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回归身体的那一刻,化风行并没有感觉到预想中的剧痛。

反而有一股温和醇厚的灵力,正沿着他受损的经脉缓缓流淌,如同春日里的暖流,一点点抚平了那些被药液腐蚀的焦灼与刺痛。

他缓缓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青纱帐顶,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梅香气。这里不是那间阴暗潮湿、满是血腥味的后山密室,也不是青眠那座常年飘着药味的竹屋。

这里很安静。

安静得让他甚至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醒了?”

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化风行猛地转过头,动作太急扯到了伤口,疼得但他龇牙咧嘴,但他却顾不上去揉,只是盯着那个正坐在床边看书的身影。

持月放下手中的古籍,顺手将一盏温热的药碗递了过来:“把药喝了。”

化风行有些呆滞地接过药碗,指尖触碰到那微温的瓷壁,才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守境君……”他的嗓音沙哑粗糙,像是被砂纸磨过,“我这是……在哪?”

“清寂峰。”

持月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也是你的家。”

“家?”

化风行愣住了,这个字对他来说太陌生,也太遥远。离开登南城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过这个词了,只有化霜雨每个月的信件提醒他,他还有个家。

“文泊已死,心定峰现在是一团乱麻。”持月淡淡地解释道,“掌门把你交给了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清寂峰的亲传弟子。除了我,没人能再随意处置你。”

化风行握着药碗的手微微颤抖。

亲传弟子。

除了我,没人能再随意处置你。

这句话像是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他荒芜已久的心原。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混杂着某种疯狂滋长的欢喜,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眼角的酸涩。

“弟子……遵命。”他低下头,掩去了眼底那一抹近乎贪婪的依恋,乖巧地将碗里的苦药一饮而尽。

就在这师徒情深的温情时刻。

“哟,小师弟醒了?”

一个欠揍的声音突兀地从门口传来,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氛围。

化风行嘴角的笑容一僵,猛地抬起头。

只见穆景望正斜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个刚摘的野果子,一边抛着玩,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啧啧啧,这命可真大,泡在那样的毒水里都没把你煮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化风行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而充满了敌意。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花孔雀,怎么哪儿都有他?

穆景望打了个响指,一脸幸灾乐祸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持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也被那个老头子打包送过来了,从今天起,我不止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师兄哦。”

化风行:“……”

他只觉得刚喝下去的药都要反胃吐出来了,谁要跟这种人做师兄弟。

持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确实不想收这个只会惹祸的刺头,但掌门的命令在那儿摆着,她也没办法。

“穆景望。”她冷冷开口。

“在呢,师尊大人有何吩咐?”穆景望把“师尊”两个字喊得千回百转,听得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出去。”持月指了指门外,“把院子里的杂草拔了,不许用灵力,不许用阵法,拔不完今晚没饭吃。”

穆景望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不是吧?我好歹也是千机峰的天才,你让我干粗活?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吗?”

“修心。”持月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行行行,现在的师尊都偏心眼。有了新人忘旧人,只心疼病人,就会使唤我是吧?”穆景望一边嘟囔着,一边不情不愿地往外走,临出门前还回头冲化风行挤了挤眼睛:“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师徒二人互诉衷肠了。”

“出去。”

随着持月冰冷的两个字,一道无形的劲气直接把门拍在了穆景望的鼻子上。

世界终于清净了。

化风行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原本被气得发堵的胸口莫名顺畅了许多。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护着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的阴霾散去了大半。

“还疼吗?”持月转过身,声音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平和。

化风行摇了摇头,然后又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有点……”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那双依然带着几分虚弱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不安与试探:“师尊,文长老说,我是个怪物,说我体内有不干净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抓紧了身下的被单,声音都在发颤:“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控制不住伤了人,师尊会杀了我吗?”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化风行既渴望得到答案,又害怕听到那个不想听的答案。

直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头顶。

那触感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生涩,却带着让他心安的力量。

“你不是怪物。”

持月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化风行,是我的徒弟。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至于以后……”她收回手,目光望向窗外那棵重新抽芽的老梅树,“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变成怪物。”

化风行怔怔地看着她。

在那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那颗名为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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