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骆成骧前脚刚走,后脚萧渊就和他擦肩而过。

萧渊看着那个春风得意、目不斜视的男人,心中充满好奇。他踏入赵楚樟的房间时,恰巧看到对方正翻阅案卷,便问道:“那位大理寺的骆大人遇到什么好事了?我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莫不是要成亲了?”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他已达成,剩下的便只有洞房花烛了。

赵楚樟对于来人也颇为头疼,自己这开封府谁都能来,甚至都没有人通报,看来这个年过得都很顺心,甚至都忘记这里的规矩了,“没有,但也差不多了。”他将手中的案卷放下,看着自顾自地坐下的人,挑眉问:“所以,你呢?”

痕骆成骧的春风得意正相反,萧渊的脸上却蒙着一层阴郁的灰翳。他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仿佛要抹去连日奔波的疲惫,那身素色锦袍在昏暗的室内也失了光彩。

他抬眼对上赵楚樟审视的目光,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我找到他了,他不在边关。”他顿了顿,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纸页,手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我的人在庆州找到的他,他被人在半路截杀了。”

接过那张泛黄的纸张,赵楚樟在上面看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画像,这个人很面生,赵楚樟并没有见过。可他已经猜到这人是谁了,叶序。那个本该押送军需粮草前往边关,却在边关“战死”的随军转运使叶序。

“你如何能确定他就是叶序?”赵楚樟的声音低沉下去,边关的那场仗打得十分惨烈,就在叶序押运粮草不久后,就与西夏发生了战争,也就是那个时候大家才发现“叶序”运来的粮草掺杂了大量砂石。

面对西夏的进攻,仅存的粮草很快就消耗殆尽了,将士们饿着肚子战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终于等来了援军……

那是赵楚樟最不愿意回想的过去,也是他和萧渊合作的前提。萧渊不相信叶序会做出与人同流合污以次充好的事情;赵楚樟要为边关战死的兄弟们讨回一个公道!

“尸体在三……四年前被抛在庆州郊外的乱葬岗,因为他身上的衣料是丝绸,就有人报官了。”萧渊的声音低沉压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惜,“他年幼时左腿骨折了,边关的尸骨上没有骨折过的痕迹。庆州的……有”他指了指赵楚樟手中的画像一角,“这是画师根据他随身携带的被血浸透的旧文牒残片所绘,那文牒上有他的名字和转运使的模糊印鉴。最关键的是……”

萧渊顿了顿,“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在边关那场大战报捷之前足足半个月!那时,军中上报的‘叶序’,还‘活’着,并且刚刚‘押送’了那批掺了砂石的粮草到前线!”

赵楚樟捏着画像的手指猛地收紧,心头的疑云瞬间被点燃成冰冷的怒火。半个月!也就是说,在朝廷收到边关关于叶序“运粮不力”乃至后续“战死”的奏报之前,真正的叶序就已经死在了远离战场的庆州!

“所以整支队伍都被人截杀?”赵楚樟的声音冷得像冰,“为真叶序画像的是沈姑娘的父亲沈长龄,然而叶序出发后他就死于‘水土不服’,不久之后叶序死在了庆州。假叶序用着假的身份去到了西宁……”

自古以来将边军的粮草依次充好的事情不胜枚举,他们为何还有如此麻烦找人代替转运使?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得力助手“战死”在边关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

同样的,这也是萧渊想不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但他们为何要如此麻烦?”

“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位镖师我联系过了,通过她的关系,我问过边关的那些土匪,他们说他们不敢去截杀军中的运粮队伍,而且那个时候那条路上的土匪都被夏镖师带人剿了,他们还在重整队伍,也没那个时间。”萧渊将最后的怀疑也推翻了。

“又是昌王。”赵楚樟冷哼一声坐在那里,其实之前都只是怀疑。如今随着众多拉乱的线索都被砍掉,那个幕后之人也终于露出了水面。

想不通昌王究竟要做什么,但既然是他,就无需想清他做事的逻辑,只要找好队友,事情自然有人帮忙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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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先最近刻意躲着赵楚樟,但开封府就这么大,当她想躲一个人的时候,那人总是出现在她的面前。两人隔着一个院门,就那么四目相对。

院门内外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墙,初春的风裹挟枯枝,发出细微的呜咽,衬得这突如其来的沉默更加令人窒息。

赵楚樟站在门内,官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却掩不住眉宇间连日操劳的疲惫。他并未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却仿佛能穿透她刻意筑起的疏离。那眼神里没有质问,没有愠怒,只有一种了然和一丝她不愿深究的复杂。

沈昭先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转身,像过去数日那样,寻个借口匆匆避开。然而这一次,她的脚却像被钉在了地上,心却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牵住,让她无法像往常一样落荒而逃。

“沈姑娘,”赵楚樟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带着一种惯常的平稳,“躲我数日,可是问心有愧?”

沈昭先呼吸微微一滞,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语塞。那些刻意为之的“偶遇”和“恰好错过”,在他洞悉的目光下显得如此拙劣。

“大人言重了,”她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维持表面的镇定,“我……我只是看大人最近很忙,不想打扰到大人工作休息而已。”

赵楚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并不打算拆穿这显而易见的谎话。他向前迈了一步,跨出了院门,高大的身影立在她面前,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笼罩。

“不想打扰我?”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沈姑娘,我想我应该知道你顺势来开封的目的了。”

沈昭先猛地抬眼看他。他知道?……父亲的死确实可以查得到,兄长的一些举动,他察觉不到也就没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大人,你的意思是?”

赵楚樟的目光掠过她瞬间绷紧的神情,他没有立刻回答,沈昭先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只见骆成骧不知何时又折返了回来,正斜倚在廊柱下,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嘴角噙着那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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