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音溜。

萧执安没力气追。

他身子泥泞,头脑不清醒,通身上下满是林怀音的气息,但她抽身就走,好像不曾来过,一切不真实得如同幻梦。

马车悠悠停下,静候主子吩咐。

冷风拂入,掠过萧执安身上薄汗,带起微不可见的战栗,带萧执安回到那天夜里——

正是那夜,他陪林怀音去苏府拿枣木弓,为她撑腰解决掉苏家小子,那夜林怀音坐在他臂弯,第一次回握他的手,直视他双眸,爬到他身上,蹭他亲吻他,团在他怀里入睡。

事后她说:“臣妇觊觎储君,决意休夫,勇闯东宫,请殿下稍安勿躁,莫要乱了臣妇的计划。”

她还说:“您只需高坐云端,享受有人劈山赶海,踏着迢迢远路,奋不顾身奔赴您身边,就可以了。”

她那样说,安排好他的位置——乖乖等她复仇结束,等她来找他。

当时萧执安不懂她小小的肩膀扛着血海深仇,不懂她孤身复仇的艰辛,她前脚给林震烈写信搬救兵,后脚去取枣木弓,她心里燃烧着复仇烈焰,盘算着鹤鸣山血战的大局,却还是在血腥厮杀间隙,抽空与他温存、明确许他未来。

原来她从未爱过那个人。

萧执安眉眼亮起颜色,软塌塌的腰一点点硬起来,他的音音原来那么早以前就对他动心,那么早就认准认定了他。

她心里喜欢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那些古怪脾气,一言不合就掐人的坏毛病,全因他顶着那个人的脸往上凑,偏偏不理解她,坏她的事,她当然会有怨气。

可即便如此,她也原谅他,也会为他吃醋,嫉妒,想要独占他。

现在,白莲教危局刚解,沈从云下诏狱,昨日休夫到现在还不到十二时辰,她就履行诺言来到他身边,将一切和盘托出,亲手……

萧执安脸色通红,她真是“亲手”来认领他,凶猛得像个女悍匪,吼他凶他爬上来就收拾,收拾完说跑就跑。

想到她跑,萧执安才反应过来:必须尾随护送。

清清嗓,他几度张口,感觉储君威严不再,雄风难以施展,结果“砰”一声车驾摇晃,林怀音掀帘子,脑袋凑进来。

“呦。”林怀音上下打量,视线停在战斗过的地方。

萧执安莫名紧张。

也有点期待。

难不成,要梅开二度?

他迅速支棱起来。

又难为情地别过脸。

“有点事找你帮忙。“林怀音去而复返,当然有要紧事,火急火燎,一屁股坐萧执安腿上。

“唔。”萧执安脸红,眼也猩红,深低头不给看。

“你躲什么?”林怀音歪头去迎目光,惊觉萧执安漂亮得不像话。

他平素就是个美人,林怀音无视他美貌,那是因为沈从云前车之鉴,让她觉得漂亮男人都是画皮的鬼,可萧执安这青丝散乱俏模样,美艳又不纯良,矜贵更似娇嗔,高傲的储君架子愈加惹人蹂躏,眼尾一柳红,真叫人垂涎三尺,尤其那眼皮抬起落下,眸光勾一下,勾得林怀音心痒。

“咕叽。”

一口唾沫下喉咙,白止止抛到九霄云外,沈在渊见鬼去吧。

“执安。”林怀音捏起他下巴,见他将唇瓣咬得湿漉漉,娇艳艳,摇着头使拇指指腹摩挲。

“你这样很误事知道吗?”林怀音拧眉摇头。

萧执安不管,音音的呼吸好香,他想尝尝,越想就越发狠,喘得撩人。

真是个妖精。林怀音闭眼,恨他越来越妖媚,恨自己没出息,顶不住诱惑,搂住脖颈吻去。

就范瞬间,两人喉间都溢出颤叹,正是天雷地火,情动无比,纠缠一起,没有一处安分。

然而就在这一刻,蟹鳌挣脱杜预,一个猛子跳下车——

“来人啊!”

蟹鳌一嗓子猛喊。

林怀音缩手,“嗯”一声咬萧执安舌头,慌忙从他身上爬下。

车外蟹鳌瞧得动静蛮大,脑中警铃大作——男狐狸又拐上小姐了???

“小姐!小——”

“咔!”

杜预一个手刀,蟹鳌倒进他怀里。

萧执安长臂卷向林怀音,捞回腰上按紧,他忍不住了。

可林怀音没兴致了,一丁点都没啦。

虽然还是喘,还是心脏怦怦跳,萧执安进,她就退,额头抵着,鼻峰刮蹭,呼吸交融,但她真的好尴尬。

“执安你清醒一点。”

林怀音退无可退,伸手搓他耳垂,搓完才发现这是萧执安的惯用动作。

萧执安也是一霎弹开眼皮,自从母后过世,再也无人捏过他耳垂,熟悉的刺痛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舒服得发出一声低吟。

“冷静了?”林怀音小眉头一皱,开始胡搅蛮缠闹别扭——“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冷静?你、不、爱、我!”

“我爱你。”

萧执安无奈,他比窦娥还冤,环住林怀音细腰,低头碰翘鼻尖,湿淋淋的唇瓣吐出暖烘烘的音声:“音音,我只爱你,最爱你,比世上任何人都更爱你,比爱任何人都要爱你,自从爱上你,我就没有冷静过,身心时刻为你准备,我经常担心你这样点了火就跑,会不会把我玩废。”

萧执安气喘吁吁。

林怀音“哼”一声不认:“你说什么呢?”

“你要学着爱惜我,音音,我想同你欢好一辈子,日日夜夜都伺候你。”萧执安收紧双臂,林怀音就挺着小胸脯贴到他胸口,两颗心挤在一起跳。

萧执安的衣领敞开,胸口起伏,像是某种邀请。

林怀音视线闪躲,难为情得很。

她习惯了欺负萧执安,更习惯欺负了就跑,留他吃瘪噎死他,从第一天认识萧执安她就是这样玩弄他。

现在冷不丁被他抓在怀里,硬着头皮听他说甜言蜜语,这种事前世今生都是头一回,完全不是她的风格。

本来前世今生,林怀音也没有正常同男人相处过,萧执安太正常了,像话本子一样腻得慌,她不习惯,搜肠刮肚好想怼他。

“又想使坏?”萧执安看穿她转来转去的黑眼珠,“别总欺负我,你回来不是有事要我做吗?快使唤我。”

萧执安乐呵呵,开开心心。

在林怀音看来,活脱脱是储君大狗狗在冲她吐舌头,“呼呼呼”。

好吧,宠宠他。

林怀音丢骨头:“有个姑娘姓白名止止。”

“嗯。”萧执安正色点头。

“她带着一封万民血书,正在来京告御状的路上。”

“万民血书?告御状?”萧执安直身坐定,眉目锋锐。

“正是。”林怀音黯然点头:“沈在渊贪污赈灾粮饷,地方上哀鸿遍野,都被柳苍和沈从云压下奏报,现在白止止正一路躲避追杀入京,这两天就该到了。”

萧执安瞬间了然:“我派人去接。”

“你一定要救她。”

林怀音严肃认真地将前世后果告知。

平阳公主追杀白止止、策反白止止、包庇沈在渊、诬告忠良、祸延南征大军……

萧执安心惊肉跳,面色阴郁,久久无言。

平阳的狠毒,让他痛心。

帝国满目疮痍,皆是他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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