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亥时时分,崔雪断轻扯缰绳,马蹄在接近小镇前的一条蜿蜒窄路停下来。

窄路旁立了一石亭子,石亭左侧是一块标记石,上刻有‘姻缘村’三字的字样。

他先翻身下马,然后把花芜尽也提下马。

周侧夜色浓深,唯有下马后崔雪断手中提着的灯有微末光亮。

花芜尽隔着一层面纱去看,遥遥远处有疏落的灯火之色。偶尔几道喝醉的人声高喝,回响在这座毗邻水乡的小镇。

至于现在马停的这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说向人求救了。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下马后,崔雪断又用绳子把花芜尽的双手绑到背后。

头顶温吞的声线带着解释哄人的意味,“这次不是很紧,不疼。等到了客栈再把你放开。”

花芜尽被点了哑穴不能说话,当务之急是顺从他,放轻他对她的戒备和注意力,只能点点头。

于是进村崔雪断就一手牵着马,另一只手钻入白纱中,盖在她绑手的粗绳上,微微推搡着领她走。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夫妻寻常间的恩爱姿态。

丈夫把手臂贴在妻子的腰上。白纱遮住了她大半身体,没人会怀疑她是被绑架的。

他们就这么进了客栈,现在天色已晚。前台打着盹的少年眼睛正要闭上,就被入门的一阵阴寒杀气惊醒。

连忙抬头去看,是一对年轻夫妻进来了。

这对夫妻很奇怪。

不仅女子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其中那个男的更是诡异,身上浓烈的杀气看着就让人腿肚子打颤。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心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好奇才是。于是强堆出张干巴巴的笑脸,“两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崔雪断沉沉应了声,从挂在腰侧的囊袋中取出几两碎银扔给他,“一间上房,立马备好沐浴的热水和饭菜送上来。”

“诶!好的客官!”

少年见钱眼开,这钱还给多了,他正好可以顺点油水塞塞自己的钱袋。

花芜尽意外崔雪断开的还是上房,他看起来很穷。

崔雪断把她揽着上楼,偏首目光柔和地盯着她朦胧白纱下的容颜,“走吧夫人。晚点我再给你上点药,过不了半月你的脸就会恢复如初了。”

花芜尽心下明了他的用意,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打消他们疑虑的。

她潦草扫了一眼周侧的布局,埋首上楼。

崔雪断要的是上房,一踏进去,花芜尽就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

他第一动作就是把门窗阖紧实了,然后才返回来解开她手上的绳索。

崔雪断摘下她的长纱斗笠,凑过去,眸如黑中寒星,“今晚好生歇息,不是每晚都能找到城镇宿下的。”

他解了她的哑穴后花芜尽才能说话,她沙哑着声线,低低应了声,“好。”

崔雪断上下扫了她一眼,花芜尽双手互相掐着掌心,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他才放心地去到一边放置东西。

花芜尽瞄了一眼崔雪断,趁此捂着小腹哎哟一声。不远处的崔雪断听到果真立马停下手中动作,走了过来。

花芜尽坐在圆凳上,崔雪断单膝跪下,稍稍仰视她,颇有耐心地问道:“怎么了?”

她轻咬下唇,水润的瞳含着泪光,绵软无害地说道:“肚子疼,我要如厕。”

崔雪断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似是要把她心里的小心思全部看出来。

房内没有茅厕,只有一楼有。在马厩的不远处。

谁知道她是不是想逃走。

“房内有夜壶。”

花芜尽神情一瞬间僵住,秀眉微拧,垂首难堪道:“我不用夜壶。”

言下之意,她要拉大的。只能去茅厕上。

可这种话让她如何能说得出来。

手指缠着衣角,花芜尽抿紧唇,万分羞耻的模样。

崔雪断见她如此神情才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他眉眼微抬,别开视线。

“我和你一起去。”

“好……”

她声若蚊虫,看起来倒是人畜无害。

崔雪断重新给花芜尽戴上斗笠,但这次没有绑住她的四肢。而是他隔着袖子握住她的手腕。

二人衣擦着衣下楼,崔雪断提着灯,很细心的模样。

谁又能知道他们间的剑拔弩张和诡异感。

纱内,花芜尽双目杀气掠过。

成功在即,她的心都忍不住砰砰跳起来。她深呼吸几下,想平复自己的情绪。

甚至怕他听见她的心跳声。

崔雪断一手提灯,一手捏着花芜尽脆弱的手腕一路走到一楼后院。

经过了马厩就是一排的茅厕。

崔雪断把灯挂上,替她打开门,“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这门不算高,只能到人的半个身子。

花芜尽摘下斗笠递给崔雪断,双眸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周边。

依稀无人,宽阔隐蔽。

是个逃跑的好去处。

方才进门时,她还看见了一个狗洞。看起来正好可以容她钻出去。

关上门进去后,花芜尽忽然掩唇咳了咳,带着几分扭捏道:“有声音……我不好意思。你能再走远点吗?我不会逃的,你就稍微走到马厩那里就行了。”

她略微带着哀求。崔雪断心道他耳力非凡,就算到了马厩也能听到。

可耐不住她这么拖延时间,越快解决就越稳妥,而不是留时间给她想什么鬼点子借此机会逃走。

“嗯,我就在一旁。”

崔雪断说罢,便再没发出声音,走到了马厩的附近。

黑夜隐去他的身姿。

唯独花芜尽那里有盏灯在渲染出光。

花芜尽根本没在如厕,她在心底盘算着崔雪断冲过来要多长时间,够甩掉他三步的么?

罢了。

一,二,三。

手搭在矮门上,花芜尽一咬牙直接推开。

砰的一声,花芜尽打开门,她的心跳与呼吸悬到顶点。手脚几乎是铆足了力一个劲儿地往外冲,按照先前看到的方向。

只要能绕到外墙那里从狗洞钻出去,就不愁甩不掉那个男人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风打在她的脸上,携了丝夜里的寒气和马厩的草料味。亦是是自由的味道。

崔雪断耳力极好,在没听见任何如厕的声音时就有所防备,在花芜尽推门的瞬间他就已经提步跑过去。

花芜尽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崔雪断正巧在背后大步追来,指尖刚好和她的衣角擦过。

这样的情形和花家被灭门的那天没什么区别,极限的生与死徘徊在跟前,生机触手可及,身后却偏偏跟着一位死神。

花芜尽跑得肺痛,还没绕到外墙那边呢就被崔雪断抓住了衣领。被他拽入冰冷的怀抱。

“你放开!你!”

花芜尽反抗声还未尽就又被身后之人点了哑穴,她发不出声了。

崔雪断直接将花芜尽横抱起来,神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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