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手毛脚的!我让你轻点,你耳朵聋了吗?

秦邵宗带着人过来时,就听见郭奈怒吼道。

朝廷的信使队才二十人,撇开领头的的申天鸣和郭奈,一共才十八个。这么一支小队配的是精兵,除了列位中常侍的郭奈以外,个个身强体壮,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北上传旨。

这种配置下,显然不会携带较为羸弱的军医。再说沿途城镇一个接一个,倘若身体抱恙,也可就地就医。

所以被吼的北地军医,是丁连溪和他的助手。

秦邵宗淡淡道,“郭常侍中气这般足,想来并无大碍。从涧,乔望飞方才也伤着了,你去给他看看。

丁连溪早就不想伺候了。

朝廷这郭姓中常侍武艺不行,耍威风倒第一名,帮他扎紧断臂还在那里嫌三嫌四,有本事别让他来。

如今听秦邵宗开口,丁连溪动作飞快“啪地一声阖上旁边的木匣,拎着就走,速度快到郭奈都未反应过来。

乔望飞是跟着秦邵宗来的,见丁连溪走向自己,顿时一脸懵。

他没负伤啊!

不知想起什么,乔望飞忽然低头看自己的手。在方才迎敌时,他曾挑飞一柄弯刀,那弯刀打着旋儿飞远时,刀尖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下。

那微不足道,破了点皮,渗出一行鲜红而已。后来他随意抹了把手,血就不流了。

而这多半是他方才拱手汇报时,被君侯看了去。

就那么一点儿皮外伤,但凡再晚些发现,伤口都要愈合了,怎好麻烦丁先生?

“乔屯长,你负伤如此重,怎好擅自走动。来来来,某带你回去治疗。丁连溪一把扶住乔望飞的胳膊,连拖带拽把人带走。

乔望飞:“……

郭奈焉能看不出秦邵宗故意如此,那武将分明面色红润,怎会转眼间就重伤?他目眦欲裂,“武安侯,你当真以为头上这一片天姓‘秦’不成?

这话说得太重,也太敏感,以致话落后周围皆是一静,无人敢搭腔。

秦邵宗忽地哼笑了声,“郭常侍作甚如此怒火中烧?你在传旨任务的途中被山贼砍去一臂,待回到长安,陛下见你身残志坚,必定大为感动,多半要给你加官进爵,赐你良田美婢。别说少了一条胳膊,就算是两条,你后半辈子也不用愁。所以这算起来,你该多谢我才是,为何你非但不感激涕零,还要恶言相向?

郭奈一口老血险些哽出来。

他断了一臂,这人竟还要他谢他?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他气得血气上涌,本来堪堪止住血的断臂处又渗出鲜红来。

申天鸣见势不妙,忙劝道:“郭常侍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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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气,紧着些伤口。遇袭一事不可预料,全怪那些山贼不长眼,且如今已成定局,不如……”

“谁说不可预料!”郭奈眼底赤红,死死盯着秦邵宗,“我听见了,今夜这一出分明是北地一手策划。”

丰锋等人面色大变。

“郭常侍慎言!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就是啊,无凭无证,凭什么说这是我们北地干的?刺杀朝廷命官,不要命了不成?”

秦邵宗也冷了脸,棕眸在火光下冰冷如同大型猛兽的兽曈,“郭常侍在何处听见,说这话的又是何人?”

郭奈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秦氏世代戍边,为稳大燕边陲安宁死伤不计其数,没想到到头来却无端受了污蔑。这盆脏水不洗清,不弄清楚个中内情,我想也没必要急着上京。申将军,你说是也不是?”话到最后,秦邵宗看向一旁的申天鸣。

申天鸣僵了僵,不过这事确实要弄清楚,“郭常侍,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你仔细道来。”

“方才那些所谓山贼来袭时,我听见他们讲什么‘君侯说速战速决’,什么‘被抓住了绝不能承认’,什么‘就义’。当时占据混乱,说这些话的人模样我未能一一记清,只记得其中一人左嘴角边长了颗黑痣。”郭奈回忆道。

秦邵宗看了丰锋一眼,后者迅速离队。

莫延云便怒道:“简直荒唐,君侯说速战速决有何不妥?这大半夜遇到这等扰人清梦的宵小,不速战速决,难不成磨磨唧唧到天亮,再让他们欣赏完明早的日出才解决吗?”

申天鸣嘴角抽搐了下。

话糙理不糙,遇到那等事确实该早早解决。

郭奈被噎了下,但紧接着又说:“就算前面说得通,那后面的呢?谁知晓你们是否故意而为之,否则为何已离开渔阳这般久,武安侯仍一直跟着。陛下可没宣你上京面圣,而无诏入京,等同谋反。”

最后两个字落得格外重。

秦邵宗面无表情道,“我若想谋反,我现在大可直接将尔等都杀了,再将此事摁在山贼头上,最后以朝廷命官受袭、全军覆没为由,进京亲自向陛下陈情。”

申郭二人面色剧变。

郭奈瞬间弱了七分,方才遇袭他们伤亡近半数,如今不过剩下零星十人。论人数,还未有对面一个零头。

“君侯,郭常侍方才说的那个嘴下有黑痣的人找到了。”丰锋这时回来。

周围一静,皆看向他。

丰锋面色凝重,“只是此人是被斩杀的来敌之一,现已气绝。”

