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内那身影,静得如一尊浸了寒的玉。
瑶姨娘满含杀戾的话语撞在帘上,碎成无声的絮,没激起温毓半点波澜。
温毓的声音缓缓漫出:“难道窃了我的皮囊,你便真能取而代之?姨娘,究竟是屋中烛火太烈灼昏了头,才让你生出这般蠢念头,还是你本就愚昧不知?”
“你道我蠢,我瞧着,天真的是你。”瑶姨娘冷笑一声,“你守着眼前这方窄仄天地,困在方寸之间自得其乐,却不知这世上藏着太多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
“哦?比如呢?”温毓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半分好奇。
只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瑶姨娘眼底翻涌着狠戾,字句淬了毒般砸过去:“等你**,成了阴曹地府的孤魂野鬼,自然有你知晓的时候。”
“我会不会做鬼,尚且未知。”温毓语调未变,却添了几分冷厉的警示,“但姨娘若执迷不悟,不肯回头,便是在自寻死路。”
“你自身难保,也敢威胁我?”瑶姨娘笑得愈发猖狂,满眼不屑。
“姨娘啊。”温毓语气裹着难掩的虚浮,唤她时,尾音坠着轻叹,“我实在想不明白,表叔待你那般好,只要你开口,他万事无有不应。你却还不知足,非要置我于死地。”
“别跟我提他!”
瑶姨娘像是被踩中了痛处,声音陡然尖锐,眼底满是嫌恶与反胃:“他满身肥肉堆叠,油腻得令人作呕,每逢他伸手抱我,那股子酸腐腥气便缠上来,呛得我五脏六腑都翻涌,恨不能当场呕出来,多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
她说这话时,窗外有一抹影子动了下。
温毓目光似不经意扫过窗棂:“你既如此厌他,又何必屈身做他的妾,受这折辱?”
瑶姨娘低笑出声,笑声里满是贪婪与算计,眼底亮得灼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上最实在的便是银钱富贵。
我要活着,还要活得风光体面,
郑炳奎有钱,又对我舍得,
我不过是陪他逢场作戏、卖些乖顺,何乐而不为?
但我绝不会一辈子困在这后院,做他的玩物,
所以——”
她话锋陡然一转,目光死死锁向纱帘,语气狠戾又狂热:“我需要你的皮囊。有了你这张脸,我便能攀得更高,
赚得更多荣华富贵。
日后等我设法入宫,皇上见了这副容貌,必定心动不已,
届时我得宠封妃,一步步往上爬,
皇后之位,便是囊中之物!”
温毓轻笑:“你胃口不小。”
“等你**,我便亲手扒下你的皮。再一把火烧了这鸳鸯居,你病重在床,无力逃脱,只能被活活烧死在里头。到时候,只当是烛台倾倒引了火,郑家上下惋惜你命薄,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你都算计好了。”
“要怪,也只能怪你生了这幅好皮囊。”
“我倒是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阴邪东西,非要靠着窃夺他人的皮囊,才能勉强撑住这副人形?”
瑶姨娘脸上的狂热僵住,半晌没接话。
温毓静了片刻,缓缓落下一句:“难道,你本是**,要靠着窃来的皮囊苟活?”
瑶姨娘眉心狠狠蹙起,眼底凝上一抹阴鸷。
死死盯着那片纱帘。
便见一只纤细的手指自纱帘后缓缓探出,那手指白皙修长,几无血色,却透着极致的柔美,轻轻一挑,垂落的纱帘向两侧漾开细碎的弧度。
露出了帘后光景。
床榻暗影里,那抹身影缓缓挪至床沿,素白寝衣垂落及地,衣摆暗绣的兰草纹在昏黄烛火下泛着冷寂流光,随她动作轻晃,漾开几分疏离的雅。
温毓长发如瀑,未束半分。
青丝垂落间,衬得她肩颈线条愈发伶仃削瘦。
可那份伶仃里,没有半分怯懦软塌。
烛火斜斜映来,恰好照亮那张脸,眉梢眼角浸着浅浅病气,肤色莹白得近乎透明,却更衬得眉眼温润。
她的美,是美中带弱,柔里藏锋。
亦是裹着浅恙的清艳。
纵是静**着,不发一言,都唯美得动人。
温毓望着瑶姨娘:“我猜对了吗?”
瑶姨娘冷笑:“你管我是什么,总之今日你这张皮囊,我都要定了!”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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