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按在墙壁上,掐得很紧。

“爸,我没有……”

宋嘉文翻着白眼,胸口闷痛阵阵袭来,他抬手,想掰开宋延明的手,而宋延明侧眼,瞥到床角的莫提雅,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一肚子火气无处安放,全部撒在儿子身上。

“这叫没有?”宋延明没有松手,一拳砸在墙壁上,碰撞声就在宋嘉文耳边炸起,“老子养你这么大,你动我女人?!”

“我只是,想跟她谈几句话……”宋嘉文急了,直接喊破了音,“我有苦衷的!”

宋延明眸光阴翳,手指加重力道,眼看宋嘉文的衣领扣崩了两颗,他才放开,“滚!要么回你妈那儿去,要么从这儿消失!”

“我妈?”

宋嘉文猛咳了几声,恍然间笑了。

他笑声喑哑,还透着说不出的悲凉,“爸,你说这话太不公平了,你明明知道,她早就不管我了。”

这话一出,宋延明的眉毛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却依然冷冰冰的,宛如机器:“那是你的事。”

“爸!”宋嘉文扶墙站稳,捂着胸口,“是不是有一天,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在乎?”

宋延明没理他。

“好,我明白了。”

宋嘉文转身“咚”地一声,门被狠狠带上,隔绝了一切。

宋延明立刻转身,大步走到床边,俯身将莫提雅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摸着她微隆的小腹。

前襟被眼泪蹭湿,怀里的小孕妇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死死抓着衣角。男人手掌放柔力道,轻轻给她揉肚子。

她听着他的心跳,最后香水那件事,还是没有问出口。

第二天,宋延明就带莫提雅回了老宅。

推开门时,八仙桌旁坐着两个人。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正在缝补衣服,金胧身穿清爽白衬衫,坐在一旁,看到他们进来,放下保温杯:“哥,提雅,你们回来了。”

“胧哥。”莫提雅弯弯嘴角。

老太太放下针线,抬眼看到莫提雅,立刻迎了上来:“回来啦?快让奶奶瞧瞧!”

宋延明扶着莫提雅坐下,刚想开口,老太太就抓住了莫提雅的手,急声问:“产检怎么样,我的乖孙孙好不好?”

莫提雅红着脸,点点头:“奶奶,是龙凤胎。”

“龙凤胎?!”

老太太瞪大眼睛,针线掉落,激动得语无伦次,转身拍了下宋延明的胳膊,:“你听到没?龙凤胎!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提雅领证去!现在就去!”

宋延明皱了皱眉,避开目光:“妈,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叫不是时候?”老太太脸一拉,“提雅怀着你的孩子,还是龙凤胎,你想让她没名没分跟着你?宋延明,你良心被狗吃了?”

“白家那边还在……”宋延明顿了一下,“我不能……”

“白家白家,你心里就只有白家!”老太太急了,“我生病的时候,是谁端茶倒水伺候我?是提雅!你呢,你在哪?你二十年不回家,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回来,你倒好,让一个好姑娘受这种委屈!”

金胧想上前劝,却不如老太太有力气。

宋延明低着头,没说话。

“我告诉你宋延明,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老太太越说越气,转身跑去厨房,出来时,手里握着擀面杖。她指着宋延明的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管不了你了?”

“妈,您别激动。”宋延明皱着眉,后退一步。

老太太气得发抖,举起擀面杖,就要往他身上打,“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你忘了你爸在世时,都怎么跟你说的?你倒好,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这样欺负人!”

擀面杖还没落下,老太太被金胧拉住。

她忽然扬手,“啪”地一声脆响,狠狠扇在宋延明脸上。这一巴掌,又响又狠。

宋延明脸偏了过去。他四十有六,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屋里瞬间安静,老太太粗重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金胧僵在原地左右为难,手里还握着擀面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莫提雅也慌了,急忙去拦:“奶奶,您别生气,是我……”

老太太红着眼睛,狠狠指着宋延明,“我告诉你,我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看着你成家,看着我的孙子孙女,平平安安出生,你连这点心愿都不肯满足我吗?二十年了,你回了几次家,你有没有数过?我守着这老房子,守着你爸的照片,等了你二十年,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宋延明喉结滚动,他想说什么,却觉得嗓子堵得厉害。

老太太平复下来,火气渐散,只剩下疲惫。她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忽然,身体倒了下去。

“大姨!”

“妈!”

“奶奶!”

宋延明和金胧同时惊呼出声,快步冲上去,堪堪扶住老太太。

-

手术室门紧闭,老太太陷入沉睡。

病房走廊座椅上,金胧道:“你刚才那样子,是真的怕了。”

宋延明没说话,抬头盯着手术室的门,“老太太出院的事,你和我说实话,当时医生到底怎么说?”

