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的小臂就被他的手握住了:“是不是没休息好?”
好亲昵的语气,她的脸烧得滚烫。眼前飞快闪过无数个画面,黑暗里与他气息纠缠的、拉开他的手臂径直坐上他大腿的,在他怀里微微仰起脸的...
这些...都是什么?
她疯了吧?疯了还是做梦?真的假的?
她又要退,小臂上一松,应柏也退了半步,俯身与她对视,满目关切与焦急:“怎么了?”
应该是做梦,或者是被附身了,一定是这样。
“没、没...”她抬步就要跑,又听他唤她一声。
“啊?”
应柏不明白自己怎么短短几个小时里就又成了“应博士”,只是她现在的语气和在红桦林外见到他时一模一样,她腮边通红,耳根染上绯色,双眼飞快转动着,怎么都不肯抬头。
“我刚才去镇上取了快递,你的都在我房间,现在要给你吗?”
什么快递?她又买了什么?但是她的东西放在别人房间里不太好吧?
“哦哦,好...”
她提着裙摆就往楼上奔,他刚要提醒她慢些,便见她忽地转了方向:“等下啊。”
她三两步跑到冷柜前取了一听冰啤酒,贴在脸上又蹭蹭蹭地上去了。
她的快递不少,十多个软袋子,还有两个不算轻的纸箱。
“我帮你送进去,好吗?”
风岐不知道应柏为什么要这样跟她说话,面庞愈发烫热:“不用不用,我、我自己来...”
应柏看着她从自己怀里先接过放在上面的软袋子,匆匆向内一转,尽数扔在地上,之后又接过那两个纸箱:“谢谢谢谢谢谢你啊应博士,麻烦你了。”
——
霍宁起来已经是十二点了,应柏正在吃饭,她打着哈欠问他:“你老板起来没?”
风岐睡前给她发过消息:【我十二点半没起你就来喊我下。】
应柏指了指大堂外:“她...在外面。”风岐重新下楼后,就一直坐在廊下自己的躺椅上。
“救救救救我...”霍宁刚出去,应柏就听到了风岐带着苦恼的急声,“赶紧告诉我,我昨天没出门儿吧?”
“啥玩儿?”霍宁有点儿懵,风岐双手插在发间,双腿抖如筛糠。
“我昨天、昨天...没干什么吧?”
霍宁笑了,她昨天干的可太多了:“你指啥?”
风岐腾地起身,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救救救命,我...我...我还是跑吧。我都干了什么啊?不是,你别吓我,我...”
霍宁问她:“哎,还记得今天要干啥不?”
风岐狂点头:“捡石头。”
“还有呢?”
“看稿子。”
“还有呢?”
风岐怔怔抬头:“还有...啥?”
半分钟后,应柏看到风岐在霍宁身后跟进跟出:“还有啥啊?你告诉我啊,今天还要干啥啊?啊?啊?”
霍宁把餐盘放在贴墙的一张餐桌上:“没事儿干就出去等着。”
应柏给霍宁去了条消息:【风岐是失忆了吗?】
风岐循着霍宁的视线望去,正见应柏收拾好了餐盘回来,对着电脑坐下,神情严肃而凝重。
她赶紧附到霍宁耳侧:“我...没对他做什么吧?”
霍宁觉得风岐的自我认知还是相当清晰的,遥想她当年的豪言壮志“我要是看上谁,认识他第一天不就得试试他行不行”,不得不说她昨天已经相当收敛了。
“先让我吃饭,吃完饭告诉你。”
风岐捂着脸跑了,霍宁示意应柏过来:“哎你别往她那儿凑,你就先当她失忆了,笑死我了。”她失忆了个鬼,顶多是昨晚步子迈大了一时间没能接受现实。
“哎,你想想她昨天受了多大刺激,要真睡一觉什么都忘了不是好事儿吗?”
“我还是先喝点儿,喝点儿喝点儿...”应柏身后两阵风卷过,风岐进来提了啤酒又出去了。
霍宁饭吃到一半,风岐的消息又进来了。
【我跟他现在】
【什么进度啊?】
【救救救命,我今天取完石头你能送我走不?我要疯了。】
【我我我不敢看他,我...】
【我昨天是不是跟他躺一张床了?我干什么了我?救救救我!】
霍宁饭都吃不下了,溜达出去找她,风岐抓救命稻草一样握着她的胳膊:“没、没、没睡吧?没吧?”
“没。”
风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不是,你慌个啥?”
“我...”她也不知道她慌什么,“那我、我...”
霍宁看着风岐这脸愁得都要打上了结,替她说了出来:“要知道进度不?”
风岐还在抖:“我、我...我干啥了?”
