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结束后,沢田纲吉提议要送白鸟秋回米花町,但被对方拒绝了。

“不用送也没关系,”白鸟秋牵着小萤,其实是小萤牵着她不放,“我已经联系了某个很麻烦的人来接我。”

“很麻烦的人?”棕发少年失笑,漫过头顶的太阳无意间投下光线,映在少年暖褐色的眼底,初秋的风还带着末夏的燥热,萦绕在心头的燥意不减半分,少年不经意间扯出的笑容像秋天随风落下的枫叶,悄无声息的落在她的心底,留下不轻不重的分量。

“姐姐。你脸红了哦~”小萤捂嘴偷笑,小眼神打趣地看向白鸟秋。

“你啰嗦了。”白鸟秋轻咳一声,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才对沢田纲吉说,“总而言之就是不用了,沢田同学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那边……”她伸手指向蓝波的方向。

“那边?”沢田纲吉顺着看过去,只见蓝波不知道又干了什么,惹得狱寺在后面追着他跑。

“如果在不关注一下的话,说不定今天除了能吃寿司以外还能吃烤牛肉了。”

沢田纲吉讪笑一声,越过白鸟秋快步走向正在‘你追我打’的两人,伸手一捞将乱跑的蓝波捞起来抱紧怀里,山本武也顺势架住狱寺隼人,将两人从物理层面上分开。

还真是热闹啊。

白鸟秋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小萤轻拉她的手才回过神,垂眸望向乖乖拉着她手的小萤。

或许是由于身高问题,她可以很轻易的看见小萤那双浅绿色的眼睛——鲜活翠绿,好似有整个春天住在里头,但现在望着正在打闹的一群人流露出羡慕的神情,明明很像跑过去参与其中,脚步却像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你想跟沢田走吗?他们家……很热闹。”

走了的话,不用看孩子,她也落得一身轻松。

谁知小萤像是认定了她一般,紧紧拉着她的手疯狂摇头:“不要,小萤要和姐姐一起走,小萤想去姐姐家住嘛~去嘛去嘛~”

白鸟秋刚想说什么,就听到小萤说:“姐姐为什么不凑上去呢?明明你和小萤一样都很喜欢大家啊。”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或许是初秋的风太过聒噪,她逐渐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又或者其实她什么都没有说。

白鸟秋移开视线,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小孩子不要乱说。”

“小萤才没有乱说。”似乎是知道自己很可爱,小萤眨了眨浅绿色的眼眸,眼底有流光转动,“姐姐刚才看他们的眼神,就像草壁叔叔看大家一样,很温暖很温暖的感觉,但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觉在里面。”

“那是你的错觉。”她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小萤的脸颊,暗戳戳地威胁,“再说这种话,今晚就让你睡浴缸。”

话音刚落,小萤立刻捂住嘴巴,眼睛还在滴溜滴溜地转个不停,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温和侧脸。

“难得小秋主动和我打电话啊。”来人是白鸟一贵,当初把白鸟秋带到并盛的人。

他的视线从白鸟秋身上往下移,落在一直朝他挥手的小孩儿身上,酷似白鸟秋、冷静自持的蓝色猫眼里难得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空气有一瞬间沉默,仿佛凝固了一般,白鸟一贵坐在驾驶座上,手搭在车窗上往下看去,而小萤牵着白鸟秋的手仰头向上望去,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白鸟一贵的目光在小萤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蓝眸罕见地出现了波动,他缓缓摘下眼镜,视线在小萤与白鸟秋之间来回移动,最终定格在那双浅绿色的眼眸上。

小萤毫不怯场地望回去,甚至还歪头笑了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孩子……”白鸟一贵嗓音低沉,半晌后说出他的猜测,“该不会是我不知道的,你的孩子?”

……

白鸟秋难得给了她大伯一个好脸色,嘴角扬起一个异常灿烂的弧度:“眼睛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脑子不够就别总拉出来显,不然显得你真的不够聪明。虽然你是我大伯,但我真的不是很想承认这个脑子不够数的人是我大伯,我今年才多大,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吗?难道是当初胎教的时候你自己把脑子给吃掉了?还是说在肚子里的时候被你自己给净化掉了?”

她的话跟不要钱一样砸向白鸟一贵,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小萤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崇拜仅用了3秒时间。

“哇啊啊啊啊!姐姐你真的好厉害啊!竟然知道这么多骂人的词,而且还都不重复也没有脏字?!能不能教一下小萤,小萤也想学!”

“呜呜呜——小秋大伯太感动了!你竟然重新开口喊我大伯了,而且还是两声!!!”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一前一后同时响起,而白鸟秋被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噎得一时语塞,她低头看着满眼星星望着她的小萤,又瞥了眼坐在驾驶座感动的要掏手帕的白鸟一贵,最终忍无可忍打开轿车后面的门将人塞进去。

冷冷吐出两个字:“开车。”

“好好好,马上走。”白鸟一贵一边发动车子,一边从后视镜里面笑眯眯地看着她们,“小秋啊……”

“老实开你的车。”

“好嘞!”

车子还没刚刚启动,后方就传来了沢田纲吉的喊声:“小秋,后天见!”

