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飞朔选择了装作不知情,就意味着他同时放弃了质问和寻求真相的权利。

于是,所有的猜忌和痛苦,都只能向内吞噬,变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自我刑罚。

她晚回来一会,哪怕只是比平时晚了半小时,他的内心就会开始上演无数幕无声的戏剧。

是堵车了吗?还是有了别的安排?和谁?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他会不受控制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望向楼下昏暗的路灯,仿佛能从那一片空无中,窥探到他想知道的答案。直到终于开门的声音,他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会落回原地。

她不回消息的时候,他反复点亮手机屏幕,查看那个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的对话框。

他会开始编造各种可能的场景,看到她的回复后,才得到一口氧气般,短暂地活过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那些深宅大院里,被精神枷锁囚禁的怨偶。

即便许婧柯给了他答案,他也无法再像从前那样轻易相信。她解释晚归是“临时加了个会”,他表示理解。但当她靠近时,他会装作不经意地低头,鼻尖敏锐地捕捉她衣领处可能残留的陌生味道。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莫名其妙,就像一个强迫症患者,明知反复洗手毫无意义,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他自嘲,即便发现了,又能如何?对峙吗?然后呢?重复上一次的争吵和分离?你承受得起吗?

神经病一样寻找蛛丝马迹,除了证明你的愚蠢和偏执,还有什么意义?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忍不住。

连续三天,许婧柯都以加班为由不回来吃晚饭。俞飞朔在电话这头,温声叮嘱她注意休息。

第四天傍晚,在又一次收到“今晚加班,不用等我”的简短信息后,俞飞朔坐不住了。他需要确认,亲眼看到点什么,哪怕看到的会是更残忍的画面,也好过在想象中被凌迟。

他没有提前告知,直接驱车来到了科竞总部楼下。夜幕初垂,大厦灯火通明,如同一个巨大的蜂巢。

科竞大厦顶层,许婧柯办公室。

一道修长张扬的身影晃了进来,连敲门声都省了。

“达令!想我没?”

是周澍,许婧柯发小。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正面看平平无奇,后背做了缕空设计,露出大片光滑紧致的肌肤,行走间仿佛自带聚光灯。

他毫不客气地歪坐进许婧柯的座椅,“啧,还是你这舒服,比我家那个硬邦邦的破玩意儿强多了。”

许婧柯对他这种“宾至如归”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喜欢就搬走。”

周澍坐直了些,“送人东西还送自己用过的,许总,你怎么这么小气。”

他掏出一个包装极其精美的盒子,盒子是丝绒材质,上面系着一个极其繁复的蕾丝系带,与他本人的浮夸风格如出一辙。

“我这次来,可是给你带了礼物的!”他将盒子往许婧柯面前推了推,然后,根本不需要许婧柯同意,便动作优雅地开始解那蕾丝系带。

系带散开,里面天鹅绒衬垫上躺着一瓶香水。瓶身是不规则的切割玻璃,镶嵌着细碎的暗色水晶。

“联名香水,跟我是同款哦,一般人我不送。”他拿起香水,朝着许婧柯的方向作势要喷。

许婧柯见他真要喷,迅速抬手制止,同时另一只手按下了办公桌侧面的控制面板,窗子缓缓滑开,空气流动起来,稀释了室内的香水气味。

“脑仁疼。”

许婧柯并不反感香水味,只是周澍用的香水味道太浓烈了。

周澍撇了撇嘴,嘟囔道:“没品位。”他随手将系带胡乱塞回盒子上,那精致的蕾丝瞬间失去了原有的造型。

手机响起了一阵“嘀嘀嘀”提示音,他惊呼道:“哎呀,差点忘了!我约了Grace做指甲,时间快到了。”

他向许婧柯发出邀请:“一起吗?Grace技术超棒的。”

“小心你爸看见又骂你。”

“安啦,”周澍浑不在意,“他人在英国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他回来之前,我早就卸了。”他说着,又凑到许婧柯身边,点开几张图片,“你帮我看看,哪个好看。”

手机屏幕上,是几张设计各异的美甲款式图,都是适合短甲的精致图案。

许婧柯被他吵得没办法,点了只带了一点极细银边装饰的裸色款式。

“这个吧。”

周澍看了看,嫌弃太素净,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听你的,就这个,走了啊。”

他出了门又折返回来,对许婧柯眨了眨眼,“别忘了我的椅子呦,爱你,达令~”

他冲许婧柯抛了个飞吻,随后便像一阵风消失。

俞飞朔在楼下刚好跟周澍打了个照面,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这个词用在男性身上或许有些怪异,但眼前这人却当之无愧。

俞飞朔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才去,许婧柯听到脚步声,没抬头,“这次知道敲门了。”

她说完,看到来人,“是你啊。”

小竹进来送东西,“许总,小周总刚才下楼才想起来,这张品牌方贺卡忘了给您。”

“小周总是谁?”俞飞朔问。

许婧柯扫了一眼贺卡放在一旁,“一个发小,从小玩到大的。手里有几个热门IP的版权,搞了个香水联名,顺路给我拿过来一瓶。”

俞飞朔拈起桌上的蕾丝丝带,缠绕在自己的食指上,一圈,两圈。

“他进你办公室不敲门吗?”

“他到我这儿就跟回自己家差不多。”

“那我也可以不敲门吗?”

许婧柯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腮,“你把门拆了都行。”

俞飞朔没有停下缠绕的动作,丝带在他指间越缠越紧。

许婧柯又哄道:“你想敲就敲,不想敲就不敲。”

她也伸出手,拈起丝带的另一端,学着他的样子,往自己纤细的手腕上缠绕。

蕾丝带子很长,两人各自缠绕了几圈,中间依旧富余长长的一段。

俞飞朔想,要是有一根丝带,真的只连接着他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能介入,那该多好。

“你怎么跟他比起来了。”许婧柯说。

俞飞朔否认:“我没比。”

“又吃醋了?”

“他出入这里比我还容易。”

“你不是没跟他比吗?”

俞飞朔:“......”

许婧柯将手中的丝带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拉,俞飞朔的手不由自主地被拽着向前倾了一下。

“最近怎么醋劲这么大?要不我再加把椅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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