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在心里重新规划着时间表,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奈感悄然浮上心头。
“好,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精准地掩盖住胸腔里那丝微弱的叹息。
这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职业素养。
“通知在家的副部长,立刻到小会议室开个紧急短会。三分钟后开始,不准迟到。”
没有丝毫废话,命令即达。
“再让办公室立刻准备好近期的党建工作汇报材料,特别是关于‘青苗计划’年轻干部梯队培养和基层党组‘强基提质’规范化建设的那几份核心报告。”
“重点,给我突出我们‘分类培养、实战锤炼’的亮点机制,以及基层人少事多、专业化程度要求与现有资源配备不平衡的痛点、难点。”
“要简洁、精准、有数据支撑!我马上下去迎接。”
他放下那只刚刚拿起、还带着体温的电话听筒,仿佛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决定。
走到衣帽架前,取下那件深色的西装外套,利落地穿上,又对着墙壁上那面仪容镜,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带和一丝不乱的头发。
镜中的他,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将所有个人情绪严密地收敛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向楼梯口,准备去迎接那辆即将驶入大院、代表着更高层级权力与意志的黑色轿车。
与此同时,在东山县委大院的办公楼里,江昭宁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光滑的桌面。
他刚刚处理完几份文件,但心思显然不在那上面。
他在等一个电话,等关柏那边的消息。
墙上的挂钟秒针不紧不慢地走着,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桌上的茶杯里,热气渐渐消散,茶水由烫转温。
他几次将目光投向那部红色的内部电话,但它始终沉默着。
他了解关柏,那是一个行事稳健、谋定后动的人,既然约好通电话,若无特殊情况,绝不会无故拖延。
走廊上偶尔传来其他办公室人员走过说话的声音,或者文件柜门开关的碰撞声,每有动静,江昭宁敲击桌面的手指会极其短暂地停顿一秒,注意力瞬间转移。
待那脚步声或声音远去,复又落下,恢复那等待的节奏。
这种等待,在官场中堪称常态,它可能等来机遇,也可能等来变数,甚至可能是无疾而终。
但正因为事关重大,明知是常态,却总是难以避免地演变成一种精神上的淬炼与煎熬。
一次次的抬眼确认,一次次的自控与安抚,对心脏和定力都是考验。
“或许是被什么棘手的临时性事务彻底绊住了吧。”江昭宁在心里暗暗忖度,仿佛在用理性安慰那份悄然爬升的疑虑。
他伸手端起了那杯已经微凉的茶,杯壁上传来的温度恰似他此刻的心情——不高不低,失却了热情澎湃的可能。
他呷了一口,略带苦涩的茶汤缓缓滑过喉间,那股特有的涩感沿着味蕾蔓延开,如同醒神的药剂,让他心头那点纷乱的、几乎要滋长蔓延开来的焦躁情绪被强行冲刷下去了一丝。
他告诫自己,不能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
事关重大,缓一两天,或许也不妨事。
有时候,时机比行动本身更重要。
既然关柏那边暂时没有消息。
他站起身,径直来到王海峰的办公室。
王海峰的办公室门没有关严实,留下了一道半指宽的缝隙。
里面很安静,没有讲话声传出来。
江昭宁走到门前,象征性地曲指在厚重的实木门板上叩击了一下,不等里面回答——在这个级别的领导面前,这种距离和身份的敲门,其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作用——便伸手推开了门。
王海峰正伏在他那张巨大的、堆满了各类文件和卷宗的办公桌后。
他埋着头,几乎整个人陷在高靠背办公椅里,手里正专注地翻阅着一份用回形针别好的**。
他看得太投入了,以至于推门声响起时,他猛地一震,像是被电流击中脊背。
他几乎是弹射般地抬起了头,带着被惊扰的仓促。
当看清门口站着的,是面容沉静的江昭宁时,王海峰那张本来因为专注工作而显得严肃紧绷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快速、却没能完全掩藏住的慌乱。
那神色,像极了课堂上偷偷看课外书被班主任推门撞个正着的学生——意外、紧张、混合着一点点被“抓现行”的窘迫。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之猛烈迅疾,使得沉重的真皮老板椅带着滚轮向后滑移了半米,发出“咕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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