略微辗转,便拟出一副吞并诸国、一统大陆的药方。

这剂猛药能助他超越天贶先祖的成就,让虎守林凌驾整片大陆之上,只不过医者仁心压制修罗之欲,谢心存终究未曾付诸现实。

现在撞上个有趣丫头,他还没来及细品,就有监国太子为了抢她,张口威胁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四个字足够证明林怀音的价值,谢心存决定霸占到底,他欣赏萧执安的决断,很乐意将心底那扇门露出一隙缝,尽情游戏人间。

他可太想放手玩玩儿,从前没有理由,束手束脚,此刻借口就在怀中,他喜欢得紧,眼前霍然是一片新天新地,喧腾情绪乍然翻涌,一种奇异而又难以言喻的兴奋,让他久违地回忆起医道双成,站到虎守林巅峰那一刻。

机灵丫头在鹤鸣山箭指逆贼、大杀四方,她不怕血,还能谋划断腿避祸。

她是启发调和一切的药引,有资格站在他身边,她是上天恩赐,不取有违天意。

谢心存毫不怀疑:林怀音会喜欢与他并肩执棋,征伐、鲸吞,立于大陆之巅。

谢心存愈兴奋,林怀音越觉恶寒,一个冷颤藏不住惊恐,谢心存心疼地搂紧,笑声安慰:“放心,我不会拖很久,万一战局僵持,被人知晓兴朝储君是为你招惹我新辽,落到灭国境地,机灵丫头你岂不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你乖乖的,我就疼你,连你林家一并保下如何?”

谢心存自说自话,林怀音冷汗涔涔。

一句联手倭国、腹背受敌,就够大兴帝国狠狠吃一壶。

林怀音难以想象谢心存这样的人,虎守林居然有三万。

三万个谢心存,还有像公羊颜那样的疯狂拥趸,虎守林真是名副其实,一旦这三万人倾巢而出,陆地上任何一国都抵挡不住,而此刻谢心存首先盯上了大兴,偏偏平阳公主约摸已经向倭国出卖了大兴。

现在内外交困,生死关头,一着不慎,大兴危,萧执安危,林怀音被困在谢心存身边,她害怕,但是更庆幸——庆幸她第一时间知道了谢心存的心思,还能想方设法扭转局势。

谢心存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弱点?

林怀音飞速思考——出身、容貌、才能、性情、见识……

越盘点,林怀音心跳越慢,手心潮湿,越绝望——

谢心存其人,无懈可击,堪比萧执安,又与萧执安截然不同。

萧执安从小就有储君的责任感,审慎周全,温和贵重。谢心存医武双修,一静一动,只修炼自身,治病救人或者恃强自傲,对外人是施恩或者暴凌,所以无法无天,跳出三界,不再五行,不讲规则。

这样的怪物,上哪里寻他的破绽?

林怀音不死心,脑中回溯遇到谢心存的点点滴滴,一帧一帧,她往回看,一句一句,她回忆他说过的话,直至一开头,谢心存出现在鱼丽床前,说:

“端午将至,某自新辽国前来兴朝,原是备采异域草药,顺便拜访世交,惊闻林将军于鹤鸣山大战中身负重伤,便不请自来……”

对了。

就是这个!

能吸引到他的——

他感兴趣的——

他抗拒不了的——

可以跟他讲条件的——

他绝对突破不了的——

林怀音抓到一丝可能。

她要赌一把。

转过头,她眉扬目展,眸中灿然有光,谢心存心下欢喜,以为机灵丫头屈服崇拜。

然而林怀音嫣然一笑,道:“谢少主人中龙凤,想当我的外室,我求之不得。”

“嗯?”

谢心存眼尾上扬,宠溺地笑笑,不在意林怀音嘴上逞凶。

他对林怀音还不够了解,可她心机满眼的小模样,当真是可爱,委实叫人期待。

胜券在手,智珠在握,谢心存含笑不打断,欣赏他看上的丫头将作何挣扎。

林怀音继续道:“我这里有一个病症,倘若谢少主能看出病理、将其治愈,小女子就赏脸做你的正头夫人。相反的,如果你治不了,你的身家性命,我将全权接管。”

“包括整个新辽虎守林。”林怀音特意强调。

“你属巴蛇的么,胃口这么大?”谢心存笑。

天底下没有他一眼诊不出的病症,在他看来,这根本不算打赌,是机灵丫头有心跟他但面皮薄,想找个台阶下。

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含羞带怯,所谓姑娘家的心思,谢心存第一次亲身体会,很是新奇。

自己的丫头自己宠。

谢心存点头,撒开手,以示赌局开始,赌赢之前,他亦有君子之风,同时也意味着,一旦赌赢,他可以予取予求。

“病人在哪儿?”谢心存的话随风飘散。

林怀音眼眉如月,莞尔展颜,“哈哈哈”笑出声——上钩了,钓到好大一条鱼!果然这一招对他有效!

打铁还需趁热!

她小心翼翼踩着金黄琉璃瓦,背转身,谢心存以为她要指名方向,谁料她竟缓缓坐下,坐于太极殿屋脊。

太极殿,是皇宫诸多宫殿中,地位最崇高的一座,只在天子登基、册立皇后、大军出征等重点仪典启用。

屋顶风大,林怀音坐定,目光遥遥望向东宫,望向看不见的萧执安,默默分享她即将钓到一条大肥鱼,同时两手并用,宽衣解带——

于是乎,就在谢心存眼前,薄薄一层鹅黄外衣松开、滑落,堆叠林怀音腰间。

这是何意?谢心存困惑,他验过林怀音的脉,看穿她身体,知晓她一切,她的不孕症十分简单,身上并无奇怪病症,何以突然解衣展示身姿?

她想做什么?勾引他?在这人人举目就能瞧见的皇宫正中?

她是不是以为睡了他,他就会心迷神荡,看诊失却准头?谢心存勾唇一笑——真是个有趣的笨丫头,没招硬上,他更喜欢了。

随着薄衫款款剥落,一领一领后襟褪开,脖颈以下的肌肤,渐渐显现如脂如玉的透明滑腻。

锦绣堆中的少女在随风翻飞的衣袂间,如敦煌半.裸提篮供佛的飞天,飘飘凌空在前,如梦似幻,美得不可逼视,谢心存踏遍万里大陆,见过数不胜数的美景,此刻心跳如撞,痴痴凝视,不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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