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

车开进医院停车场,覃恕套上大衣,熄火下车大步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弯腰将付明樾打横抱出来,朝门诊部走去。

感受到她过轻的体重,覃恕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骤然离开温暖的车厢,夜风肆无忌惮刮蹭滚烫的皮肤,付明樾打了个哆嗦,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帘。

视线先是一片模糊,随后慢慢清晰。

入眼是男人硬朗分明的下颌线,以及靠近喉结处的一颗明显的黑色小痣。

付明樾恍惚地盯着那颗痣,熟悉的感觉一闪而过。

多年前,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场景。

午后阳光刺眼,少年头顶阳光,坚毅的轮廓似披了层耀眼金边。

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记得在脖颈处同样的位置,一颗小痣随着他的喘息在她眼前晃动不止。

“付明樾!”

少年焦急的呼唤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远远灌入耳中,和此刻男人低沉的嗓音重叠。

付明樾心头一颤,从混沌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她怔怔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反应了好久才认出对方。

不是林彦濯……

“班长……”她嗓音低哑得几不可闻。

覃恕听到了。

他垂下眼,因脚步匆匆而气息微喘,望向她的目光晦暗而低迷。

付明樾靠在他怀里,贴得太近,敏感的耳朵都能感受到他结实胸膛下有力搏动的心跳。

她身子瞬间麻了一半,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动了动唇,她刚想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被他抱着,就被覃恕先一步打断。

“你发烧了,我送你来医院。”

经他提醒,付明樾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上的异常,抬起发软的手探了探自己的额温,确实烫得不行。

她强忍着不适,讷讷地说:“谢谢……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覃恕停下来,没什么情绪地挑了挑眉:“你确定?”

付明樾迟钝地点了下脑袋。

但那副烧得糊里糊涂的神情却没什么说服力。

覃恕直直看了她两秒,没跟她掰扯,干脆地将她放下。

脚刚触地,跟踩在云上一般,一双腿软得不像话,付明樾整个人不受控地晃了晃,下一秒跌坐在地。

覃恕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才不至于让她摔得太惨。

他暗暗叹了口气,跟着她一块蹲下身,眼神有无奈,也有不明显的笑意。

“不是说自己可以么。”

付明樾没吭声,残存的醉意搅合着发烧的晕眩折磨得她神志不清,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只觉得有团火从体内深处一路往上烧过。

好难受……

她捂着嘴,毫无预兆的往路边的草丛里吐了起来。

胃里空空荡荡,实在没什么可吐的,只有酸涩难闻的酒液和苦到令舌头发麻的胆汁。

付明樾流着生理性的眼泪,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整个人难受得仿佛要死掉一样。

实发突然,覃恕愣了一瞬,随即身体快过大脑,掌心向上摊开伸到付明樾下巴处,试图帮她接住吐出来的秽物。

望着面前白净的手掌,付明樾顿了顿,思绪有些空白。

他的意思是……

让她吐在他手里吗?

为什么?

不嫌脏吗?

付明樾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好意”,宕机的大脑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轻轻抿唇,有气无力地顺着这只往上看去。

那双泛着水汽的眼睛落在男人少见失去平静的脸上。

覃恕来不及掩藏的担心暴露无遗。

心脏的位置莫名被撞了一下,付明樾不由失了神。

二人的脸此刻离得很近,就这么一动不动的静默对望,平缓的呼吸间,彼此鼻尖萦绕着轻微的酒味。

时间的流速忽然变慢,呼啸的晚风也跟着温柔。

覃恕背对着昏黄的路灯,一双眸子似幽潭深沉,可眸光却极亮,从她的眉眼一寸寸描摹到唇瓣,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稠与侵略,仿佛移开半秒都像亏了一样。

“我是不是要死了……”呆呆地盯着男人看了许久,付明樾嘴里忽然喃喃地冒出这么一句傻里傻气的话。

闻言,覃恕神色微变,被欲望侵染的眼神瞬间恢复如常。

画面定格了两秒。

他没错过付明樾眼底真挚的迷茫,看来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怎么连糊涂了都这么可爱。

思及此,覃恕没忍住轻笑出声,胸膛跟着发出震颤,猝然弯起的眉眼闪烁着令人目眩的光晕。

他起身弯腰,重新将她打横抱起。

付明樾这次没逞强,双手软绵绵地勾住男人的脖颈,慢半拍地抬起头,迎上他垂下来的柔和目光。

视线再次纠缠,覃恕低缓的嗓音含着的笃定又温柔的笑意:“有我在,想死没那么容易。”

一种不可名状的安全感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付明樾陡然卸下心防,疲惫地闭上了眼,歪着脑袋轻靠男人的肩膀,意识再次沉入黑暗。

……

等护士帮忙挂上点滴,躺在病床上的付明樾依然睡得很沉。

“她有点低血糖,等她醒过来可以买点清淡的东西给她吃。”护士离开前嘱咐道。

覃恕点头道谢,人走后,他搬了张凳子在床旁坐下,眼尾倦怠微垂,可鹰隼般如炬的目光还是片刻不离地粘在付明樾恬静苍白的睡颜上,就这么无声地守着她。

她睡着之后和醒时没什么分别。

一样的安静,嘴硬……一样的,让人放心不下。

深夜的门诊格外冷清,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更显夜色寂寥。

视线低垂,他看向付明樾落在被子外的手。

她没做美甲,甲床干净素雅,手指似纤细的玉葱,骨节也很明显,皮肤在炽灯下白得晃眼。

她太瘦了,瘦得连血管都不好找,刚刚护士攥着她的手背拍了好一会儿才将细细的血管拍出来。

他看着不禁拧眉,名为心疼的情绪在胸口乱窜,又化为不知该向谁发作的生气。

或许是气她,或许是气自己。

半晌,覃恕自嘲地扯了下唇,伸手将被子掀开一角,严实地盖住她的手。

口袋里的手机这时震动了几下,他拿出来看了眼,是闫礼发的微信。

接连三张照片。

还没点开,就能从小图认出里头的主人公是躺倒在床上的林彦濯。

闫礼:【刚把他搬到酒店房间,看样子不睡到日上三竿是醒不过来了。】

闫礼:【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人直接送回家了?】

覃恕手指慢慢敲打:【送医院了。】

闫礼回得飞快:【卧槽?】

不等覃恕解释,对面直接打了通语音电话过来。

覃恕往床头的方向瞥了眼,起身走到输液室外,姿态懒散的往走廊墙壁上一靠,将近一米九的高挑身材在地面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轮廓略显孤寂。

接通后,闫礼的声音带了点大舌头,显然也喝高了:“你小子不会半路兽性大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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