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这条道路的……都是自愿的我不会强迫。”

房间内的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黑暗中莫名的阴影缓缓退潮缠绕在少女双腿上的疼闷也渐渐萎缩最终在失去了所有生机之后化作枯黄的残骸溃散掉落。

脖颈处的冰冷消失了室内的气息重新归一但塞伦安依旧保持着如之前一致的姿势。

她没有选择死磕到底而是放走了对面并不是觉得对面的回答打动了自己恰恰相反面无表情的少女此时此刻心底很愤怒。

都是自愿的……

内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内心中可笑的憎恶感却在不断上升。

什么叫都是自愿的?

在这个冰天雪地连深处都难以存活的恶劣环境下出生在这里的孩子们天生又有多少的选择吗?

为了祈求活下去人类磕头祈求神明只为换得一线生机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子嗣继续延续下去有的人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渺茫的机会。

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身份尊贵的圣女直系后裔多少人眼中的天生贵命但那又如何呢?

即使是看似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她在浪潮来临的节点也依旧无法把握住自己的命运甚至说她成长的一大半时光都生活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暗算之下。

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绝不会选择变成魅魔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也绝不会选择这条道路至今为止人生中踏出的每一步脚印

名为责任的枷锁牢牢的束缚住他名为罪孽的铁钉死死的钉入他的脊柱万水的圣女踏波而行手中的动作从未有过迟疑可谁人又知圣女脚下的影子朦胧的青年又是在多少次无声沉默之中逐渐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形状呢?

世界从来都不公平名为自愿的选择背后往往都只有那一条命中注定的道路何其可悲可笑却又如此大义凛然的拿着这个词当做借口。

愤怒沉浸在名为沉默的重水中于胸中慢慢燃烧直到临界点直到可以释放的那一刻

或许是不久的某一瞬间但绝不是现在。

少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古朴短剑目光又瞥视到从大腿掉落的枯黄藤蔓她蹲下了身用手捡起了一小截目光深沉。

此时的塞伦安突然想到如果当时被偷袭的是洛蓓莉娅的话当时做出的决定和反应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呢?

不不是会不会是绝对不同。

如果是洛蓓莉娅即使是被藤蔓缠住了大腿最粗鲁的摩擦到了大腿根内侧甚至被触碰到了女生最禁忌最羞涩的部位塞伦安相信这位完美的圣女依旧会面无表情的无视一切。

不是圣女没有人类的感觉而是在神性的洗刷下面对一位敌人即使特定部位受到强烈的刺激洛蓓莉娅也绝不会产生任何上生理上的羞涩。

换而言之对比起天生的圣女刚变成少女不久的塞伦安要比洛蓓莉娅还像是一位少女。

她和其他圣女不一样不同的身躯

塞伦安此时又觉得有些头疼容纳确实是一个强大而又奇妙的能力但容纳之后呢?

就像是因为能力上能统领五千人士兵的将军突然被委托了五万的军队塞伦安已经不可避免的感到吃力特别是短短的时间内接踵而至的打击。

一道血脉莫名其妙的空缺消失血族和精灵血脉联系被严重削弱圣女血脉是契合度最高的却又在有些时候是最不可控的至于本体……

塞伦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巨大的变化连让她都感到了些许的陌生先前的谈下只不过是用看似漠视的面具来掩盖心底微弱的不适。

正当塞伦安沉默之际窗外传来几声急促却轻盈的叩击声紧接着紧闭的窗户被从外面小心推开。夜晚的寒风卷着几片细雪涌了进来吹得烛火一阵摇曳。

率先钻进来的是伊芙琳她动作灵巧地单手撑住窗台另一只手向后小心翼翼地将背后的人托了进来被她背着的正是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西格利德平日那份高傲冷漠此刻被虚弱取代双目紧闭眉头紧蹙

,似乎连维持清醒都极为勉强。

康斯坦丝紧随其后,她最后一个进入房间,反手迅速而无声地关紧了窗户,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随着她们的靠近,之前因距离而变得微弱的那几缕血脉联系,立刻重新变得紧密而清晰起来。塞伦安清晰地感受到,属于血族的那份联系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紊乱与枯竭感,而精灵血脉那边则传来一种消耗过度的虚脱。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西格利德身上,感知到她体内糟糕的状况,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半扶着西格利德的伊芙琳,脸上写满了愧疚与自责,她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干涩。

“抱歉,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塞伦安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说这种话。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她此刻的声音已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先前的愤怒与自我怀疑被强行压回心底,面对需要她的同伴时,她必须成为那个可靠的主心骨。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怀疑自己时,失败就是必然的。

说着,她便朝着西格利德伸出了手,几乎同时,意识有些模糊的西格利德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艰难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当两人的指尖相触的瞬间,异变陡生。西格利德的身体没有重量般地虚化,整个人化作一片朦胧而绚丽的血色光点,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砂迅速而有序地流向塞伦安,最终完全融入她的体内。

随着血脉的回归,一股庞大的、带着浓烈情绪和具体画面的信息流也汹涌而至,那是西格利德这段时间经历的所有记忆碎片——激烈的战斗,险象环生的逃脱,力量的透支,还有那份在绝境中也不曾消散属于血族的高傲与坚韧……