黛黎回到主帐后不久,就听外面的兵戈声停了,转而变成了吵架似的吼声,好像在争执什么,不过没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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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多久,那声音就像被潮水打翻的船,缓缓沉了下去。

黛黎躺回软榻上,睡意全无。

一会儿想到秦宴州坚定的面容,一会儿想到秦祈年脸上不知从何处溅到的血,各种纷繁的念头挤满她的脑袋,撑得她根本睡不着。

可能过去了一刻钟,也可能过去了很久很久,抱着被子、背对着门帘的黛黎听到了帏帘扬起的轻响。

来人动静很轻,黛黎听到了衣带抽离的声音,接着是衣袍拂动,应该是他脱了外袍将之放到一旁。

黛黎没有动。

旁边的位置陷了下去。

灼热的鼻吸落于她的后颈,有点像某种大型食肉动物开餐前的闻嗅。

还不等黛黎借着翻身的动作避开,一条结实的长臂从后方伸过,箍着她的腰将她往后捞了些许,与他宽阔的胸膛相贴。

“夫人怎的还不睡?

黛黎稍愣,也不知晓他怎么感觉出来的。她正为固执不听话的儿子烦心,对于身后这个始作俑者,没什么好脸色。

黛黎:“睡着了,你别烦我。

低低的笑声从后面传来,而后秦邵宗主动和她说起今夜的事,“夫人,郭常侍断了一臂,声称此事乃我北地自导自演。

黛黎惊讶,没忍不住冒出一句,“你不是还未开始吗?

秦长庚确实想上演一出“诏书

秦邵宗:“的确没开始。有旁人提前行动,想把这淌水搅浑。

黛黎在他怀里翻了个身,面朝上地躺着,“有抓活口吧,审到幕后是何人?

“抓了五个活口,但奇异的皆扛住了审讯未招供。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日子过不下去、最后无奈落草为寇的平头百姓。秦邵宗目光沉甸甸的,“而后来,这五人都毒发身亡。

黛黎怔了怔,“他们是否早知晓会毒发?否则何以都咬定不招。

秦邵宗平静道:“多半。

“那个郭常侍知晓后反应如何?黛黎问。

秦邵宗:“他断了一臂,自是心里恨极。毕竟仪容有损,往后断不可在幼帝左右伺候,算是后半辈子官途止步了。不过再恨又如何,朝廷队伍就剩个小猫几只,所谓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再不满也得憋着。

黛黎听到他最后一句,眉心跳了跳,疑心这人很可能曾口出狂言过。

秦邵宗继续道:“‘山贼’遁走半数,后面可能会卷土重来再杀朝廷中人。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抱着一种看乐子的心态,觉得申郭等人倒霉,但等活口同时毙命后,他哪里还不知晓对方是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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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人马来?

黛黎思索道:“后面让他们待在阵中吧,别安排在边缘了。

秦邵宗“嗯了声,把本来面朝上的黛黎薅过来,变成和他面对面。

两人离得很近,鼻尖几乎挨着鼻尖,呼出的气息彼此交缠,“我听旁人说,今夜秦二那小子表现不错。且先前他回来时衣着整洁,想来并无受伤,经此一遭,夫人总归能放心些。

“放什么心?黛黎伸手撑在他胸膛上,试图将人往外推,“今夜人多势众,敌弱我强,顺风局运气好。但谁能保证往后**都像今晚一样?

“秦二骨子里挺执拗。秦邵宗说。

潜台词是秦宴州不会放弃。

黛黎本就愁得不行,有些事她知道归知道,但不兴别人再说一回给她听。

原先撑在男人胸膛上的素手改为捂住他的嘴,黛黎不虞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在煽风点火,都怪你。

话刚落,黛黎便触电似的收回手,脸色变来变去。

这人居然舔她,不要脸。

“我有一法或许可以解夫人燃眉之急,夫人可要听一听?

黛黎狐疑。

他有建议?

先前煽风点火的是他,如今说有办法的也是他,这家伙该不会在暗搓搓憋坏招吧?

秦邵宗又补了一句,“只是听一听,至于后续是否采纳,决定权全在夫人。

黛黎迟疑又抵不过好奇心,“行,你说吧。

秦邵宗勾了勾薄唇,但语气很正经,“夫人曾与我白纸黑字签下协约,我认为此番可以参照从前,让秦二与你立个约。

黛黎眉目微动,“立约?

秦邵宗:“正是。那小子如今一门心思上阵,多半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如夫人且暂退一步,以退为进,也省得你们母子关系紧张。

“你的意思是,还是让他参与剿匪?黛黎语气逐渐恶劣。

秦邵宗解释说,“今夜他能自行跑去御敌,真到了剿匪那时,焉知他不会故伎重演?夫人还不如早早立个约,若是下回他负伤重,比如被人剖开后背,或折了手脚,就……

后面还未说完,秦邵宗的小腿就挨了一记兔子蹬。

黛黎怒火倒腾,“秦长庚,州州虽不是你亲生,但你也不必怀着这等恶意去揣测。

“夫人,并非恶意,这些都是我曾历过的事。秦邵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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