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炮显神威,周郎喷血!
周瑜伸手指向**炮,“凡攻城器械,无论是冲车、井阑,亦或者尔等说的投石,皆需抵近城墙,方能发挥威力,此物距城近二百五十步,除非天神下凡相助,否则纵是能抛射石弹,亦无力伤我城墙分毫!”
周瑜似乎是看出众将校心中的轻微恐慌。
便试图稳定军心,出言激励道:“传令三军,各守汛地!多备滚木礌石,即刻烧沸金汁,再将火油、柴草悉数运上城头!”
“待敌军推动这些笨重之物上前时,听我号令,万箭齐发,火箭与火油齐下,定叫其尽数葬身火海!”
然而,周瑜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回应周瑜先前判断说,攻城器械一般皆需抵近城池才能发挥作用。
荆州军阵中,令旗挥动!
高台上,刘琦看着组装完毕、蓄势待发的十架**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猛地向前一挥:“目标,夏口西城墙!十砲一轮,给老子轰!”
“得令!”
传令官高声应和,随即奋力挥舞手中那面猩红的令旗。
砲阵最前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砲军队率看见旗号,当即会意,扯着嗓子朝身后怒吼:“主公有令!目标西城墙,十砲齐射!”
络腮胡队率的吼声在砲阵间回荡,十个砲位的操作力士闻声而动。
每个砲位前的小头目几乎同时高喊:
“装填完毕!”
“机括检查完毕!”
“目标确认!”
“预备——放!”
“砰!砰!砰!“
十柄沉重的木锤几乎同时砸下,配重箱轰然坠落发出的低沉风啸声令人心悸。
巨大的杠杆在配重的牵引下猛然挥动,长臂末端的皮窝顺势扬起——
“嗖嗖嗖嗖——!!!”
十颗三十斤重的浑圆石弹瞬间脱离皮窝,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划破长空,朝着二百多步外的夏口城墙狠狠砸去!
这一刻,城上城下,时间仿佛凝固。
所有人都仰着头,目光盯着那些在空中划出致命弧线的黑影。
周瑜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那强装的镇定瞬间碎裂。
看着那石弹竟真的飞越了这不可思议的距离,朝着城墙呼啸而来!
“这不可能!”周瑜内心狂吼。
“轰!!!!!”
第一颗石弹呼啸而来重重砸在城墙垛口上,青砖砖石瞬间炸裂,碎石四溅!
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接连命中!
夏口西侧城墙上瞬间地动山摇,巨响接连爆发,烟尘冲天而起!
虽然因为初次试射,只有三发直接命中,但那一瞬间地动山摇般的巨响,砖石崩裂、烟尘冲天的景象,以及被石弹直接砸中、瞬间化为肉泥的倒霉士兵的惨状,都像一记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每一个江东守军的心头!
“啊——!”
“天罚!这是天罚!”
“娘啊……”
城头上,恐慌如同瘟疫般炸开,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许多士兵吓得抱头蹲下,或者下意识地往后缩,原本严整的防御阵型出现了骚乱。
寻常对阵,纵使刀枪相向、箭矢袭来,他们尚可举盾格挡,或是寻机投降,总能搏一线生机,就算中箭身死,也多是利落痛处,若被刀砍**,倒也能认个“武艺不如人”。
可此刻,面对空中呼啸而来的巨石,跟前番所有威胁都不同:举盾格挡是死,转身奔逃是死,就算跪地投降,呼啸而来的巨石也绝不会绕行半分,左右皆是死路,连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情况,周瑜只觉得喉咙一甜,差点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方才周瑜还在城头对众将校断言,这笨重器械距城二百五十步,绝无伤人毁城之力,甚至扬言要将其焚毁,以此稳定军心。
可转瞬间,石弹便呼啸而至,城墙崩裂、士卒溃散,这石弹哪是砸在城墙上啊,分明就是砸在他周公瑾脸上啊!
