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双人野战
“这些是怨蛔。”林淮舟脾气很爆,但也不是什么场合都不顾,他再三再三深呼吸,有种教白痴认字的无力感。
“什么东西?”
林淮舟闭了闭眼,似乎已经习惯他的专业知识面之无比狭窄,不咸不淡解释道:“怨蛔属于六级妖,主要生长于沼泽、泥地等湿润之处,无形无声无色,通常以具有人气的东西为食。”
“倘若有人死在这里,那么,死人的魂魄就会被它们困在这里,啃食寄生,生出一张可见天日的泥脸,换言之,一张泥脸代表一个死在这里的人。”
祝珩之若有所思摸摸下巴,点了点数,须臾道:“这里大概有两百多人,湄清岛正好死了这么多人,这就说明,那鱼妖吃人的地方,就在这里?就像我们吃饭得去膳堂、看姑娘得去倚香楼!”
林淮舟并无直接回答,而是道:“敌暗我明,他,一直都知道我们的行踪。”
“神仙,大仙,快救救我!”
此时,一个熟悉的嘶哑声从斜上方传来,云雾之间的一棵小树苗上,挂着一个锃亮油光的卤蛋,那不是光头佬是谁?
那树枝太细太小,已经被他压断了几乎一半,嘎吱嘎吱地喘着气,他胸脯因极度紧张而起伏很大,树枝吱呀吱呀吟个不停:“我快……撑不住了!求求你们,我不想死……”
林淮舟道:“别动。”
声音的尾调还未消散,光头佬只觉腰带被什么东西一撩,身子一轻,甫一悬空,同时树枝咔嚓一声断裂,掉进人脸泥浆中,瞬间被蜂拥而上,吃干抹净。
顷刻间,他整个身体被当空一抛,兀自飞向壁沿上男人的怀里!
“喂!我不喜欢丑男人!”
祝珩之抬脚一踢,砰的一下,光头佬就像火炮似的,重重轰进旁边石壁里。
手脚呈大字张开,脸颊向左,人形洞的深度刚好与他肥厚的肚子同宽,只要不乱动,完全可以踩实维持重心。
祝珩之不爽地吹了一下额间碎发:“林淮舟,这丑八怪是你要救的,你怎么不自己抱?”
“我不喜欢旁人近身,”林淮舟轻身如燕,落回原位,问光头佬:“其他人呢?”
光头佬瞳孔震缩,看着脚下不到两米的那张正津津有味咀嚼一只臃肿赤脚的泥嘴,双腿抖如筛子,咽了咽唾沫,没忍住哭了:“我不知道啊,可能,都掉进去……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啊!!!走开,快走开!麻利麻利轰!”
祝珩之望过去,吹了一声幸灾乐祸的口哨:“那不是黄……二吗?他还活着,太好了。”
但见那黄一道长正在最底下贴着崖边走,满头大汗,身后还跟着一个满面惊恐拉着他衣角的酒糟鼻,他们脚尖前一根脚趾的距离外,一张泥浆人脸正虎视眈眈望着他,呜呜叫嚷,好似饿鬼投胎。
黄一手执燃起灵光的黄符念咒,走稳一步,就把黄符往泥浆脸上一扬一挥,念念叨叨:“麻利麻利轰,妖怪走,走……”
那泥浆脸居然闪开了一下,好似真的还挺害怕的。
黄一得意一笑,结果酒糟鼻脚下不小心一滑,黄一被拽得差点一踉跄,他皱眉道:“你别拉我衣服!我要是掉下去了你小命能保吗?!”
酒糟鼻哭哭啼啼:“黄道长,我不拉着你,我站不稳啊。”
“松手,我让你松手,听见没?!”
酒糟鼻拼命摇头,愣是不松,反而拽得越紧。
“你……”黄一稍稍转头,结果换成他脚下打刺溜,整个人往前一仰,酒糟鼻就被带着扑上去。
若没有身后的重量泰山压顶,凭黄一的那点小道行,完全有本事踩稳,可谁让他们是连在一个衣角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眼看着黄一就要与那张臭烘烘的泥浆脸来个你情我不愿的天地之吻,林淮舟急速飞去,旋转倒立,白衣如蝶,又长又细的双腿与壁沿呈近乎笔直的折角,双手往下一探,抓住那两人的后衣领!
下一刻,微弓的腰部如一把窄韧的薄刀,往上一卷,黄一和酒糟鼻便如两发炮弹,以重影的速度兀自飞向嘴上挂着迷之微笑的祝珩之。
“怎么又给我了!这两个更丑!”
“少废话!”
砰砰——光头佬旁边多了两个更深的大字人形洞。
林淮舟飘逸起来的衣摆带着芙蓉冷香,起身时不经意划破泥浆脸上的泡泡,后者扭成蛆,古怪地兴奋一笑。
片刻,原处冒出一个更大更臭的泡泡,那泥浆脸像鼻孔出气似的喷了一口重气,泡泡里突然朝林淮舟背影飞出两柱青黄色粘液!
“我去你娘的!”
祝珩之大喊,同时化出五火七禽扇,往上一劈,一道火焰轰鸣而去,几乎闪现在林淮舟身后,扩成一个红盾,哔嗞一声,那恶心的粘液全然被反弹回去。
林淮舟见祝珩之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后者一副苦恼的样子摇扇道:“这位不知名的仁兄,你生前没人教过你基本礼貌吗?不可以随地喷鼻涕哦。”
却听见那泥脸怪发出更加尖锐的呜呜声,好像比之前更兴奋了。
“仁兄,不是我多嘴,就你这副欠揍丑陋无比的嘴脸,我要是你爹,早就把你打成肉饼了,哦,不对,你已经是块饼了。”
“祝珩之!往右躲!”林淮舟骤然喊道。
一般而言,被人喊了名字,会下意识转头看一眼,而当林淮舟喊他名字加上命令时,祝珩之的身体绝对会先完美执行命令,然后才跟着脑子的反应回头看。
但见林淮舟不顾他死活一剑刺到他跟前,他与那雪亮的剑刃仅差毫厘。
祝珩之夸张地捂着心脏,哀怨痛道:“师哥,难道我在你心里,当真一点位置都没有吗?至于这么迫切想让我在世上消失?不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蹲下!”
话音未落,祝珩之的身体又准确无误地完成一句命令,他感觉头上呼地一声扫过强劲如暴雪的剑风,紧接着他头上一凉,心尖一咯噔,着急忙慌去摸头,幸好完美的头骨上还是软乎乎毛茸茸的。
要知道,方才那凛凛一剑,几乎是贴着他天灵盖走的,差点没把他削成猥琐至极的光顶。
“林淮舟!你有完没完!玩儿也有个限度吧!万一我毁容怎么办!我不管,你要负责到底!”
“玩你个头,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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