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即便天气很热,但在餐厅门口坐户外位子的人们比店里的还多。
程烛心嘴上说着到了欧洲穿他的用他的,但还是懂事地自己给自己订好了酒店,没有直接一个跟随移动厚着脸皮住进科洛尔的姑姑家。
十六岁以前还能做到无所谓地跟着科洛尔住遍欧洲亲戚,现在不太行了,人长大了羞耻感也上来了。
在酒店放了包和行李,科洛尔的弟弟找了过来,说什么都要程烛心把这房间退了,去他家住。他妈妈就是科洛尔的姑妈。
这小子小时候就可爱缠着科洛尔和程烛心,主要他不爱上学,不爱上学也就罢了,偏偏他哥和他哥的朋友去开赛车了,一个礼拜就去学校两三次,其余时间上网课,这换谁受得了。
“不行,亚斯。”程烛心最后把洗漱包拿出来搁在洗手间,出来,说,“退不了,而且没必要跑去你家住,在这儿住几天就去罗马了。”
“对啊就是因为你过几天就去罗马了呀!”亚斯怒道,“这几天再不去,我下次跟你一起玩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等到下次。”程烛心笑嘻嘻的。
科洛尔则是在卧室查看程烛心登机箱里带过来的一套正装,这几天他细细研究了网球规则,围场车手们大部分都会打匹克球,匹克球跟网球正手比较相似,所以科洛尔研究起来不会太费劲。
而温网又是大家戏称的“伦敦时装周”,有道是即便这年七月伦敦热得冰淇淋车都当街融化,你去温网也得穿得像走秀。
不过这种东西还是看个人追求,每年也不乏穿短袖裤衩坐那儿看比赛的,毕竟这儿是网球赛,人家目的相当单纯,坐下看球就完事。
科洛尔则是习惯,不仅是温网,他去任何公开的,有拍摄的场合都会严格打扮自己。
于是他拧着眉毛审视着床上摊开来的,程烛心的正装。待到程烛心从卫生间出来,回头:“这就是你带来的衣服吗?”
程烛心噎了一秒,以为是自己衣品不行,询问:“这是……的吗?”
“你问我?”科洛尔看看他,“你打算穿羊毛西装过去吗?现在是夏天,好了我知道了,你是随便从衣柜里抄出来一套从外观看起来是西装的衣服就塞进去带过来了是不是。”
还真是羊毛的,程烛心过去仔细看了看:“我以为我拿的是亚麻西装。”
所幸这年头讲究一个“你且坐在这里,自有大儒为你辩经”,F1赛车手穿短袖裤衩去温网怎么了,既然不是dress code坐席,那人家就是松弛。
于是决赛当天,科洛尔穿一套奶油色西装,透气轻薄的面料。西装里没有搭配衬衫领带,而是一件蓝白条纹的海魂衫,蓝色麂皮鞋和胡桃木色皮带,戴一顶巴拿马草帽。在围场开了太久拖拉机,让人们忽视了伯格曼家称得上半个意大利老钱。
当天阳光极好,科洛尔从入口就被人拍到,在一众明星贵族里称得上耀眼。
而他旁边,那位街溜子似的亚裔男青年。
好吧用“街溜子”形容还是有失公允。程烛心走在他旁边,上身浅粉色的,看起来像泡泡纱材质的短袖,露出赛车服里捂了半个赛季的胳膊,白溜溜的。下半身不用细看了,运动大裤衩,运动鞋。
一副飞行员墨镜,值得一夸的是他没忘记戴上赞助商的腕表,蓝色表盘,跟科洛尔内搭的海魂衫呼应上了。
中文互联网的评价:老钱家的少爷和他的校霸男友。
也有人说:这个程烛心但凡嚼个口香糖估计就会被温网拉黑。
当然也少不了:好配。
程烛心沾沾自喜着自己腕表跟科洛尔内搭同色系的小巧思,有时候科洛尔真的想不通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态,就比如现在,亚斯和程烛心坐在他对面,他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时,服务员夸赞了一下两位穿得很搭。
科洛尔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椅背,里头的海魂衫是蓝色条纹,程烛心的腕表表带也是藏蓝色。
被夸赞很“搭”的时候,程烛心笑吟吟地道谢,亚斯也说了句很像是情侣会这么搭配。科洛尔心下紧了紧,再瞥一下程烛心,他喝着水,说:“我跟你哥可比情侣好多了,你七岁那会儿,流行一款游戏,最开始只有欧美能玩上,我当时人还在中国,你哥硬生生忍着,等到我到了欧洲才跟我一起玩。”
亚斯笑着问:“那你呢,你有做过什么让我哥很感动的事情吗?”
