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憬以为,她能将陆礼藏在心底。
她以为自己能结束一切继续走下去。
她也以为只要闭上眼,忍一下。
她以为……
一切都能顺利。
可没想到,她根本做不到。
她自私地欺骗费兰,又给了他希望,最后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叫了其他人的名字。
她真差劲。
她自私地霸占陆礼,骄纵地仗着他的温柔要求他拥抱自己,被推开后她又害怕会因陆礼的疏离,在陆家会失去她的位置,她想要利用费兰,真是好丑陋的一步步路啊!
这样的自己,连她自己都厌恶。
在极度疲惫之下,她昏昏沉沉入睡,梦中只有扑来的恐惧,她梦见了元旦发生的事情,男人狰狞恐怖的咒骂,强而有力的拖拽,冰冷涌来的水,踩着她手指的手,灭顶窒息的痛苦。
她努力的挣扎。
想要浮出水面,想要呼吸,想要呼救,想要活下去——
“陆礼——”
“救我——”
她像是挣脱了桎梏,终于发出声来。
可眼前作恶的男人却换成了另一张脸。
那双澄澈的蓝瞳中,有愤怒、失望,“时憬,那我是什么?寂寞时的替身?!你说话——”
不……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你为什么又拒绝我?”
对不起……
对不起……
痛……
不要了……
撕扯的痛折磨着她,她用力地想要挣扎出去——
“嗡嗡——”
“嗡——”
枕边手机的震动声将她从梦中惊醒。
时憬猛地睁开眼,视野随着急促呼吸摇晃混乱,心脏剧烈跳动,而疼痛并未消失,她摸索着抓起手机,甚至连屏显都无暇去看。
对面称是当地**,需要到宣城刑警大队去配合警方了解些情况。
从噩梦中醒来,她的状态实在糟糕,耳边嗡鸣声不断,甚至听不太清楚电话里的声音,“我…从没去过宣城。”
对方要求提供地址,他们会派人陪同她去。
时憬:“一定要我去么?到底是什么事情……?”
或许是时憬的语气听上去实在无力,对方以为是被吓到了,声音温和了许多,说需要去宣城确认些情况,与她家人有关的情况。
“家人…?我和家人一直生活在沙市。”
“不是您现在生活的家人。”
对方似乎不能再继续透露,只催促她提供地址。
时憬报了公寓地址。
她看着窗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派来陪她去宣城的是一位女警官,她看着时憬状态不好,关心地问了几句,时憬说自己失眠,所以状态不太好。
女警不再多问,陪着她坐高铁去宣城。
大概是费兰还未将他们结束的事情告诉邓阿姨,陆家人也以为她还和费蓝在一起,无人来找她。
六个小时的车程,她的手机分外安静。
昨天赴约时,她害怕被费兰知道自己生病,身上没有带药,今天已经过了吃药的时间,昨天的药效似乎开始失效,她的状态有一点难受。
但还能忍受。
她想起电话里那一句‘不是现在生活的家人’,她就只剩下杭县生活的家人。
母亲早已过世,她只剩下一个欠下巨额赌债不知所踪的父亲,一个对她从未尽到抚养责任的父亲。
时憬早已不是小孩子,已经不再奢望父亲会突然回家,这样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她对宣城刑警大队提及的亲人是谁,并不太关心。
她只想要短暂离开沙市,所以才答应。
到宣城刑警大队前,时憬低头看着屏幕上兄长的名字,手指在呼出键上移开。
如果联系兄长,他会猜到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
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烦躁?麻烦?叹气?
算了。
他已经推开自己,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无尽地依赖他。
时憬摁灭屏幕,开了静音。
很快有人来接应她,带她进入一间空旷的小房间,里面一张桌子三张椅子,再无它物品。
两个身着便服的男人进来,拉开椅子坐下。
中年男人看了眼时憬,指了下对面的椅子,还算和气地请她坐下。
时憬顺从。
年轻男人从牛皮文件袋中依次取出一件东西,装在透明塑封袋中,摆在桌上。
中年男人敲了下桌子,“照片上的男人认识吗?”
