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26
尖叫声来源于后院,而且很像是梅雪的声音。
但很快暴雨的声音把尖叫声全部掩盖住了,好像不止尖叫声,还有异响。
时繁柚看着地上的两截红玛瑙手镯,喊了一句:“梅雪,青竹?”哦,她今夜特地说了,不用守。
系统上线问:“宿主,需要我帮忙去外面看看吗?”
时繁柚点头的同时,越过那两截手镯,走到门口。随手把置于门口的提灯领了起来。
门堪堪打开了一条缝,就被狂风猛地吹开。时繁柚一时没抵住,被风狠狠掼到了一旁,撞在门框上。
瞬间眼冒金星,时繁柚强撑着站起来,还没仔细看向门口,就是大雨扑到她脸上,而朦胧雨幕里,她看见一个身影跑向她。
时繁柚蹙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顺着连廊走过去,和跑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是梅雪。
是浑身上下湿透,平日里一双亮晶晶的星眸都哭得红肿不堪的梅雪。
时繁柚赶忙把梅雪抱住,不顾自己身上也被浸湿,问:“怎么了,怎么了?”
梅雪扶着时繁柚的手臂,哽咽道:“殿下,殿下,青竹死了。”
惊雷顺势劈下,照亮了时繁柚煞白的脸庞。
提灯应声落地,里面的烛火狂颤,最后只剩下一点微末火光。被梅雪颤抖着手捡了起来。
时繁柚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系统也说话了:“宿主,探查过了,确实是青竹自杀了。”
时繁柚的双手颤抖,深吸一口气道:“带,带我去看看。”
公主府的耳房虽然不大,但是整体看起来还是非常不错的。位置也不算特别偏僻。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随从丫鬟们早早就锁好了房门。只有梅雪住的那一间,门敞开着。
换做往日,这种天气恐怕青竹一早就关好了门,在房间里面煨好了暖茶。现在,房间中间的小火炉被大雨浇灭。
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梅雪咬着自己的手腕,努力不让自己再次哭出来。
时繁柚的脚步虚浮,抬手道:“把灯给我罢。”
说着,眼神有点空洞的往房间里面走,黑洞洞的房间像极了一个摄人心魄,吞人骨血的怪物。
唯有一点光亮,伴随在她手边。
本该放置茶具的小桌上摆着两杯茶水。一杯空了,另一杯还在。
时繁柚刚想拿起那个茶杯,就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石子,击碎了桌上的茶杯。浓烈的酒味溢开。
“谁!”时繁柚瞬间回头,厉声呵斥。回应她的只有倾盆的大雨以及震人心魄的雷声。
梅雪含着泪,轻手轻脚地走上前,道:“我睡得浅,听见青竹似乎呢喃了什么,我就醒来。入目就是口吐鲜血的青竹。殿下。”
现在好像只有殿下能作主。
时繁柚安慰道:“别慌,沈久,沈久!”
沈久应声出现,悄无声息地跪在时繁柚身后。
时繁柚也没有回头,垂眸盯着桌子上茶杯的残片。最后拂袖一挥,将所有残片扫落在地,道:“去,把刚刚破坏证据的人抓出来。”
紧接着,时繁柚抬手点在桌面上,借着不算明亮的烛火光,低声道:“这倒是眼熟,拿块干手帕来。”
梅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搜寻了没几秒钟就很干脆的放下灯,抬手一撕,从自己被子上撕下来一块,快步递给时繁柚。
时繁柚将拿块布覆盖在桌上水渍处,强迫自己深呼吸后道:“待明日让医师看看是什么酒水。”
惊雷落下的瞬间,时繁柚的影子被拉的奇长,下一秒身后的门就被猛地关上。
时繁柚顿感不妙,梅雪离得近,跑过去用力推门。
门被从外面锁死了。梅雪回头,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冷风还没有逃出去,刮在时繁柚和梅雪身上,寒冷刺骨。
时繁柚两步上前,道:“先换衣服,等沈久回来给我们开门。”
梅雪双手拽住自己的衣角,忍不住问:“殿下,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也不过十六七岁,和时繁柚一般年纪。
时繁柚抬手,抱住了梅雪,轻声道:“你说青竹怎么想不开了呢?”
梅雪颤抖着,“我前几日就看到青竹经常走神,再加上青竹经常说什么,总感觉少了记忆,总感觉是自己害了殿下什么的,虽然我也有同感,但看殿下化险为夷,便没有放在心上……”
说到一半,梅雪抖如筛糠:“殿下,青竹是不是……”
时繁柚摇头:“没那么简单。”
就单单这酒,就不是青竹能自己搞来的。
别人或许闻不出来,她倒是熟悉。那可是特供给宫里的酒。会是谁呢?时繁柚垂眸,寒冷漫了上来。
梅雪将被子抱起来,披到时繁柚身上,然后吃力的去抱青竹的身体。
时繁柚没有过多沉思就跟着一起去抱青竹。青竹很清瘦,一张小脸下巴尖尖的。
待二人合力将青竹抱到床上,时繁柚用袖子擦干净青竹脸上的血渍,指尖早已被冻的通红。
梅雪草草披上一件外袍,跪坐在一旁,泪水已经不再掉落了。有点呆呆的,看着青竹干净了的脸。
盯着看了没几分钟,眼泪就又掉了下来。滴在手背上,砸的生疼。
时繁柚抬手,悬在半空,最后又放下了,问:“青竹是不是再过半年就该许配人家了?”
梅雪点头,咬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青竹比奴婢大,跟在殿下身边的时间也更长。”
看着好友的脸就是一场凌迟。梅雪轻声道:“青竹总说奴婢没心没肺的。”
时繁柚听得难受,自责道:“是我的错。”
是她不够强大,没有发现妹妹换了人,没有发现身边人被控制,没有注意身边人。
时繁柚想,上一世的她会不会更难受呢?一无所知的努力活下去,在时繁泞眼里是不是特别蠢?
她想要祈求些什么,却发现没有什么好祈求的,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只能往前走。
直到青竹的手彻底失去温度。梅雪拼命捂着青竹,嘴里还在喃喃道:“说好的和殿下一起一辈子,讲好的小玩意还没给我做呢。”
青竹总是沉默寡言,存在感很低。却总是最细心的那一个。十几年呢,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时繁柚双手握着青竹的手。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面对?
系统也不敢说话,只能默默看着,看着宿主徒劳地握着青竹的手,徒劳的,就好像什么也抓不住。
风雨再次闯入,是沈久回来了。
也不完全,因为带着伤的沈桉宸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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