程烛心:“你问他。”
亚斯看向他哥。
他哥想都没想:“我开卡丁车被人鱼雷,他在语言不通的前提下他吵架吵赢了。”
亚斯瞪大了眼:“他去吵的?你被人撞得说不出话来啦?”
“我当时忙着哭。”科洛尔说。
“……”
科洛尔小时候确实比较爱哭,不过程烛心的记忆里,他宛如一夕成长,忽然就再也没哭过——是指再也没有被人撞出赛道或受了委屈就哭。像是突破了某种阈值,来到下一阶段。
偶尔程烛心还是会怀念那个哭唧唧的小孩,被撞去轮胎墙里之后也不往外爬,就坐一堆轮胎里哭。他先去把人拽出来,解开他头盔头套,免得他在头盔里被自己眼泪淹死。然后再去跟人吵架,中英文混杂,带了几个意大利语的脏话,最后那小孩过来跟科洛尔说对不起。
人一眨眼就长大,现在的科洛尔总体来讲情绪比他稳定很多。
起码科洛尔不会因为一个混沌的周末就硬要改变行程,导致他们抛锚在欧洲的荒凉公路。
亚斯在一顿饭里问东问西,你们开车去米兰那段路上发生了什么,你们下赛季还在一起开车吗,你们怎么怎么。
很自然地,亚斯问到了韦布斯特和博尔扬的事情,这两个人都没有明显表态,也就是没有站边说谁小心眼或是谁得罪过谁。
搞得亚斯端着空盆来八卦又端着空盆出去。
夏休的日子过得还算轻松,离开伦敦后到罗马科洛尔的家里玩了几天模拟器,其他同事们在博尔扬取关事件之后群里安静了那么几天,几天后以索格托斯为首,开始分享自己夏休的日子。
海岛度假的,游艇上海钓的,程烛心拍了张科洛尔开模拟器,被同事们回应“流汗”表情。
转眼收假,两人收拾东西去运营中心上班。
克蒙维尔车队夏休结束后的第一次会议,人来得很齐整,研发团队的总设计师勒布朗早早在会议厅坐下。
两名车手和一名储备车手进会议厅前还有说有笑,一进去,瞧见戴着茶色圆墨镜的老头端坐在那儿,手边一杯洒了肉桂粉的咖啡,三个人倏然收声,各自坐下。
接着其他人带着电脑啊本子的进来开会,领队伯纳德照例说了程式化的开场白。会议厅里氛围还算不错,勒布朗先生当年亦是高薪聘来克蒙维尔车队,甚至是克蒙维尔先生亲自请过来的。
而到如今,从前的流程再走一遍,又是高薪聘来一位赛车设计师,替换掉原来那个,只不过被替换的那个变成了自己。
勒布朗都这个岁数了,又身居高位,在他看来薪水已经无关紧要,而是被一个年轻后生取而代之。
三个车手安静地听着伯纳德说话,勒布朗斜对面坐着卡罗·克劳斯,他的定位已经差不多就是鲁特·李在克蒙维尔的代言人,鲁特·李虽然人未至,但态度已经由克劳斯表达得差不多了。
伯纳德一番开场白后,来到正题:“我们从今天下午开始轮胎测试,那么克劳斯先生来为我们解读一下下一站的调校细节。”
车队领队这个职位真不是常人可坐,程烛心在这次会议上切身感受到了。克劳斯给出的调校数据上,赛车带了很多前端下压力。
勒布朗立刻否决,表示这样对前轮的磨损会非常灾难。说完,还看向了车手们,程烛心只能跟着点头,说对对,确实。
克劳斯当然有后招,他放出差速器调节预设方案,屏幕上模拟出KM11轮胎驱动力和牵引力比例对轮胎磨损的影响。那是个加速处理的动态图,F1研发团队有着庞大的数据库,他们的模拟数据通常和真实赛道数据相差无几。
车手们对这一项很熟悉,所以克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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