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如鬼似魅
第一百八十九章如鬼似魅
谢翎“看”着她,几乎觉得自己听力也退化了。
“如今看不见。”谢翎淡抿薄唇,正经认真地吐出了四个字:“……我会遗憾。”
言辞似是不愿意,指尖却在无意识地轻捻她的耳垂。
“跟你看不见有什么关系。”
陆羡蝉睁着一双大而剔透的眼睛,古怪地将他瞧着。
“我是说,这些话你怎么能忍到现在才跟我说?”
谢翎:“……”
他微妙地安静下来,知道自己误会了什么。
陆羡蝉也顿了顿。
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她自然察觉出一些细微的变化,再见端方如玉的青年,眼睫平稳,耳根却微微泛红。
她也知道了那四个字的含义,脸一下子烧得通红。
两厢无话,还是谢翎再度打破了沉默。
“让我抱一会。”
谢翎定了定心神,缓了缓,后面才伸手将她整个人都捞过来抱在自己怀里,抚着那清减的腰线,绵密地亲吻。
听他呼吸努力恢复着往日的清平,陆羡蝉浑身烧热,也不敢多动弹。
他看起来情绪好像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陆羡蝉不敢回头看他,咳嗽一声道:“书上说这样不好,而且你身体也不好……要不要去洗个澡?”
谢翎:“……”
“不必。”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看的什么书?”他冷着脸追问。
陆羡蝉绷着脖颈,不觉心虚地想站起来,却引得谢七公子皱紧了眉头,将脸侧向暗处。
声音低沉,隐隐含一丝危险:“别动。”
陆羡蝉想了想,又缩回他怀里:“就是……就是什么牡丹亭,如意君,黑市里都有卖,你没看过吗?”
谢翎:“……”
“以后不准看。”
陆羡蝉歪歪头,促狭:“婚后也不能看吗?”
他垂下眼帘,顿了顿,补充道:“婚后可以。”
陆羡蝉忍不住想笑,可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得趴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发抖。
她说:“谢七郎,你知不知羞啊。”
他默了默,想起来她是能写艳情画话本的人,终是不能在这种事上输了她,便侧过脸去:“食色性也,你不安分在先。”
强词夺理,陆羡蝉脸更红了,但停顿了一会,她却静静贴上青年的脸颊,叹息般说道:
“我不安分的地方多了去……你要好好的,以后才能看到。”
夜色已彻底沉下来,只余烛灯摇曳的火光与山风盘旋过门外刀刃枪尖的声音。
沐浴后的谢翎回到房中,在床榻上摸到蜷缩成一团的女郎,“阿蝉。”
女郎没有回答他,只轻轻打着呼噜,似乎睡得很是香甜。
离开山洞已是黎明,奔波至此,大概也是真的累了。
陆羡蝉无论在哪里,总是能顺从环境,努力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谢翎不由哂笑,摩挲着她柔嫩清瘦的脸颊,当她乍然出现时,比起满心喜悦与震惊,更多的却是惶恐。
权势,地位,身份,这一切在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希望自己在陆羡蝉颠沛流离的世界中,如石流中的砥柱,予她美好,温暖与依靠。
如今却背道而驰。
可是她就这样毫无理由地包容了他的自私,贪婪……甚至是欲望。她不需要一个完美无缺的世家公子,而是一个风雪同行的爱人。
他忽然很不喜欢最先失去的是视觉,否则就能看到女郎的睡颜。
情不自禁,他抬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又似乎不知足一般,又咬了咬。
“……很痒。”
女郎不知何时醒了,嗓音软绵绵的,“山上好冷。”
“我让人给你加床被子。”
起身欲走,却被陆羡蝉伸手按住指节。
“棉被又厚又沉,我不要。”
“挪个炭盆来?”
“都四月份了,太热了。”
谢翎意识到她要的是什么,仍是不动声色,附身到她耳畔:“那你想如何?”
陆羡蝉掀开被子,拍拍让出的那一半,理直气壮地勾住他脖子:“我刚刚让人换了干净的,你上来给我暖暖。”
谢翎顺势合拢双臂,将鼻尖埋在她肩窝处,深深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心忽而安定。
蓦然发现,原来不是她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她。
怀中温软,他垂下睫:“你怎么来西南了。”
“来衮州陆家取一点东西。”
她道:“顺便来履行承诺啊,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等你恢复了,就带你回长安。”
回长安。
这三个字仿佛撞在了谢翎心上,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似是轻叹:“是因为可怜我吗?”
“胡说!”她用那只没有力气的手,去堵他的嘴,“你知道我很惜命的,可怜人只会砸钱,才不会把自己砸进去。”
他轻轻移开,放在掌心揉着淤处,“你不怨我了?”
她紧紧搂住了青年的脖颈,埋在他心口,闭上眼,喃喃道:“怨你。”
“可是……放不下。”
说完这句,她便再次沉沉睡去。
谢翎仰起头,努力咽下喉间忽然涌上来的腥甜与咳嗽。
别惊动了她。
别惊醒了梦。
*
哐当一声脆响,殿中仆从齐齐伏跪下去。
被抽得鲜血淋漓的小奴凄凄叫着,没有人敢吭声,直到敲门声响起,所有人才如梦初醒一般望着阖目斜卧的年轻人。
“您邀请**在竹苑一叙,如今人已经到了。
闻晏懒懒地踩过碎瓷片,一点声响却让人噤若寒蝉。
“下次再送酒过来,就不是鞭子的事了。”
所有人也知道,闻堂主最讨厌酒,这小奴竟然送了一壶新制的清酒,也难怪他发脾气。
一殿人跪着用袖子擦去酒味,诚惶诚恐地将堂主送了出去。
直到彻底消失,一个奴仆这才低声嘟哝着:“……残暴的野种!让他上位我们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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