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佬灰溜溜地回到了黄金迷宫,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多管闲事。
珺星子到底在哪?
关它什么事!
失踪的又不是它迷宫山的任何一只小妖。
而且珺星子这么出名,怎么可能突然出事?真是瞎操心!
金蟾佬发泄似地到处挖山洞,本就崎岖曲折的洞府很快变得通达。
修得妖丹的激动,幻想获得牒文的兴奋,期盼修炼人形的希冀,最后全都被浇了冷水熄灭,这股强烈的郁闷让金蟾佬动力全开,连绵不绝的山丘很快被金蟾佬及其小弟们挖成秘密通道。
小弟们有了更大的居所,欢欣鼓舞,金蟾佬再加以点石成金术,洞穴焕然一新,众蟾蜍高兴得呱呱叫,仿佛它金蟾佬真的是很有本事的府君。
然而面对一帮小弟们的吹捧,金蟾佬莫名怅然若失,而且不知为何,在仔细琢磨过隽星山一行的前后细节,金蟾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妖管局的仙长,似乎很紧张隽星山。
否则为什么会在府君聚集的时候,妖管局来得那么恰到好处?
心神不定,日子照旧。
没过多久,迷宫山遇到一队前来试炼的仙长。
这是金蟾佬第一次遇到人类修士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进行试炼,它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费劲想了半天,只好让仙长们帮忙清理山洞,报酬是可以任意拿走山洞里的黄金珠玉——它可不敢再乱打鬼主意了,万一被妖管局的人带走,又得罚好几天。
仙长们闻言不可思议,兴致冲冲,阳光积极,吭哧吭哧地把迷宫修整得干干净净,拿着丰厚的报酬离开了。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金蟾佬提心吊胆送走这批试炼仙长之后,妖管局的人即刻接踵而至,带着一卷文书,强硬冰冷地发了一通“纳丹役”的规定。
纳丹役,即每年年底之前,一方府君必须缴纳至少一枚妖丹,否则将从此方府地范围内,选取最年长妖怪,强制缴纳妖丹。
妖管局丢下通知就撒手离去,留下一堆蟾蜍们哭天喊地,金蟾佬更是脑子都转不动了。
它一个连用毒都用不了的蟾蜍,既做不出能让仙长鸡飞狗跳的试炼,也无法每年缴纳一枚妖丹,接连倒霉事砸过来,把金蟾佬砸得晕头转向。
放眼整座迷宫山脉,除了自己,其他都是孱弱的、被大妖们驱赶至此的小妖,别说修炼了,很多小妖还没通识。
这不是为难妖吗?
而且隽星山地界一行后,纳丹役的通告这么快就下来,金蟾佬不得不多想其中关系,愈发心灰意冷。
说不定珺星子根本不是失踪,而是在妖管局?或者因为不愿交纳妖丹被扣留?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隽星山的结界就说得通了!
不行,没有证据的事不能乱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妖丹。
反正洞天福地的妖怪这么多,多了就不值钱了,仙盟众只需要能结出妖丹的优秀妖怪。
金蟾佬越琢磨越觉得自己歪打正着,暗中联系其他府君后,得知府君们联名抗议纳丹役,试图上报秘境综合管理局。
可惜“中道崩阻”,联名抗议的府君们刚一聚集就被妖管局抓去关了小黑屋,理由是“涉嫌引起纠纷罪”。
这下金蟾佬才有所觉,它们这些妖怪在妖管局眼里,什么都不是。
不管是因为失踪的珺星子造成的恐慌,还是莫名其妙扣上“破坏设施罪”、“涉嫌引起纠纷罪”的帽子,亦或是强制性收取妖丹……妖管局在忽略妖怪们的绝望。
——必须要在年底“纳妖役”的时候交出妖丹。
心灰意冷的这段时间里,一波又一波仙长来到黄金迷宫。
这几次来迷宫山的仙长们,似乎和第一次来的仙长是老相识,经常嚷嚷着“薅羊毛”就没礼貌地冲进迷宫,不打一声招呼大摇大摆进入迷宫山洞大肆拿取后又呼啦啦地离去。
金蟾佬眼珠子一动,计上心头。
羊毛?
羊毛出在羊身上。
既然如此,何不用仙长们的灵力,捏造出一枚‘妖丹’?
念头既成,金蟾佬说干就干,即刻派手下联系其他府君,询问是否有厉害的法器,最好是能直接把灵力转化为妖力的法器。
有想法就有实践,雪蚕族的府君凛罗织,经金蟾佬点拨后灵光忽现,立刻动手做出“纺车”暗中售卖。
点子是金蟾佬提出的,金蟾佬也是第一个收到凛罗织的“纺车”,在迷宫里挖挖藏藏,稍微做一点手脚,“纺车”便开始罗织“许愿茧”。
……
金蟾佬讲得情深意切十分投入,把身后一众光溜溜的蟾蜍讲得涕泗横流,把棠溪和一行人讲得瞠目结舌。
沉默良久,鬼方吴笛率先开口,“妖管局有这么大的权利吗?你搞错了吧?”