这不仅是预判的出现错误,更是将他周瑜引以为傲的判断力被当众碾碎,一时间,周瑜急怒攻心下,血气险些抑制不住。
但周瑜猛地抓住墙垛,指甲几乎要抠进砖缝里强行咽下喉咙血气,脸色由蜡黄转为一种病态的潮红。
而城头上却早已一片慌乱,士卒们面带惊恐骚动不已,纷纷想撤下城头,幸得督战营士兵拔刀喝止、奋力弹压,才未酿成全线溃散。
而韩当、吕范等将校也被这破空石弹吓得不轻,急忙护着脸色惨白的孙权往城头望楼躲:“吴侯速进望楼!瓦梁能挡碎石,此处凶险!”
周瑜强撑着身体不适站直,一手扶着城垛,声嘶力竭地试图挽回局势:“不要慌!都不要慌!十发只中三发!敌军此砲准头极差!趁现在,快!床**!用床**还击!”
可慌乱中的士卒多是手足无措,但在周瑜的严令下,以及督战营的刀刃下惊魂未定的床**手们手忙脚乱地操作起城头上那十几架威力最大的“大黄**”。绞盘吱嘎作响,儿臂粗的巨箭被搭上箭槽。
这十几架“大黄**”,是江东器械营照着西汉真正的大黄**残图耗时三月仿制而成,虽沿用古名,却远不及前汉真品的神威。
传闻真正的大黄**,最大射程可达四百步,二百余步内皆为有效杀伤距离,能洞穿重甲、击碎楼船。
当年飞将军李广戍边,便是凭此**屡破匈奴,一箭射杀裨将的佳话流传至今。
江东得此残图后如获至宝,改良为重型床**,需三四人合力绞盘蓄力,箭镞如短矛,往日里守江防、御敌阵,百五六十步内从无败绩,韩当去年还靠它射穿了黄祖麾下楼船的桅杆。
“放!”
“嘣!嘣!嘣!”一阵沉闷的弓弦巨响,十几支巨大的**箭带着破风声射向荆州军阵。
然而……现实再次狠狠抽了周瑜一记耳光。
只见那些**箭飞到一百五六十步的距离,便如同强**之末,绝大多数无力地坠落在地,只有寥寥一两支侥幸飞入了荆州军前阵,却也是力道大减,一支撞翻了一名盾牌手,另一支插在了地上,未能造成有效杀伤。
荆州军阵中瞬间传来一阵哄笑。
而在高台上,刘琦嗤笑一声:“蚍蜉撼树。传令,大军后撤五十步,脱离敌军床**射程,再命令砲军,根据第一轮落点,急速校准!”
刘琦命令迅速被传达下去。
陈应的撒石阵开始整体后移,秩序井然,显示出极高的训练水平。
而后方的**炮阵地,工匠和**官们则根据方才的落点记录,飞快地调整着配重箱内的石码数量,以修正射程。
城头上,周瑜看着敌军从容后撤,己方的床**彻底成了摆设,而刘琦那恐怖的巨砲似乎又在进行某种调整,周瑜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但周瑜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对周围面露绝望的将校和士卒喊道:“稳住!敌军砲少,不过十架!即便能打到,我城墙坚固,亦能支撑!注意躲避……”
但周瑜的话还没说完——
荆州军阵中,令旗再次挥动!
“第二轮齐射!放!”
“砰!砰!砰!“
“嗡——!”
“嗖嗖嗖——!”
随着呼啸声响起,又是十颗石弹从刘琦军阵中呼啸升空!
而这一次,石弹的轨迹明显更加集中!
“轰!轰!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几乎连成一片!
超过半数的石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无比地轰击在夏口西城墙的同一段区域!
砖石如同纸糊般碎裂、飞溅,一段女墙在连续打击下轰然垮塌,露出了后面的甬道!
不少躲闪不及的士兵非死即伤,惨嚎声不绝于耳!
而最让城墙上的士卒绝望的是,随着这次校准完毕,**炮的射击间隔再次缩短。
不过半刻,又是十发石弹呼啸而来。
“怎么可能……这么快……”周瑜眼睁睁看着那段被重点照顾的城墙变得千疮百孔,守军士气肉眼可见地崩溃,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督战营连砍几人已然无效。
一股智谋被绝对力量无情碾碎的无力感和**感,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周瑜的心头。
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部署,在对方这种蛮不讲理、超乎理解的远程打击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噗——”周瑜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墙垛,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都督!”左右亲兵慌忙上前扶住周瑜不让他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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