白鸟秋扭头,透过玻璃看见少年怀里抱着蓝波笑嘻嘻的朝她招手,或许是看见她了,手招的更欢快了,落日将他的头发染成了蜜糖色,暖褐色的眼眸在夕照下流动着蜂蜜般的光泽,发梢被风轻轻拂动,每一根都镀上了金边,身形单薄,衬衫领口被蓝波折腾地歪斜,脸上纯粹的笑意不减分毫。

小萤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脸挤得变形,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小团的白雾:“阿纲哥哥的头发在发光诶~好神奇!”

车子缓缓加速,直到那抹蜜糖色的光影消失于视野间,白鸟一贵才放缓了车速,悠哉悠哉地往米花町开去,看似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在心底给小萤口中的‘阿纲哥哥’狠狠记了一笔。

“年轻真好啊。”白鸟一贵故意拉长了语调,想着试探侄女的意思,谁承想没有反应,平日里他说话总要怼个两三句的人,今天竟然没有挑他的理。

不对劲!十分的不对劲!

白鸟一贵换了个切入口,他从后视镜看向坐在侄女身侧的小女孩,模样很可爱,浅绿色的眼睛像初春的嫩芽,过肩的长发梳成了慵懒的鱼骨辫垂在身侧,发尾系着个小小的蝴蝶结,她正低头摆弄着自己衣服上的花纹,纤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小腿轻晃,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你是叫小萤吧?”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小萤认识刚才喊‘小秋’的哥哥吗?”

“嗯。”小萤用力点头,“阿纲哥哥对大家都很好哦,小萤很喜欢他!”

切!中央空调。

白鸟一贵摩挲着方向盘,继续问:“小萤对你阿纲哥哥有多少了解?”

“阿纲哥哥家里人很多很热闹,姐姐和小萤都很喜欢,而且阿纲哥哥长得很帅,很好看!”

哼!长得好看的花瓶,人多意味着婆媳、妯娌关系很难相处融洽,说不定还是有恶婆婆磋磨他家小秋,恶毒小姑子陷害他家小秋

“那……”

“争不过继承人,你就改行去当八卦记者了?”

“大伯这不是关心一下你吗?”

“用不着,好好开你的车。”

“姐姐冷脸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可爱哦~”小萤两条短短的胳膊微微弯曲放在头顶比心,“和小萤一样可爱。”

“没错没错,小萤不知道吧,你姐姐这种叫‘冷脸萌’,伯伯我也经常被这样的小秋可爱到难以自拔,尤其是小时候,肉嘟嘟的小脸努力板起来的样子……”

白鸟秋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讨论她,忍不住开口打断:“你们两个适可而止。”

两人明明才刚认识却表现的很熟络,像是认识很久一般默契,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对视一眼,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车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鸟秋看着车边飞快倒流的景色,米花町熟悉的街景渐渐映入眼帘,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像一条金色的、会流动的河流。

戳——

戳戳——

戳戳戳——

“你想干什么……”

白鸟秋低头看向不停戳她小臂的小萤,女孩仰着脸,一脸无辜:“小萤只是饿了而已。”

“那……”白鸟一贵刚想说话,就被白鸟秋快准狠的打断了,“前面就是小兰家的楼下的咖啡厅在那里把我们放下就好了。”

“好好好。”明白不能操之过急的白鸟一贵将车子停在路边,打开锁定的车门,“有事一定要再给大伯打电话,无论什么时候大伯都会赶过去的。”

猛地关闭的车门代表了白鸟秋的意思。

这次是意外,下次她绝对不会再找他帮忙了。

白鸟一贵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他降下车窗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小萤,半道被白鸟秋截过撕成了两半。

他不甚在意的掏出很多张名片:“没关系,小秋想撕多少都可以,这里还有好多张。”

白鸟秋:……

这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什么区别?

“好哟。”小萤抽出一张名片放进身上挎的小包包里,可爱的小猫包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纸张或者名片。

“这都是什么?废纸?”白鸟秋随手从小萤的猫包里抽出一张纸,上面用刚劲有力的字体写着‘姓名+家庭住址+联系方式’,最后还写着一句‘如果不慎走丢请送到上面的地址或者警察局’。

白鸟秋:“你,是不是经常走丢?”

被戳穿的小萤嘿滴滴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说:“没有啦~人家也才走丢二十三次而已。”

二、二十三次……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好吗?更何况这就不是走丢,而是根本就是路痴吧?

“你什么时候来到的你恭弥叔叔家。”

“二十三天前。”

一时间,白鸟秋被她诚实的回答给噎得没话说。

一共来了二十三天,就走丢了二十三次,这是在自己家都会迷路的程度啊。

她想了想云雀恭弥那里大到离谱的别墅,突然觉得走丢好像也是很合理的。

白鸟一贵笑笑:“没关系的啦,小孩子不记路很正常。”

“是吧~”

白鸟秋冷眼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确实正常,毕竟一个是不记路的小路痴,另一个是连基本常识都没有的成年人,你们两个凑到一起,倒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人以群分。”

她弯腰凑近小萤,纤细的指尖点在女孩的额头上:“二十三天迷路二十三次,看来你不仅方向感很差,就连基本的路都记不清,需要我找个医生给你看看吗?”

说完小的,她直起身,目光扫向驾驶座的白鸟一贵:“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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