其实刚回来看到老太太第一眼,见她生龙活虎地接待莫提雅,他还真以为,母亲是闹乌龙,毕竟母亲喜欢恶作剧,这种事干过不止一次。

再加上白家的事、公司的活儿,压得他喘不过气,就没有多想,可是刚才老太太在家里晕倒,宋延明脑瓜子嗡得一声,那一瞬间生怕母亲再也醒不过来。

仪器的滴答声不断,金胧苦笑:“哥,你真以为大姨是闹着玩的?”

宋延明没说话,金胧深吸一口气:“大姨的癌症,几年前就复发了。医生当时就说,如果不手术,随时可能……”

他紧闭双眼,压着情绪:“可她死活不肯。她说,她怕进了手术室,就再也醒不过来,怕见不到你。”

病房外的走廊依旧安静。

已经说明了一切。

“哥,我知道你这次回来的目的,你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

“他们当年害了多少人?温司弦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金胧苦笑,“那些明星、圈子里的人,接二连三消失得干干净净。你以为,白家和瞿家,为什么一直让你站在他们那边?”

宋延明缄默。

金胧又道:“他们要的不是盟友,是同谋。”

宋延明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我知道。”

金胧看着他:“那你现在想回头?”

宋延明沉默很久,半响他面部肌肉走势诡谲,突然从喉咙里扯出悲怆的笑:“回头,把自己送进去?”

金胧呼吸一滞。宋延明抬起眼,晦暗的病房灯光下,冷峻的目光淬着寒冰:“那些东西,我碰过一次。只要我开口,我自己也得进去。”

金胧愣住:“哥……”

宋延明低声道:“我不怕他们。我怕的是,蓝蓝和提雅会被牵连。”

“你可真是个偏心大王。”金胧说,“宋嘉文不是亲生的?”

“是不是亲生的,”宋延明声音低沉,却忽然透着一种独特的攻击性,“轮得到你来问?”

金胧被他的反应震住,随即说:“我知道,当年跟白缇娜离婚不久,瞿谌将自己的情妇送进你的房间,她趁你受伤,给你下药,还穿着跟白缇娜一模一样的旗袍。你觉得自己被算计了,所以,宋嘉文是你屈辱的证明,你很讨厌他?”

“他母亲算计我,把他丢给我,自己嫁了别人。”他说得很慢,字字句句,都是刀与血的融合,“他是那场闹剧里唯一的证据。”

金胧呼吸一紧:“所以你恨他。”

宋延明沉默,忽然又笑了:“恨?我当然恨。”

“可是他每次闯祸,收拾烂摊子的也是你。”金胧说,“你明明很在意。”

“在意?我凭什么要在意一个……”宋延明没说完,也不知该说什么。

“他很缺父爱。”

金胧冷静地看着宋延明,只见宋延明眉宇微蹙,金胧又说:“你也是。”

宋延明拇指拨着打火机盖,指骨捏得泛出白玉色,走廊响起清脆的声音,他看向病房门,仿佛想透过门板看看老太太,然而门依旧是关着。

“你现在一定很后悔,这二十年,没有陪她。”金胧看透了宋延明的心思,“其实你在害怕,对不对?”

“……”

金胧:“有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三年前,雅雅还只是你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情人,那时候,她去过北国大教堂,我师妹接待过她。”

宋延明指骨吧嗒,关上打火机盖:“然后呢?”

金胧:“她说十字架太圣洁,她配不上。”

“这么久的事,”宋延明拉着一张脸,“她怎么告诉你了?你们俩联系够频繁啊,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宋延明,你掉醋缸里了?”

金胧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酸味,真想骂他,但是忍住了,接着说,“她说自己身上的血气重,还有心理疾病。可事实上是,我们每个人都是不配的,如果审判日来的那天,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上帝面前站立的住,如果人人都圣洁,那么耶稣也就不必来的。”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不敢面对大姨,因为你知道她与你信仰不同,她信奉真理,而你信奉金钱和权力!”

金胧斩钉截铁道,“姨夫的死,给你很大的打击,但你却因此伤害了大姨,说白了,你在害怕,你不敢面对自己的软弱,不敢承认,你宋延明纵使再成功,也无法从二十年前那件事中走出来,就因为你不愿面对,可是你知道吗?自从见到提雅,大姨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孤苦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她那样笑过!”

宋延明:“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那么也好,只要她还有时间……”

“但是你没时间了。”金胧直接了当,“大姨年纪大了,他们不会动大姨,我知道在担心什么,是提雅,或者蓝蓝。”

宋延明手指明显一紧。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金胧扶额,“这些年,你哪一天不是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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