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夏敏说你不在房间。”

听筒里,陈开在电话那头问。

店外太阳照不到的阴凉角落,姜楠靠在墙上,举着手机漫不经心回:“在许轻红的咖啡馆。”

“还衣服?”陈开问。

“嗯。”姜楠沉吟了一下,迟钝的反应过来他那句话,“你去客栈找我了?”

陈开说:“对啊,路过想找你一块吃饭,结果你人不在。”

“我吃过了。”姜楠又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

“听说了,吃的绵阳米粉。”陈开翘起嘴角笑道,“看来只能约你吃晚饭了,可以不?”

姜楠嗯了声,想起敏敏说的事情,又问:“你养的那只狗情况如何了?”

“呦呵!你消息还挺灵通啊。”陈开诧异了一霎,假模假样调侃完才细细说与她听,“腿上被咬了两个牙孔,剃完毛上了药,已经送回家了,后续按照医嘱每天两次换药就行。”

“不严重就好。”姜楠埋头道。

不等陈开再张口,那边突然有人找他说事情,男声女声混在一起,略显嘈杂,他捂着手机回了两句模糊不清的话。

几秒钟后,吵闹声渐渐远去,陈开那边静了下来,姜楠听见他叫了下自己的名字,说道:“我暂时有点棘手的事要忙,晚点去找你。”

“好。”她说。

再回到店里,许轻红收拾好了外卖残骸,正站在工作台后挑咖啡豆,手指与塑料包装摩擦着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她听到推门声,抬眸看了眼:“打完了?”

姜楠点点头。

许轻红趁机问:“依旧喝瑰夏?还是试试新到的果丁丁或花魁?”

最后方那间屋里的高远听到她的话,大喊道:“我要瑰夏,记得多加冰!!”

许轻红嘴皮子一抽,哭笑不得:“听见了,你别扯着嗓子大声嚎叫,我又不是耳聋。”

远远的,高远哼唧了声。

姜楠笑笑,回答她刚才的问题:“那我尝尝花魁吧。”

“等着。”许轻红忙活起来。

姜楠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坐下,看她先是点了根藏香,再打开研磨机将豆子倒进去。

许轻红看出她的疑问,挑眉一笑,为她解惑道:“这俩味道混合着闻,非常治愈,我试了很多搭配得出的结论,你待会可以用心体会一下。”

“不会对冲吗?”姜楠惊奇。

许轻红摇头说:“不会,会中和在一起,形成一种很微妙很独特的气味。”

姜楠想起第一次来闻到的那股草药藏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天高远最终还是没能喝到她要的这杯咖啡,等许轻红做好端出来放到小圆桌,喊她不见回应,进去一瞧,人已经在长椅上蜷成一团睡着了。许轻红摇头失笑,白了她一眼,从柜子里取了个薄毯俯身给她盖在身体上,悄悄关上门退出来。

姜楠正捧着杯子吮咖啡,见状低声问:“睡着了?”

“是啊,高远这丫头真是招呼不打一声就睡着了。”许轻红耸耸肩,无奈道,“可惜我做的这杯咖啡了,浪费可耻啊!!!”

姜楠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不作声,偏头看向了玻璃门外。

台阶上摆放的格桑花和天竺葵贪婪的吸食着光合作用,最边沿还多了一盆青金石角堇。

“你这花养的真好。”她夸赞道。

许轻红跟着看过去,扑哧一笑:“这我可不敢当,都是些耐寒耐旱的花卉,朋友送来我就放在那,全靠它们自由生长。”

姜楠安静地喝着咖啡,听她说完,回身问道:“她组局说明天要出去玩,你去吗?”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屋里头呼呼大睡的高远。

许轻红摇头:“我就不去了,懒得动,也起不来,这几天差不多都熬到天快亮才关门。”

姜楠略感诧异,随即又想到,她这店不止是咖啡,还有各种特调酒,一下子就理解了。

许轻红看她眼神从疑惑到恍然大悟,眉眼一挑笑着道:“晚上空了可以来玩,我新调了一种好棒的酒,把无蛋清纽约酸里的干红葡萄酒换成了西藏盐井那边产的酒,还没给人尝过呢。”

