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憬闻言,嘴唇微微抿紧,唇色发白,眼中不安之色随之浮出。
蒋警官想着外面跟来的陆氏总裁,怕自己再吓到眼前的小姑娘,回头让人以为他们欺负小姑娘,放柔语气,“不用紧张,我们就是正常确认些情况。”
小胡差点没忍住用一脸见了鬼了的表情去看自家师父。
时憬道了声谢,脸色略有缓和。
蒋警官:“你母亲,就是宋桉女士,在经营民宿期间和谁走得比较近些,像来住宿的客人、送货的司机,或者街坊邻里,你有印象的都可以说说。”
宋桉性格随和,同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她曾经想过妈妈会和其他陌生叔叔结婚,有人能帮妈妈减轻负担,但妈妈却说,像她这样背着一身债的人,那些男人只会离得远远的。
时憬收回思绪,摇头:“没有。”
小胡拿出一张模糊的证件照,“照片上的男人你有印象吗?”
时憬低头看,仔细辨认,“没有。”
小胡继续问:“民宿对面有家花店,你还记得吗?”
时憬点头:“记得,是戴叔叔的店。”但照片上的男人并不是戴叔叔。
小胡:“照片上的男人是送货司机,定期会给花店送花来,也会帮忙给周围的店家从宣城捎带东西过去。一来二去你母亲就和他熟悉了,两人应该交往了一段时间。”
时憬愣了下,她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
更不知道妈妈有交往的男友。
她呐呐道:“我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了证明,她又说:“妈妈过世后,只有家里的亲戚在,没有不认识人来……”
下面的话是蒋警官说的:
“据花店老板说,自你母亲过世后,他就没有再出现过,大家都以为他怕触景生情,所以才不再来了。后来小胡去这家物流公司询问过,他在九年前就离职了,离职的日期是12月21日,一早打个电话就突然说自己不干了。”
时憬猛地睁大眼睛。
“12月21日——是我妈妈车祸的第二天!”她前倾上身,“我妈妈都没离开过杭县,她怎么可能知道哪儿有荒地!是他——凶手是这个司机是不是!我妈妈是无辜的!”
蒋警官示意她冷静。
“目前,他和你母亲都是嫌疑人,警方会追查他的下落,等调查清楚后我们会给受害者家属一个真相。”
中年男人脸上遍布岁月的痕迹。
眼角堆叠皱纹、鬓边白发星星点点,这份威严的老态也愈发显出他一身刚硬正气。
时憬站起身,喉咙微堵。
她知道在案件调查期间,不能将调查过程太多的透露给受害者家属知道,更不用说告诉她嫌疑人,但她也知道这份‘违规’后的善意。
她鞠躬,“谢谢你们,蒋警官、胡警官。”
小胡顿时坐不住了,也跟着站起来。
蒋警官摆了下手,“快出去吧,外面是你哥哥在等你吧?”
时憬直起身,嗯了声。
眼眶微红,眼里裹着细碎的泪光。
没刚进来时看着那么可怜兮兮了,多了些明朗。
在时憬离开后,徒弟小胡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声问:“师父,您怎么把嫌疑人都告诉了她啊,这不是……不太好……万一她找人去报复什么的……”
老蒋毫不留情赏了徒弟一个爆栗。
“报复?就她那老鼠胆子,敢吗?再说哪怕她动了这个心思,外面那个陆总看的那么紧,能让他妹妹走上这条路?”
小胡揉着头,嘀嘀咕咕说您说得对,“可您还没说为什么要告诉她呢,从前可没见您开后——嗷——您干啥又打我!”
