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晶体眼睛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生物辐射源】

管道延伸进墙壁深处，方向……指向主卧。

核心在主卧里？或者，主卧下方？

她想起了床下的毛发眼睛，还有衣柜楼梯。这个公寓存在多层空间，核心可能隐藏在某个夹层或地下室。

下午两点半，林乔离开控制室，准备进行一项危险尝试：在白天探索衣柜楼梯的可能性。

她再次拉开衣柜门，这次她将手电筒调到最强光，朝最里面的木板照射。在强光下，木板表面浮现出极淡的纹路——不是木纹，而是某种符咒或电路般的刻痕。

她用手触摸刻痕，沿着纹路按压。当按到某个特定节点时，木板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向下的楼梯。

楼梯出现了，但和白天的不同：台阶上覆盖着一层黏糊糊的、半透明的薄膜，像生物组织。嗡鸣声从下方传来，更清晰，夹杂着液体流动的汩汩声。

林乔没有立即下去。她从背包里拿出那支辐射中和剂。副作用未知，但若下面辐射极高，她可能需要提前注射。

犹豫片刻，她将注射器收好，改为取出认知稳定剂。下面可能有认知干扰，这个更紧迫。

她将稳定剂注射在颈部（按说明），一股冰凉感扩散开，头脑瞬间清明了许多，连空气中那股化学味都变得更清晰刺鼻。

做好准备后，她踏上楼梯。

薄膜踩上去有弹性，发出咕叽声。楼梯拐弯后，她看到了下面的景象——

那不是地下室，而是一个巨大的、生物组织般的腔室。墙壁是暗红色的肉壁，表面有脉动的血管状结构。地面中央有一个凸起的平台，上面固定着一个篮球大小、不规则形状的晶体，散发着幽蓝色的光。

晶体周围延伸出许多管道（和她在控制室看到的类似），插入肉壁中。管道里流动的暗红色液体汇聚到晶体底部，被吸收，然后晶体释放出更强烈的辐射。

【环境探测仪疯狂闪烁：辐射剂量：5.7μSv/h → 8.2μSv/h】

林乔立刻后退，但已经感到皮肤刺痛，眼睛干涩。这就是核心——一个生物能源转换装置？或者说，是一个“心脏”？

晶体内部，隐约可见一个蜷缩的阴影，像胎儿。

就在她观察时，肉壁突然蠕动，几条触手般的结构从两侧伸出，朝她卷来！

林乔转身就跑，冲上楼梯。触手紧随其后，但到达楼梯口时似乎被某种无形屏障阻挡，只能在薄膜表面扭曲拍打。

她冲回卧室，关上衣柜门。肉壁和楼梯迅速消失，恢复成普通衣柜。

她靠在门上喘息，辐射剂量逐渐回落至0.6μSv/h左右。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刻在脑中：晶体里的阴影，脉动的肉壁，还有那些管道。

那些管道连接着整个公寓，可能也连接着“父母”和“小女孩”。核心是它们的能量来源，也可能是它们的控制器。

破坏核心，也许能终止这一切。但小女孩说“只有凌晨三点，它们睡觉时，才能破坏核心”。为什么必须是那个时间？因为那时核心防御最弱？还是实验体进入低活性状态？

下午三点，父母准时“起床”。主卧门打开，两人走出，表情平静，仿佛之前的惨叫从未发生。母亲甚至哼着歌开始准备下午茶。

但林乔注意到：父亲的左手小指不自然地弯曲，像是骨折后没接好；母亲的右眼眼角有细微的撕裂伤，渗出一丝暗红，但她毫不在意地擦去。

维护对它们造成了物理损伤。但它们“修复”了，或者，强制维持了人形。

“乔乔，来吃点心。”母亲端出一盘饼干，形状是可爱的小动物。

林乔看着饼干，没有动。她突然问：“妈妈，你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什么玩具吗？”

母亲愣了一下，笑容不变：“当然记得，是那个兔子玩偶，你总是抱着睡觉。”

“兔子玩偶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有一只眼睛掉了，你用纽扣缝了一个。”母亲流利回答。

答案正确。这是林乔真实记忆中的细节。实验体读取了她的记忆，完美复刻。

“那爸爸呢？”林乔转向父亲，“我十岁生日那天，你送了我什么？”

父亲正在倒茶，动作停了一秒。他的眼神空了一瞬，然后说：“一本《百科全书》，你一直想要的那套。”

错误。父亲在她十岁生日前就离家出走了，什么也没送。他复刻的是“理想父亲”该有的行为，却不知道真实记忆的断层。

父亲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低头喝茶，不再说话。母亲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灿烂：“快吃饼干，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乔拿起一块饼干，假装咬了一口，实际用纸巾包起藏进口袋。饼干有股甜腻的香精味，但底层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腥甜。

下午的时间在诡异平静中流逝。林乔回到卧室“学习”，实际在制定计划：凌晨三点，探索核心并尝试破坏。她需要工具、时机和……帮助。

小女孩09号是关键。她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且想逃离。也许她能提供更多信息。

傍晚六点，晚餐时间。林乔决定主动出击。

“妈，我昨天好像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裙子，在客厅。”她一边盛饭一边说，语气随意。

母亲夹菜的手停在半空。父亲抬头，眼睛直直盯着林乔。

“什么小女孩？”母亲问，声音轻柔得可怕。

“就在沙发上，抱着兔子玩偶。”林乔说，“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只有电视里家庭剧的台词在背景里回荡。

“乔乔，”父亲开口，声音低沉，“这个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没有小女孩。”

“可能是我做噩梦留下的幻觉吧。”林乔顺势下台阶。

“对，是幻觉。”母亲立刻接话，“快吃饭吧。”

但林乔看到了：母亲的手指在颤抖，父亲握着筷子的指节泛白。它们在紧张，或者说……恐惧？

09号的存在让它们不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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