北辰随行也问道,“他们发纳丹役的通知,有出示牒文吗?”
金蟾佬面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我可以要求他们出示身份牒文的吗?”
皮皮一双荷包蛋泪汪汪的小眼睛看向棠溪和:“好惨啊!原来出生在洞天福地的妖怪这么惨!找到取出元魂的方法我就跟你回去吧!棠溪和快契约我!”
金蟾佬瞪大了眼睛:“你不是契约妖兽啊?那你怎么好意思赖在仙长怀里的!臭不要脸!”
没想到金蟾佬上一秒还客客气气一口一个仙长,下一秒对它这只小鸟恶声恶气,皮皮的哭腔戛然而止,瞪大了豆豆眼,“那怎么了!我喜欢!”
棠溪和两指一捏,皮皮被迫闭嘴,棠溪和问,“你们好像很怕妖管局?可是你们应该隶属于秘境综合管理局啊?他们妖管局可以插手洞天福地的事情吗?”
“怕啊!妖管局的人很霸道!综合管理局又山高水远的,靠着仙盟,都快挨着仙境世界了,管不着我们。”
金蟾佬苦笑道,“我们哪儿敢要求他们出示妖管局牒文啊?聚在隽星山脚下都会被莫名其妙抓进小黑屋,万一要求他们出示牒文,岂不是又得去喝茶!”
“当然要!硬气一点!”
鬼方徐徐教导,“要是所有府君都像你这般窝囊,妖管局骑在你头上拉屎你还得笑着接?”
金蟾佬:“……”
“你说话不能文明点?”
北辰小声怒斥鬼方,转头对金蟾佬道,“话糙理不糙,以你的软柿子脾气,估计你最多被关个小黑屋,不会把你怎么样。”
金蟾佬瞬间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艰涩道:“您还是别安慰人了。”
“所以你利用许愿茧吸收修士的灵力,补给你自己修炼?”
棠溪和若有所思,“你还没缴过妖丹吧?”
“是……虽没缴过妖丹,但如今已是三月末,剩下半年多的时间,我怎么可能再修炼出一颗妖丹?五百年的心血,我的妖丹跟你们人族相比,不亚于强制性让你上缴心肝肺!”
说得多了,金蟾佬不禁悲从中来,声音哽咽,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我们洞府妖怪安分守己,我金蟾佬更是从来不敢当出头鸟,怎么好事轮不到我,坏事全来找我?”
“别哭了,谁都一样,我们修士也得征税啊。”
棠溪和掰着手指头给金蟾佬数,“大一必须达到60个任务数才能继续升学,大二120,大三180个……”
“但你任务数将近九百。”北辰在一旁默默嘟哝。
“……”
棠溪和默默放下了手。
鬼方道,“洞天福地的大小事,应该归于秘境综合管理局吧?妖管局凭什么抓你们?没有府君反抗吗?”
北辰附和道,“就是,妖管局形同虚设这么多年,要不是背后有个灵源研究所撑腰,早该关门了。”
棠溪和沉思片刻。
“灵源研究所”,这个部门棠溪和有所耳闻,不过不是从原书里得知的,而是在去年实习期的时候。
当时灵源研究所的人来过地仙系,美其名曰招聘,但棠溪和看他们坐在招聘台下打哈欠聊天,根本不像是真心想招人的样子,所以棠溪和没去。
妖管局背后是灵源研究所,棠溪和还真不知道,原著里根本没提,或者他看得太快,没留意到这个细节。而且距离前世已经很久了,棠溪和其实连原著的细节都记不清多少。
被两位仙长这么一问,金蟾佬有点卡壳,“呃……妖管局……什么研究所?我们不知道啊?他们毕竟是仙长,我们是妖,不敢得罪。”
闻言鬼方吴笛忍不住皱眉斥道,“好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们乱抓人,那就是他们的错!你们盲目退步,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难道穿上人皮,他们就高贵到云端里去了?”
没想到嘴毒恶劣还爱恐吓蟾蜍的仙长会说出这番慷慨之言,金蟾佬愣愣承道,“呃、是,仙长说得是。”
久久不言的棠溪和这才开口,“金蟾佬,其中肯定有地方搞错了,你形容一下,他们长什么样?”
“还能什么样?穿得乌漆嘛黑的,跟……”
金蟾佬小心翼翼指了指鬼方吴笛,“跟这位仙长的长袍差不多,但颜色更深。”
鬼方抖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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