姜楠微微一笑,答应了下来:“好啊。”

那年年初,由张绍刚担任的《吐槽大会第一季》开播,在互联网掀起了一股脱口秀的浪潮。嘉宾们舌灿莲花,幽默诙谐,互怼自嘲,各种引人狂笑的段子层出不穷,喜剧性拉满,给生活在快节奏社会的观众们,创造出了一种新型的释放压力方式。

姜楠和许轻红坐在咖啡店聊了挺长时间,感受就是,这人很适合去上此类节目。

她真的是个非常幽默的人,思维跳跃,语言丰富,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效果就像听相声一样,令人无端感到放松,怪不得能独自一人开着家店广交四方好友。

以至于聊到后来,一杯咖啡饮尽,许轻红口中的话突然转变,向她打听起了对陈开的观感:“你和陈江河相处下来,觉得他这人如何?有没有喜欢一点?”

这话意欲何为,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

姜楠防不胜防,一时竟不晓得如何回答,思虑着没出声。

周围变得空旷静谧。

就在这档口,门檐上的小象风铃被撞的叮当响,一个风风火火的人边喊边推门,打破了这方沉默的气氛。

“红姐,我受不了了,那姓贺的简直就是个大傻逼,老爱没事找事挑我刺,我做什么都不对,不做更不对,太曹耐了他——”

何婧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对着许轻红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抱怨。

因为姜楠所处的位置,从外往里瞧,是背对着门的角落盲区,所以第一时间没能及时看到,等快宣泄完才发现她的存在。

有外人在,何婧吓了一跳,脸上还满是苦不堪言的愤怒,就那样径直僵住了。下一秒,她看清姜楠的脸,认出来是谁,立马将没说完的话抛掷脑后,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收敛神色,换上副温良友好的表情,轻声细语道:“你好啊美女!”

姜楠不认识面前这张脸,却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和陈开在过道里吵架的女生。

“你好。”她礼貌说。

何婧歪头,对她笑了笑:“你千万不要误会,刚刚说话骂人的其实不是我,是我三魂中的一魂,不小心没栓住给她跑出来了。”

许轻红揉着额头,有些不忍直视地别开了眼。

姜楠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无声地笑了下。

想当初在酒吧的过道,她听了开头还以为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到了后半段,那个大嗓门一响,结论就被现实无情推翻了。现如今也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不过和那天顺序不一样,前后进行了颠倒。

何婧倒了杯水,喝两口,自我介绍道:“我叫何婧,何以为家的何,女青的婧。你呢?”

“姜楠。”她说。

何婧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轻声道:“名字真好听,长的也好看。”

“谢谢。”

姜楠想起何婧来时的怨声载道,猜到她们有话要讲,外人在场总是不方便,心领神会道:“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她说完话,放下杯子起身出去了。

正好也能借之避开许轻红那个问题。

何婧此时对姜楠的兴趣,远超一切,看着她推门离开的背影,抬脚就想追上去,许轻红眼尖,伸手一把给她拽住了。

“红姐你快放开,我要去找情敌交流交流感情。”何婧急声说。

许轻红没有松手,反倒出声警告她:“你给我收敛点,不准搞事,听见了吗?”

何婧被她瞪了两眼,这才瘪着嘴不情不愿地收回了目光。

鲁固巷的这条弯曲长街,正逢人潮汹涌。

姜楠也是出来了,才完整回忆起那晚何婧跟陈开争执的所有内容,同时,也迟来的意识到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她沉沉地吐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抱着手臂,站在纵横交错的街上,茫然没有目标,不知要往哪里去。

偶遇一行人说笑着从旁经过,姜楠放空大脑跟着他们瞎走,好在这条路上行人很多,大都往同一个方向去,不会被误认成跟踪狂。

道路尽头仍是道路,走着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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