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皆因秦叶两家的恩怨而起,无关旁人。
叶星垂大开杀戒那晚,只杀了和叶氏人命有关的人,其余人他一个没杀。
若是秦氏不出面,将隐藏在灵溪谷的鬼面们全数召回,恐怕这怨灵不会罢休,将来死了更多的人,怨灵只会越来越强大,一旦失控,灵溪谷的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赵福插嘴道:“你们也知道秦氏如今内部一团糟,何况我还是偷听的,我根本不敢去找他们,只能辗转几次,托人给无定宗传话,才把您二位请来了。”
思忖再三,纪淮序才道:“我去一趟,不出半日便能回来。”
其实这是最合适不过的办法,纪淮序是无定宗的人,由他出面,不管此事究竟是谁策划,明面上都会派人前来。
这一点,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叶星垂立即点点头,道:“那我在此等你回来汇合,若城中再有什么事,我也好照看着。”
纪淮序轻轻抬头,道:“时塘景苍,你二人也留在此处。”
时塘从屋檐处探出一个头,道:“好的公子,你快去快回。”
景苍不见人影,声音却传了出来:“知道了,我会看好他的。”
叶星垂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看好”,他又没打算跑。况且,灵溪谷是他家,此地的人大部分都是看着叶星垂长大的,就算要跑,他也得确保此地安然无虞以后再说。
纪淮序收回视线,道:“我回来之前,切勿轻举妄动。”
叶星垂点头,微微昂首,与纪淮序目光对视,就差没有拍拍胸脯保证。他道:“放心吧,我特别怕死,你不在我都不敢出门。”
纪淮序移开视线,即刻便启了程。
这几日不管干什么,纪淮序都寸步不移地跟着,好不容易将此人甩开,他自然是要先回叶家看看,但他又对着身后的时塘和景苍犯起了难。
这两人,一个光明正大地跟着他,还有一个飞檐走壁、神出鬼没。要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可谓是难上加难。
于是他慢悠悠回到了客栈,决议见机行事,他打了个哈欠,假装很困,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
窗户没合上,恰好正对着客栈后院的大树,那两人不方便跟进客栈,便在粗壮的树干上落了脚。
他留了个神,刚好能听见两人的对话。
景苍道:“此人目的不纯,为何公子还要留着他?”
时塘道:“公子怎么安排,我们便怎么做。”
景苍又道:“谁不知道云昭珩和秦知亦交往颇深,这个节骨点和公子成亲,很可疑。”
叶星垂的眼皮重重跳了几下。难道那日刚重生来,纪淮序便是因为此事,才想着尽快了了结他。
可他真的不知道啊……
这云昭珩求着和纪淮序成亲到底是什么目的,竟然还和秦知亦交好。
他只知道再过几年,纪淮序会取代无定宗宗主之位,和秦氏的新一代宗主秦知亦在修真界平分秋色,令人闻风丧胆。
但二人从不结交,也没有仇怨,就这样在修真界有了一种诡异的平和感。
想到云昭珩只在成亲后不到一年便去世了,他后背惊起一身冷汗,如果不尽快远离这些是非,恐怕事情真的会按此发展。
双眼悄悄睁开一条缝,恰好看见时塘拍拍着景苍的肩膀,道:“别太针对云公子,你没发觉他和以前有些不同吗?”
景苍冷哼一声:“话变多了。”
叶星垂:……
莫非云知珩还是个清冷的男子,他下次得琢磨一下,模仿得像一点。
景苍道:“反正我会盯紧他,不会让他伤害公子。”
时塘道:“应该不可能,云公子的修为甚至还在你我之下,看起来也极其懒惰,不爱修炼,每日只想着睡觉和喝酒两件事。”
叶星垂再也听不下去,趁两人畅谈之际,偷偷弓着腰从床尾溜了。
脱离那两人的视线,叶星垂瞬间觉得舒畅起来,连吹来的风也是自由的。
他对灵溪谷熟悉至极,沿着城西的路一直走,在小巷里七拐八拐,找到一条更隐蔽小路,朝着后山窜去。
叶家住得偏僻,但风景实在迷人。
依山傍水,周边只有他们一户人家,坐落在一棵生长了百年有余的银杏树下。银杏树的树干上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这棵树的年龄,还是他曾祖父亲手刻下的。
他抬手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已经很模糊了。
他家并不算大,十几口人住在此处,极其低调,如今太久没人住,已经长满了杂草。
上辈子最后的时日虽是在灵溪谷度过,却只是在山顶处盖了个小屋,触景难免伤情,隔一段时日前来打扫祭拜一番便已足矣。
虽然思念,但人不能总是活在往昔,日子还得过下去。
踩着杂草走过,他终于抵达了后院,那里整齐地盖着十几座坟茔。
叶星垂掏出路上摘的果子,放在了小侄女的坟前,以前这小孩总爱这口,还必须要叶星垂亲手摘的。
他点好香,对着父母的坟拜了几下。
想说的话太多,真正到了此地,却又无话可说。
他道:“爹爹,娘亲,我来看你们了。”
“说着你们可能不信,我以为我死了就是死了,但好像上天又眷顾了我一回,现在竟然以这副模样活着。”
“等我把灵溪谷的事解决完了,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这次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或者你们给我托个梦,告诉我现在的叶星垂在何处,找到他……算了,就算找到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挠了挠头,越想越复杂,干脆盘坐在地上,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呼吸却越来越平稳,他道:“总之,我会处理好的,你们知道的,没有我做不成的事。”
许是奔波了一天,他渐渐没了声,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太阳早已下山,天色暗沉,眼前的香已然燃尽。
四周一片静谧,景苍和时塘没有找来,他定了定神,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办,于是他就着月光,小心翼翼掏了点东西出来。
白天趁纪淮序不注意之时,他偷偷撕下了好几个死者的贴身衣物。
他没有告诉纪淮序,夜戾花之所以成为辨别鬼面的唯一方法,是因为一旦碰了这种花,无论如何都清理不掉它留下的痕迹,哪怕双眼看不见。
他撕下的正是紧贴鬼面刺青的那一块。
这邪祟一旦落入纪淮序或者秦氏任何一人的手中,只会有灰飞烟灭一种结局,但这些人终究是间接因为他死在鬼面的手里的。
不如挨着将其度化,让他们继续轮回。
景苍说他们往西边逃了,然后消失不见,或许就在这附近盘旋。
叶星垂来到一片平地,捏了个诀,正好将那几片衣物点燃,如他所料,火焰迸发出幽绿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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