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的包间里,气氛很沉默。

秦止野的三个舍友互相对视,表情和眼神丰富的能演一出哑剧,暗戳戳往沈殊方向瞥。

后者淡然自若,正在专心拆盘子里的螃蟹。

他们只好转移目标,用眼神疯狂质问秦止野:什么情况!?

你怎么把人家文院的宝贝疙瘩给带来了!

“看什么看,快吃啊。”秦止野撑着桌面,说这话时瞅都没往他们那儿瞅一眼:“我请你们可是顺带的,这位才是账主。等会儿没吃完我不管啊。”

这话正好给他们的好奇铺了个台阶,舍友一号赶紧问:“你怎么忽然……请他一起吃饭了?”

“打赌输了,欠了顿饭。”秦止野说。

舍友二号忍不住笑出声:“秦哥最近不顺啊,打赌老是输。”

秦止野无语的啧了声:“吃你们海鲜去!”

一顿饭终于进入正题,因为有个不认识的沈殊在场,显得比平常安静拘谨很多。

一盘盘蟹啊、虾啊、贝啊在桌上转悠,沈殊在等转盘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三个人,长得各有特色,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要自我介绍。

让人感觉智商堪忧。

舍友一号手长脚长,夹菜有天然优势,筷子一伸挑中好几只螃蟹和蚌壳,刚回到碗里,瞬间就被二号和三号瓜分了。

“喂!”他瞪大眼睛。

“嘻嘻,谢谢您嘞~”

二号和三号美滋滋的开动,结果一只螃蟹就啃了半天,非常不利索。

“哎,”薄膜一样的东西卡在舍友二号的门牙中间,他费劲的想舔下来:“这螃蟹真难啃。”

另外二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纷纷表示赞同。

“能不能点点儿好啃的?”舍友一号问。

服务员又端进来一盘巨大无比的椰子蟹,已经被拆解了一半,但看起来仍然张牙舞爪。

“那你们去吃各种贝壳吧。”秦止野点了点沈殊前放的位置,对服务员说:“放这里就行。”

三号立马叹了口气:“偏心啊。”

秦止野看向他:“不然您来拆?”

“不不不!”几人顿时摇头如拨浪鼓,对着沈殊摊手:“还是您请,您请。”

秦止野嘴角带上了笑,顺势转头问:“赏不赏脸啊沈同学,帮这群手残患者一把?”

沈殊看他一眼,没说话,但是微微抬手。

那只蟹立刻被心领神会的某人抬过来,撬刀也殷勤地送到手边。

沈殊握着刀柄,明明只是给椰子蟹拆壳去膜,却像加冕一样矜然优雅。

放在别的时候,舍友三人大概会觉得这人装逼过了头,但他们捧着分到的一盘白粉蟹肉时,竟然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有种被赏赐了的感觉?

而且同样是拆螃蟹,人和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舍友三号忍不住问。

秦止野正等着沈殊分他那一份,闻言想也没想道:“他是百越人。”

百越沿海,从小吃海鲜长大的人能不熟练吗?

回答完他才忽然一顿,不对,沈殊好像没告诉过他这件事。

沈殊果然向他看过来。

“干嘛?”秦止野先发制人:“还不许我知道你老家在哪啊。”

公然耍赖?

沈殊看了他几秒,点头表示可以,但把他面前装好蟹肉的盘子拖了回来:“不好意思,蟹分完了。”

“靠,我可是请客的那个……”秦止野说着,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盘蟹肉全部塞进了嘴里,得意的朝他笑笑:“不过没关系,我会自己取的。”

“……”论脸皮,这人实在百毒不侵。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舍友们虽然吃到了“殊神”亲手拆的螃蟹,似乎还吃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瓜,但碍于胃口和手残,他们决定转场再去吃顿烧烤。

“一起啊。”舍友二号盛情邀请。

“人家又不是你们,一顿饭吃两次。”秦止野结了账,又祝一声舍友三号实习顺利,就带着沈殊溜走了。

站在酒楼门口吹了吹风,秦止野懒洋洋地眯着眼:“回学校吗?”

视野右下角的人点点头。

秦止野忽然觉得不对,低头看了一眼,沈殊表情冷淡,不明显的皱着眉。

“怎么了,谁惹我们……”

话没说完,他忽然看到沈殊脖子上的红痕。

“你海鲜过敏?”秦止野震惊。

“没有,应该是泳池水不干净。”沈殊显然清楚自己的情况,却并不想管:“回学校吧。”

“那你这一大片红疹呢?”秦止野问。

“我学校有药。”沈殊说。

“……回去要半个小时,你等回学校还不如去医院呢!”秦止野语气上扬,拿手机查了查:“隔壁就有个小医院,走。”

“不……”沈殊像风一样被拉走了。

秦止野一路拐着人到医院,本来想去皮肤科,但是挂号窗居然有不少人,顿时想转去急诊。

但沈殊皱着眉:“我想…坐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挂号窗,凭着身高一览众人头,瞄准最少的队伍后,又伸手把沈殊按在了座位上:“那你就坐在这里,我去排队。”

秦止野飞快奔去窗口,沈殊靠在椅背上,胃部那点隐隐的痛感忽然变强烈,不得不伸手压住上腹。

他闭上眼睛,剧烈的喘息一声。

怎么回事?

他吃了不好消化的东西偶尔会胃痛,所以之前感觉胃里不太舒服时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

……

仿佛一万个世纪过去,沈殊感觉自己躺在一张不怎么舒服的床上,但罢工的脑子转得很慢,还把一天的记忆放了出来,让他被迫又旁观了一遍。

回忆放到他和秦止野来到医院时,沈殊忽然意识到他来了医院,然后……怎么躺在了床上?

他睁开眼,视线一阵模糊。

“醒了?”一声叹气传到耳朵里,秦止野的脸出现在了沈殊上方,表情恼怒里带着点无奈:“真服了你了,明明就是过敏。”

沈殊没反应过来,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变调的声音,表情变了变。

他怎么……哑了?

“是喉咙肿了。”秦止野把床尾的单子扯给他看,没好气道:“海鲜过敏自己居然不知道?你直接晕在椅子,路过的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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