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圈套

白玉衡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笑道：“那你有没有思考过三个问题：一，为什么这个卫国人会出现在这里；二，为什么你跟着羊也会来到这里；三，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

“甘棠实在不知，烦请大人赐教。”甘棠拱手施礼，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毕竟白狗官提出的这三个问题也正是她心里的疑问，只是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轻易开口，所以就算好奇也不敢提问罢了。如今白狗官愿意主动解释给她听，她自然乐意之至。

“第一个问题，这个卫国人有一份重要的情报还没有得到手，如果没拿到暗卫营想要的东西的话，就算他爬回卫国，他被扣下的亲人也是死路一条。”

“怪不得他都跑出城去了还非要返回去送死。”甘棠点点头。

“跑出去了？”白玉衡笑出声来：“怎么知道他跑出城过？”

甘棠这才意识到白狗官之前只说过这人是五城兵马司抓住的，但是没提到过他就是今天逃跑的那个，自己也是因为初见那人时他身上的鞭痕才猜测他是从大牢逃跑的。

“呃……因为……我的包袱是在城外丢的呀！”甘棠说完悄悄在背后攥了攥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既然我的东西是在城外丢的，那他不出城怎么偷我的东西？肯定是出城了呀！不对，是我疏忽了，也不能排除是有人帮他偷了衣服再交给他的可能性，您说对吧？”

“这个说法确实并非全无可能。”白玉衡点点头：“你进来之前应该看到有个人被押出去了吧？”

“是头上蒙着黑罩子那个人吗？看到了。”

“那个人在兵部员外郎家做他儿子的书童，借着机会伺机搜寻城防图并拓印出来。我们在卫国安插的情报网传回消息，兵部内确实有能够接触到图纸的探子一直埋伏着，时不时向他们传递布防情报。我脚下这个人就是来找他交接图纸的。”

“哦——原来如此，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将此二人双双拿下。”这种时候多拍拍马屁总是没有错的。

“双双拿下？我今天要拿下的人可不止一双。”白玉衡加重了语气：“第二个问题，羊和马非常需要盐分，所以你手里牵着的那只羊是一路循着盐的痕迹来到这里的。”

“无缘无故地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盐？在我的记忆里这东西受官府管辖，还挺珍贵的，难道是世道不一样了？”

“那倒是没有，”白玉衡弯下腰，伸手将那死去的人腰上的腰带扯了下来：“这身衣服的腰带里我让云汉装了一些盐进去，并且留了一个小孔，如果有人在情急之下穿上这套衣服很难察觉到腰间有盐漏下，就会带着盐一路跑，我就可以带着羊一路追。”

“嘶——”甘棠这才明白之前云川对她说她应该把包袱里的东西都好好检查一遍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在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那这个人可太倒霉了，正好偷了这套衣服，反而使自己更容易暴露了。不过大人你可真是的，用变数这么大的手段，万一他一路涉水你的线索不就断了吗？”

“没错，其实这个办法只是一个辅助手段，我也没有指望这能成为什么决定性的证据。甚至让你送去的时候我也只是大概算了算时间，就找个借口给你留下一些可以在城内随便活动的空闲罢了。我都没有想过这件衣服这一次就能用得上。”

这时云川走了进来，回身将门关严，挡在了门前，向白玉衡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因为这个卫国的探子死活不招出他的联系人，我们又知道他空手而归的话按照卫国那边的规矩是必死无疑，所以我和邵大人商量，假装守备不严把他放出去，看看他打算怎么将功补过。所以，一直有人盯着他。”

甘棠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自己和这个人接触的全过程都有人看到了？

“这个，”云川从背后拿出一片布：“是负责监视卫国探子的人在他呆过的地方的窗子上取下来的，他说他远远盯着那个与卫国探子接触过的女人翻过窗子，这碎布看新旧确实是近日才挂在上面的。是不是你，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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