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什么?”毕江澄有些坐不住了,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杳杳来过?你怎么不告诉我?”
庄志生一哂,像是觉得他说的话很是好笑,“告诉你做什么?你谁?”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他是生气,但庄志生说的还真没错。
他什么身份?凭什么告诉他?
毕江澄咬咬牙,咽了口口水,又坐回椅子上,好整以暇道:“她找你做什么?”
风水轮流转。
这回轮到庄志生挑着眉揶揄:“她找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我想追她,行了吧?”毕江澄没好气地应道。
他其实是不太愿意用“追”这个字眼的。
在他心里,最完美的感情就该水到渠成,就该在浓情蜜意时互诉衷肠,那才算圆满。
他才不会做那种死缠烂打的事儿,太过跌份。
话音刚落,就连庄志生原先按键盘按得啪啪作响的手也是一顿。
房间里落针可闻。
庄志生扶了扶眼镜,长吁一口气,接着敲键盘,“你才跟她见过几次面,就说要追她。你要玩外面大把人陪你玩,不要打她的主意。”
他知道毕江澄的气性,做事散漫又好安逸,完完全全的享乐主义。
诚然,他的家世让他有这样生活的资本。
但作为庄杳的表哥,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与这样的人为伍。
“我是认真的。”毕江澄敛了敛笑意,拿起桌上的笔倚靠在椅背上,开始转动笔杆。
笔杆在他的手中翻飞,起起落落。
看得庄志生心烦意乱,没忍住扯开了一点领带,沉声道:“认真也没用,你和她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迂腐。”毕江澄倒也不恼,只是低低地骂了一声。
什么门当户对,什么木门对木门,都是多少年的老生常谈了。
这样的言论在豪门更是盛行,谁也不乐意自己的孩子被高攀了。
莫说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就连在外头养的金丝雀,都得花钱好生包装过,给人设贴金,弄个什么艺术家慈善家的头衔才敢带出门去。
这一套,他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
思绪从窗户飘出又随着下午的斜阳猛地扎进房子里。
看着庄志生那双眉毛紧皱,毕江澄总感觉他刚刚说的话里有些蹊跷。
“你不喜欢我接近杳杳?”他试探性地一问,果不其然,对面敲击键盘的声响便是一顿。
“没有。”庄志生板着脸,顿觉这番话很是熟悉,像在哪里听过。
无所谓,他不会再细想。
对于伪装正经人这一套,他一向很是在行。
再说他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在伪装。
他是哥哥,担心妹妹很正常。
作为长辈,干预妹妹的择偶也很正常。
“那你说那么多作甚么?还死活不肯告诉我杳杳找你干嘛,怎么?怕我偷跑?”毕江澄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若不是有利益相关,庄志生何必拦他?
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身边就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伴,有多洁身自好不言而喻,何必再提什么花花公子的言论。
如此大费周章地要抹黑他,要恶意揣测他,要以兄长的姿态审视他,庄志生绝对问心有愧。
这是他同为男人的直觉。
毕江澄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与庄杳的聊天记录。
聊天界面还停留在她给他发的信息,他没有回复。
他其实看到了,但上午有一次跨科室会诊,加上前几天在地下酒吧门口闹得那样难看,他还是有点生气。
他明明给她递了台阶,甚至贴心到要送她回家,她却都不领情,非要跟那什么隗止厮混。
呸。
他哪里比不上隗止?
“我知道了。”毕江澄将手机收起,拎起来面前两袋塑封袋子,打量了一番,“她让你帮她送去化验是吧?”
房间里原本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又再停了下来。
庄志生实在是受不了他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试探了,干脆应了:“是是是,你想送你就去送。别在这里烦我了毕少。”
“谢了,下次请你吃饭。”毕江澄闻言挑了挑眉,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拎着两袋东西就朝自己办公室走。
砰——
“啧。”庄志生拧眉,不耐烦地朝房门看了一眼。
本来他看毕江澄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就烦,还偏偏要像只苍蝇一样喋喋不休,看得他打报告的心情都没有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觉那颗夹心糖没了踪影。
肯定是刚刚用手掌护着的时候不小心扫掉了。
他将椅子向后退开,眯眼低头找了好一会儿,却听门口再次传来叩门声。
“进。”他的耐心早已被毕江澄消耗殆尽,如今的脸色更是难看。
十足一个活阎王。
门口的学生见他脸色不好,便怯生生地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道:“老师,差不多三点了。”
他下午还有一台手术,现在是时候动身去准备了。
“知道了,你先去。”他拧眉,心里那阵烦躁愈盛。
庄志生又再在房间里找了三分钟左右,无果,索性颓然地起身,长吁一口气。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了。
他再如何努力也没有用。
天意本就如此,他又何必逆天而行。
他和她之间本就不该有除了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
手术过后,庄志生回到房间里,换上自己的那件白大褂。
他的手习惯性地朝口袋里插,却摸到了一个塑料包装。
他挑了挑眉,将那包装从口袋里拿出来,才发觉正是那颗夹心糖。
夹心糖在他的手掌里被反复揉搓,他的脑海中莫名浮现着那孩子中午亲吻他脸颊时闻到的白桃香气。
他想,其实上苍待他也不薄。
……
大巴车一来一回,耗费时间极长。
庄杳回到边陲的时候,已然入夜。
她熟练地拧开门锁,推门而入,随意地踢掉了鞋子又蹲下身去理好,这才发觉裴承曦一直窝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
暗红色的双人沙发在他一米八九的个子下衬得格外娇小。
他的身子蜷缩着,手里抱着庄杳床上的抱枕,脑袋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庄杳不过将斜挎包放到一旁的玻璃圆桌上,便看见裴承曦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去望她。
“杳杳,你回来了。”他起身,展臂将庄杳抱在怀里,鼻尖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耳垂。
“我回来啦。怎么不在床上睡?”她摸摸他微卷的头发,双手在他背后摩挲,像是安抚一只大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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