霍宁提起应柏唇上的血,还有她的唇上也沾上了血,风岐双手捂在嘴前:“卧槽,我、我咬的?”
霍宁翻了个白眼儿:“我哪儿知道?”昨晚那么多事儿,她还没来得及八卦呢。
“卧槽卧槽卧槽我...我、我疯了吗?”风岐又开始打转,向内探了一眼,“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天,我...”
“我还干、干啥了?”
“你真啥都不记得了?”
风岐猛点头,忽又摇头,紧接抬起头:“我记得点儿...不是...”
不光是刚才闪过的那几个画面,她好像还摸他腹肌了?可是只有个模糊的印象,隔着衣服没隔衣服啊?她耍流氓呢吧?
她想一头撞死,她一个二老板,怎么能对一个刚认识没两天的客人做这种事啊?
两分钟后,应柏的桌子被霍宁敲了敲:“哎,你老板要跟你道歉。”
应柏起身揉着眉心,她们离得不远,他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记忆,怎么会变成这样?心中五味杂陈,他问霍宁:“我现在应该怎么...”
“你就当现在是你俩在这儿刚认识那天,你...反正你正经点儿,好好儿跟她说话。”应柏这两天也邪性,风岐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霍宁又多叮嘱了他一句:“她要是不提那儿几个人,你先别说,她替他们做的够多了。”不仅是风岐,应柏上午汇报结束后还特意去旧矿山绕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那只黑猫。
“好,我明白。”
所以风岐看到了一个浓眉深皱、神情冷峻、腮帮紧咬的应柏,她双手捂在唇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应博士。我昨天,我、我喝多了,真的真的对不起...”
她双眼中没有一丝亲近,满是歉疚与惊惶,像只要再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会彻底消失在草浪之中。
他低着头,没有去看她:“没事。”
她身上的气息会随喝酒而变得浓郁,他嗅得出来,她吻他的时候,还没有喝酒,即便喝了,也没有多少。她的酒量也不差,昨晚后来那么多啤酒,虽说话是多了不少,但绝没有到喝醉的程度。
他想知道她今早那个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是什么,但霍宁的话是对的,至少她现在只有惊慌,而不再有早上那种明明有话却梗在心口说不出来的痛苦。
那么忘了...就忘了吧。只要他记得,就够了。
“应博士...”她的声音变轻了,他稍稍抬眼,才发现她竟然变得模糊,飞快眨了两下眼,她的模样才重新清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风岐手忙脚乱地去掏口袋,才发觉自己的外套还在椅子上,她冲进去找纸,又冲回来递到应柏手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怎么办?这算什么?她是不是该对他负责?他怎么哭成这样啊?她是不是还干了什么霍宁不知道的事情?应该没有吧,应该没有...吧?但是这要怎么问啊?
尽管他就安静地落泪,但他眼泪一串串停不下来,鼻尖也微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多说几个对不起好了,人不能乱许诺的,许诺做不到反而打脸。
问题是要怎么补偿他?“那个、那个...我给你免房费,不是不是,你...我...对不起...”这话好像有些耳熟?但是直接提钱好像有点儿过分,她赶紧收了回来,继续道歉。
“不用。”应柏的声音发哽,他对她无力地勾了一下嘴角,看着她双手微微下放,露出昨晚亲吻过他的那双唇。
他用纸巾掖住眼角,重复了一下那两个字:“不用。”
“就这样吧,没事的。”他对她笑了一下。
风岐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应柏转过身不知是决绝还是失落地离开了。
她真是闯了大祸了,这下连大堂都不敢进,掏出手机给霍宁去信息:【我是个畜生啊...】
霍宁直接拍了张应柏坐在大堂里默默落泪的侧面照过来:【看出来了。】
【咋办咋办?给他免房费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你说我该咋办?咋办咋办咋办?】
霍宁头都大了,还给他免?人家跟铁了心要来达瓦推动当地GDP似的,上午还发消息问她那栋二层小楼有没有要出售的意向。
【接下来风岐生气,这里的东西随便她砸,钱我来承担。】
她都不知道一会儿去楚木河得咋去,正迟疑间,风岐自个儿进来了,悄悄走到应柏身边,双手紧紧攥着袖口,拇指食指来回搓着纱,都快搓出线头了。
“对不起啊应博士,要不然这样。你觉得我怎么补偿你合适,你提,我都答应你,行吗?”
应柏摇摇头,霍宁连忙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的眼泪勉强止息,站起身,风岐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如果一定要问他要什么,那他想要吻回来,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现在连要一个拥抱都奢侈。
他想起姜玗,目光落在风岐的左腕上,他轻声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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