老蒋没说,只让徒弟麻溜滚去干活。
他也有个女儿,自己工作忙,但女儿有屁大点事情都喜欢给他发微信,他没法回家的夜晚,就一条条看女儿的信息,父母与孩子之间就该是这样。
但前几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来。
亲生父亲缺位、相依为命的母亲车祸离世。
她不是被亲戚收养,而是被带去陆家长大。
这里面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才会让好好一个小姑娘她得了抑郁症。
现在又被扯进这种事,他也不忍看着她咬牙死撑,**蛋的命运逼死,至少给点盼头和希望,好让她熬过这个坎。
*
时憬从刑警大队出来时,看着神色还不错。
陆礼问了声情况。
时憬想起蒋警官透露的信息,这是对方的善意,但这份善意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她选择没有将这些话告诉兄长,“警官说继续调查真相,让我耐心等。”
她语气平静地说。
陆礼余光留意着妹妹。
看她的表情,知道妹妹又在说谎。
他忽然觉得车里发闷,开了窗换气,窗缝刚开,外面热浪争先恐后地涌进来,副驾驶座的妹妹立刻皱眉:“哥,关窗,外面好热啊。”
澄亮的眼神望来,似乎是有些不解他开着空调为什么要开窗。
陆礼眉宇温和,关上窗户。
“想换换气的,不开了。”
他耐心地等着,总能等到妹妹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开回酒店停好车后,陆礼带时憬坐电梯到大厅,想带她去旁边的商场买运动鞋——昨晚仓促,他想尽快回去,就给妹妹买了双凉鞋替换她穿的高跟鞋,刚才下车时他才发现鞋子不合脚,脚趾磨得红肿。
妹妹没有对他说半个字。
这种闷堵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刚到大厅,陆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楼心月坐在等候区抻着脖子看着门口,视线一扫,看见陆礼和时憬从电梯那边过来,起身小跑过去,细眉微蹙着,一脸担忧浮在脸上:“陆礼,小憬妹妹!总算看见你们了!”她一把握住时憬的手,上上下下仔细看她,一副万分关心架势,“妹妹,你还好么?看着又瘦了好多,我——”
时憬没防备,被她抓着正着。
陆礼出声打断:“你怎么来了?”
语气可见的冷漠,全无半分之前伪装时的温和。
楼心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陆礼把他们假装交往的事情告诉时憬了?她立刻去看时憬,发现看不懂时憬脸上的神色,一时也分辨不清。
她只能柔声解释道:“是伯母告诉我你们住在这儿,她担心小憬妹妹,让我过来看看。”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陆礼,眉眼间是说不出的浓情蜜意。
时憬用力抽回手,对陆礼道:“哥,你和心月姐慢慢聊,我上去休息了。”
陆礼:“好,等会儿拍给你看,有喜欢地告诉我。”
时憬挤出笑,算是回应。
楼心月恨不得她能消失。
嘴上虽然叫着‘妹妹’挽留,但握着她的手松得那叫一个快。
在时憬离开后,楼心月上前半步,抬起头,目光柔柔地望着男友,“陆礼,妹妹遇上这样的事情心里肯定难受,我看她脸色也不大好,再高档的酒店住着肯定也没有家里舒服,不如你和妹妹住到我家,我和小憬都是女孩子,还能多宽解她。”
她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是真的极为担心时憬。
可这份担心,全然没有打动陆礼。
他眼神冷漠,“我记得说过,没叫你就不要来找我。”
楼心月露出受伤的表情,微咬了下唇,眼中泪光浅浅,“我一直记得的……但我是真的担心妹妹,而且也是伯母让我来看的,我怕拒绝了,她要怀疑我们。”
她的理由也如此充分。
陆礼听了后沉默片刻,就在楼心月以为他被自己说服时,就看见他抬手按了按额角,“这件事,等回沙市后我会找你。”
楼心月攥着手指,挤出僵硬的笑,“什么意思…?你想要分手了?”
陆礼听见这句话后,放下手,语气冷下:“我们没有真正交往,只是结束关系。或许是你需要我现在就和你说这件事?”
楼心月眉心楚楚可怜地皱起,一滴眼泪从眼眶跌落,嘴唇颤抖着,她试图继续靠近他,带着浓浓的哭音,“陆礼,在墨尔本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交往……这、这才多久,你就要和我分手,公司里的人,伯父伯母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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