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您想要分兵?”白剑屏瞠目结舌。

黛黎颔首,“祈年和茸茸先行回渔阳,我和州州慢慢走。四百人,一分为二,派两百兵卒随他们先行。”

“可是……”白剑屏迟疑,他想说不太稳妥。

黛黎继续道:“当初我和君侯从渔阳南下听封,随行的也就三百人而已,中途甚至还顺带去春苗山剿匪,最后不也照样平安到京都?如今这两百之数确实比三百少一些,但整个北方已定,都是自家地盘,何惧有之?更别说玄骁骑个个骁勇善战,是最精锐的士卒。”

白剑屏张了张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端是哑口无言。

主母句句在理,但他一颗心不知怎的,就和被风吹起飘到天上的麻布,总落不着实处。

黛黎将他的微表情收入眼底,又添了一句,“白屯长你且安心,我已捎了口信给君侯,此事他很快会知晓。”

白剑屏先是一口气松下,紧接着疑从心起,“您让人去捎信了?”

四百士兵,一家传舍当然是容不下,因此分居于城中各处的传舍。但白剑屏回忆过昨日和今日种种,都未有谁不见、亦或听旁人提过谁被派去送信。

“对,昨日从北地而来捎信于我的士卒,我让他去长安了。他从渔阳来,定然还知晓其他消息,便顺便让他去和君侯做个汇报。”黛黎说。

白剑屏“噢”了声,道是怪不得。

黛黎笑笑没说话。

把白剑屏摆平了后,队伍很快一分为二。另一半的两百人由秦祈年领队,剩余的则仍跟着黛黎。

黛黎其实还想白剑屏与秦祈年一道回去,只是这位白屯长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跟着她。过犹不及,她被拒绝后就没再劝了。

既是“家中有急事”,那自然耽误不得,因此行囊很快分出来,整装待发。

黛黎看着双手搭在车驾窗沿上、从车内探出头的小姑娘,和骑于马上的少年,“祈年、茸茸,祝你们舟车安稳,一路平安。”

秦祈年:“母亲您亦是。”

“二舅母您多保重。”施溶月看向秦宴州,把**团子举到车窗旁,“重乐阿兄,你也多珍重,我和小白明年再找你玩儿。”

“汪!”小狗摇尾巴。

秦宴州勾唇,但那细微的弧度很快又落下。

“启程吧,早些启程早些回到家。”黛黎催促。

队伍启程,踏着晨光逐渐走远。

黛黎遥遥望着,相似又不尽相同的惆怅再次浮上心头。如无意外,她和祈年茸茸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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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口气黛黎不再去看渐行渐远的车队“州州我们回去吧。”

在天池小城又待了两日后黛黎才继续启程。按照原本的行程路线她应该是一路北上而后经并州再到幽州渔阳。

但实际上只行过两个小县城后黛黎就让人改道。不走陆路了她要去津口乘船往东进入司州。

这像极了兴致突起的决定惊得白剑屏声音都高了两个调“主母您要改行水路?”

黛黎颔首说当然“大河自西向东乘船东行的速度比乘马车快且既是说了要游山玩水哪有不乘船的?再说了司州如今也在君侯手中虽说得到的时日尚短但到底已收拢一些重要城镇的首脑也换了人。郡县大小官僚无不识得我们的令牌换乘水路除了绕多些路并无不妥。”

以董宙为首的“朝廷军”溃败后司、豫、徐三州的领头逐一身死他们的领地迅速被秦邵宗和南宫雄瓜分干净其中前者拿了大头。

别说司州就是顺着往东那一路的豫州和徐州他们都能畅通无阻。

白剑屏听得一愣一愣的。

主母这话倒说的不错北边的大势力基本被君侯扫空再无力对他们造成威胁但他私心里仍不想改道走水路……

白剑屏试图劝说“主母咱们北地的士卒有许多都会晕船这改行水路怕是有不少弟兄不能适应。到时若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唯恐难以应急。”

黛黎哪能不知晓有人坐不了船“这样吧晕船的士卒行陆路正好队伍的车架多全都带上船不现实交给他们最合适不过。到时不能乘船的这一批驱车往东能乘船的随我走后续再汇合而最终目的地定在陈县。”

她口中的陈县是豫州的一个小县。

白剑屏听她连汇合地名都定好了心里咯噔了下忙又劝:“主母虽说司豫这一块大致已平定但一方大势力身死道消不代表一些小贼散尽。若再分兵无异于盲人骑瞎马、半夜临深池甚是危险还请您三思!”

黛黎不为所动“白屯长多虑了豫州已定

她的语气并无多么怒气冲冲只是很冷淡不过听过她寻常说话的白剑屏知晓她是很不高兴了。

黛黎见他愁眉苦脸忽然“退”了一步“水陆两路的士卒如何分配此事暂且不谈还需劳烦白屯长去统计一下这剩余的两百士卒中能乘船的有几人?倘若人数不多我再追一封信件和君侯说明情况看能否让他再调遣些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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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条理分明,各方各面都照顾周到,但白剑屏就是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白屯长?黛黎见他久不应。

白剑屏骤然回神,只得应是。

黛黎笑了笑,“此事拜托你了,我和州州先行出门打听津口船只情况。

白剑屏看着黛黎的背影,恍然间明白了方才的异样来自何处:

主母是这般活泼爱出游的性子吗?

他忆往昔,想起去岁的那场冬狩。那时他们随君侯去狩猎,主母待在营中,并未随行。

还有南下入京的那一路,有一回途经奇峰时,他意外听见君侯欲带主母去登高望远,但被主母以没兴致拒绝了。

难道当时心里压着听封之事,忧心上京后的种种,因此主母才没心思游玩?

白剑屏想不明白,也没有答案。

一团浅浅的疑云将他笼罩。

而心怀疑虑的结果就是,白剑屏做事特别慢,黛黎让他统计剩余的两百兵卒中有多少人不晕船,他整整统计了三日,最后才把人数报给黛黎。

“主母,能乘船的,包括我在内有四十二人。白剑屏观察着黛黎,见对方竟不因他磨蹭而生气,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重。

黛黎注意到他的打量,猜他是有所怀疑。

这也正常,毕竟此番她行事风格和过往相差甚远。要不怀疑,心确实够粗的,而这种粗心之人不可能会从千百个玄骁骑中杀出重围,坐上屯长之位。

黛黎敛下眸中幽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白剑屏的怀疑达到顶峰,才能进行下一步,“四十二个人不多,但也不算少,一艘小楼船都载不下四十二人呢。

白剑屏哽住。

小船的确装不下四十几人,但参照物是这么选的吗?

黛黎继续说道:“先前我和州州到津口勘查过,这条岷水不及大江大河,因此出现在此地的最多是中型楼船,并无大型船只。若单论中型船,渡口每日会经过十艘左右,其中运货占九成以上,偶尔会有一艘画舫。而那等做生意的行商队,只要许以银钱,是最好说话的。

白剑屏结巴了下,“您、您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

并不止如此,黛黎甚至还有了决定,“我打算将那四十二人分为三队,一队十来人,分乘三艘船只。

白剑屏顿觉头疼。

黛黎仿佛看不见他无声的抗拒,“剩下的人携车队行陆路,顺水行舟比骑马快,所以乘船的部队必定走在前面。行船队每到一个城镇歇脚休憩,等后续陆路队抵达,短暂相聚后再分开。

白剑屏的眉头从方才起就没松开过,“主母,此事事关重大,还望您允许我先回去研究一番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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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同意了。

黛黎回房,却不是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了秦宴州这里。

“妈妈,白屯长答应了吗?青年站于案几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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