时憬看向塑封袋。
是一张不知从哪儿截图打印出来的大头照片,照片下面写着名字出生年月等信息。
时明,杭县人,出生年月……
时憬想说不认识照片上的人,可这个名字却是她父亲的,那个在她年幼时就离开家的父亲。
她没有任何对父亲的记忆。
家里更没有父亲的照片。
她是从亲戚的口中知道父亲的名字,叫做时明,那些亲戚看着母亲开的民宿赚了钱,怕母亲带着她逃走,还不出父亲向他们借的钱,逢年过节就会说她的父亲叫时明,她和父亲长得很像很像,父亲有多疼爱小时候的她。
疼爱?
真是可笑至极。
原来亲人,真的是指这个男人啊。
时憬语气冷漠,“我没见过这个男人,但他和我父亲的名字一样。”
中年警官点头,观察着她的表情,“这张照片是从他身份证信息里下载下来,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大概也刚成年,和后来的样子的确有些出入,你认不出来也正常。”
时憬隐约察觉到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她张口否认:“我从未见过父亲。”
中年警官翻了下手边的记录,“根据时家人提供的信息,时明离家出走前你还是襁褓里的孩子,见过可能也忘了。”
时憬轻轻皱了下眉。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强调自己见过时明。
小房间里只剩下纸张翻过的声响,中年警官像是才想起来般,随口问了句:“你长大后就没见过时明,那你怎么知道时明就是你的父亲?是你母亲和你说过关于他的事情是吗?”
那种说不出违和感仍未消失。
而且愈发强烈。
时憬:“家里亲戚在聊天时会提及,我母亲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任何关于父亲的事情。”
中年警官似乎有些诧异:“一日夫妻百日恩,听说他们是自由恋爱后才结婚的,你母亲一次都没提过关于你父亲的事吗?他欠了巨额债务离开,你母亲也没在你面前埋怨过么?”
时憬:“没有。”
中年警官:“按你这么说,你母亲对你父亲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自他逃出去后,他们应该也不会私底下见面是吧?”
时憬:“是。”
她只回答警官的回答,绝不进行多余的扩充。
这份谨慎的回答态度让中年警官认真了些。
“行,我知道了。”他继续往下翻纸张,感慨道:“不过你母亲也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把你拉扯大,时家那边的亲戚好像也没帮过你们,她还能经营民宿经营得不错,没请什么工人帮忙吗?或者你母亲有没有什么朋友搭把手之类的?”
违和感和佯装不经意的恶意揣摩让时憬不适。
她听不得母亲被任何人揣测。
“没有,民宿是她一个人经营的,寒暑假和周末也只有我会去帮忙。”
中年警官再次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你那时候也小,大人之间的事情估计也——”
时憬语气尖锐:“您到底想定义什么?时明和我母亲早就没有关系了,他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无关!”
面对她的怒气,中年警官表情严肃。
“时明**。”
然后,他看见对面愤怒的女孩表情僵硬,对不闻不问的生物意义上父亲的死亡,她还是伤心的。
中年警官缓和了些语气,“时明的死有疑点,我也是出于工作立场进行询问,如果还有让你觉得生气的地方,希望你也能理解。”
对面的女孩眼眶湿润。
眼神看着有些木讷。
显然还沉浸在时明死亡的冲击里。
中年警官趁热打铁,粗大的食指在桌上点了下。
年轻警官拿出第二个塑封袋放下。
“你对这个东西有印象吗?”
时憬眨了下眼睛,强行让自己从莫名其妙的情绪里出来,视线看向第二个塑封袋,在她看清里面的东西后,眼瞳微微放大,身子下意识前倾了些。
种种细微的反应都表示她认识里面的东西。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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