塞伦安闭上双眼,银色的睫毛微微颤动,集中精神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洪流。

这个过程只持续了短短几息,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底深处似乎多了几分属于血族的锐利与沧桑。

她没有停歇,目光转向一旁同样显得疲惫的伊芙琳,伊芙琳会意地点了点头,主动向前

一步。

同样的过程再次上演,翠绿色的、充满自然生机的光点从伊芙琳身上剥离,最终没入塞伦安的胸膛。

精灵血脉的回归带来的是另一种感受,森林的低语,如月光的抚慰以及深深的倦怠。

至此,分散在外的血脉回收了大半。

塞伦安能感觉到体内原本因为分出血脉而存在的空虚感被填补了大半,力量在迅速回流融合,最终趋于稳定。

虽然西格利德和精灵血脉都损耗严重,需要时间温养,但本源归位,总算是解除了最大的隐患。

然而,就在她刚松一口气的瞬间,脑海中猛地炸开一声尖锐到几乎刺痛灵魂的爆鸣!

塞伦安像是早有预料,在有些违禁词即将出来的前一秒,提前屏蔽了某位血族大公的发言。

塞伦安抬头,目光落在康斯坦丝身上,郑重道。

“康斯坦丝,这次辛苦你了,也多亏了你接应她们回来。

康斯坦丝微微颔首,目光却并未在塞伦安的脸上停留,反而更锐利地扫过房间,烛火摇曳下的阴影,桌面上的牛皮书和那柄突兀出现的古朴短剑,地板上散落尚未完全消散的枯黄藤蔓残骸,以及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若有若无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陌生气息。

“不必客气,顺手的事。

康斯坦丝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些藤蔓碎片上。

“倒是您这边……看起来在我们离开后,也并不安宁。刚刚屋子里,是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观察力一如既往的敏锐。

塞伦安点了点头,没有隐瞒。

“嗯,遭遇了一场刺杀。

康斯坦丝听到此声,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惊讶或担忧,只是很镇定地点了点头,甚至淡淡地“哦了一声,那反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今晚的天气,而非圣女**这种足以震动一方的大事。

事实上……以她的阅历和对教廷历史的了解,圣女被刺杀这种事情,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似乎也不算特别罕见。

总有些胆大包天或别有用

心的势力,试图挑战神权的威严,但成功的案例……绝不可能存在。

开什么玩笑,圣女要是都能被轻易刺杀得手,那教廷和背后正神的颜面可就彻底丢光了,即便漫长岁月里真的有那么一两个极端特例,恐怕也早就被正史巧妙地掩盖或“修正

这不是阴谋论,而是维护信仰秩序和神圣形象的必要手段。

所以,康斯坦丝的反应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基于常识的理所当然——洛蓓莉娅还好好地站在这里,那刺杀者必然是失败了,后续处理才是关键,但似乎也没造成太大损失,那便不必过于大惊小怪。

然而,这份淡然在她将目光重新聚焦到塞伦安脸上时,才后知后觉的被一丝明显的讶异取代。

那头原本柔顺的蓝发,如今变成了纯粹到近乎冰冷的银白,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也似乎染上了一层疏离的寒意。

配上她此刻略显清冷的表情,确实……

康斯坦丝挑了挑眉,语气里带上了一点难得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促狭。

“你怎么突然弄得一副‘冰里冰气’的模样?这是……准备修改信仰,转投审判之神麾下了?我记得那位殿下的圣骑士好像偏爱这种色调。

塞伦安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然后,她抬起自己的右手,将手背朝向康斯坦丝,那枚精致而玄奥的冰蓝色圣骑士印记在烛光下清晰可见,隐隐散发着与瑟蕾妮娅的气息。

康斯坦丝的目光落在印记上,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那声“哦的尾音拉得有点长,带着洞悉了某种秘密的了然。

然后,这位平日里“沉稳可靠的少女,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气,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

“原来如此……你们小两口玩得可真够花的。

这话说得平静,内容却石破天惊。饶是以塞伦安如今的定力,眼角也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小两口?玩得花?这都什么跟什么!

见康斯坦丝没有主动追问,塞伦安也就没有将被刺杀的经历详细对她说,掌握着【岁月】的圣女,从她发现这间

房间处处不同寻常的细节的那一刻,很多话就不必多说了。

况且相比较于这件事,塞伦安觉得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委托这位圣女。

她深吸一口气,银眸中恢复了沉静的分析之色,看向康斯坦丝。

“康斯坦丝,还有一件事,比今晚的刺杀更需要你的帮助。

她的声音压低了少许,带着不容忽视的郑重。

康斯坦丝微微正色,点了点头。

“你说,我在听。

“我遗失了一条血脉。

塞伦安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了核心问题。

“不是损耗,不是削弱,而是感知层面的彻底‘空缺’。它仿佛从未存在过,但我很清楚,它原本是我容纳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尝试追溯感知,甚至通过其他血脉的联系去共鸣,都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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