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

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在坑洼的土路上颠簸前行。

陆向东和张宸等人,正跟着姜芷的指引,沿着那道断续的轮胎印记追踪。

车印一路向西,钻进一片荒草丛生的野地,周围愈发荒凉,只有料峭的春风呼啸而过。

“姜顾问。”张宸握着方向盘,手心微微冒汗,“这都快出京城地界了,还要再追吗?前面情况不明,万一有埋伏……”

他一个侦察连长,不怕正面硬刚,就怕这种未知的凶险。

陆向东也皱起了眉,他握住姜芷的手,沉声说:“阿芷,差不多了。我们已经确定了对方的逃离路线和接应车辆的特征,剩下的交给专案组。你的重点,是回去配药。”

跟一个玄鸟比起来,“问天”之毒才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

姜芷看着窗外飞速**的荒草,终于点了点头。

“停车。”

吉普车停下。

姜芷拿出随身的小本子和笔,将当前的位置、周围的地形特征,以及她脑中复刻的轮胎花纹细节,迅速记录了下来。

“可以回去了。”她合上本子,语气平静。

张宸如蒙大赦,立刻调转车头。

回去的路上,气氛轻松了不少。

张宸从后视镜里偷看这位年轻得过分的顾问,满心敬佩与好奇,终于还是没忍住。

“姜顾问,您到底是怎么想到他们会用**的?这……这比评书里的**术还邪乎啊。”

姜芷靠在陆向东的肩上,闭着眼养神,声音淡淡的。

“不是想到,是闻到的。”

“你们中的是一种利用植物碱和特殊矿石粉末调配的神经性**,能短暂麻痹人的视觉神经和记忆中枢,造成认知盲区。”

“能把剂量、风向、风速都计算得如此精准,对方是个老手。不过……”

她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既然知道了他们的手段,下次就不会再上当了。”

她已经想好了七八种反制的法子。

下一次交手,她要让药神宫的人亲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关公面前耍大刀。

军绿色的吉普车驶回戒备森严的地下指挥中心,引擎熄灭的瞬间。

高健快步迎了上来,没等车门完全推开,他焦灼的声音已经钻了进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张宸下了车,一个标准的立正,胸膛挺得笔直,脸却涨成了猪肝色,嘴巴张了半天,一个

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说?

说他们十几号被誉为军中鹰眼的王牌侦察兵,被人用闻所未闻的手段耍得团团转?

说人家姜顾问只是去现场走了几步路,就轻而易举地破解了这桩堪称灵异的“活人消失”悬案?

这话,让他怎么开得了口。

就在张宸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姜芷已经从后座下来,将那个小本子递给了高健。

“让人拿着这个,去追。”

高健连忙接过本子,只翻开看了一眼,眼神就骤然一凝。

上面是一幅手绘的路线图,地形、方位标注得清清楚楚。

更让他心惊的是,图纸一角,还画着一个轮胎花纹的局部细节图。

“这……”高健疑惑。

姜芷没有给他太多消化震惊的时间,用最简练的语言复述了自己的推论。

“对方用了一种神经性**,通过空气传播,在特定时间内造成了认知盲区。玄鸟就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容下车离开的。”

指挥中心里,鸦雀无声。

几个正埋头分析案情的参谋,手里的铅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在场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能理解枪林弹雨,能分析阴谋诡计,但这种近乎巫蛊的手段,闻所未闻。

这哪里是在办案。

分明是在跟一群藏在阴影里的鬼魅斗法!

高健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骇然。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下属们发出一连串指令。

“通讯组!立刻把姜顾问的图纸,用最高等级加密传给一线追捕单位!告诉他们,就算把那条路给我翻过来,也要把那辆该死的车找出来!”

“情报组!查!立刻给我死查!全京城所有符合这种轮胎特征的货车,不管是单位的还是私人的,全部给我列入排查名单!”

命令下达完毕,高健再次转向姜芷,眼里满是崇拜。

“姜顾问,您要的东西,全都备齐了!”

他侧身让开,身后,几名战士抬着数个大小不一的木箱和恒温箱走了过来。

箱子上贴着厚厚的封条,即便隔着几步远,也能闻到或浓郁或阴冷的气息。

“三十年的野生何首乌,从南疆紧急空运过来的活体金环蛇、黑寡妇、箭毒蛙,还有您点名要的,从西域无人区一座死火山坑里找到的硫磺晶石……都在这里了。”

陆向东默不作声给姜芷倒了杯温水,看着她疲惫的脸色,满眼心疼。

姜芷接

过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她看着那些箱子,心中也不免有些微澜。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堪称天材地宝,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她本以为,要把它们集齐,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没想到,国家机器一旦全力运转起来,效率竟恐怖如斯。

半天之内,跨越千里,从天南海北将这些东西送到她面前。

这份底蕴,令人敬畏。

姜芷点了点头,收回思绪。

“去三号实验室。”

……

京城生物研究所,三号实验室。

所有接到通知的研究员,都换上了无菌服,屏息凝神地站成一排。

当姜芷换上一身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手套走进实验室,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巨大的实验台前,目光逐一扫过那些被小心翼翼摆放出来的珍稀材料。

“何首乌的年份足够,但送来前用的恒湿箱湿度高了百分之三,药性流失了大概半成,还在可控范围。”

“金环蛇的毒囊很饱满,运输途中的颠簸让它分泌了过量应激激素,一会儿取毒液时,需要先安抚,否则毒液里的神经毒素和蛋白酶比例会失衡。”

“这块硫磺晶石……”

她拿起那块散发着淡淡暖意的明黄色晶石,对着无影灯看了看,“结晶纯度很高,不错。”

她每一句轻描淡写的点评,都让在场众人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动用了最高权限,调动了全国资源,每一个环节都自认做到了极致。

可到了这位年轻的顾问口中,依旧挑出了瑕疵。

“开始吧。”

姜芷一声令下,自己率先动手。

她没有急着去碰那些剧毒的活物,而是先拿起几味看似普通的中草药,放进一台德产的精密电子研磨机中打成粉末。

随后,她将粉末精确地分成了三十六份,每一份的重量都用电子天平称量到毫克不差,再按照不同的比例,依次倒入了三十六支洁净的试管中。

“高组长,帮我个忙。”

姜芷忽然开口。

“啊?是!姜顾问您吩咐!”

高健一个激灵,赶紧上前。

姜芷指了指那个装着金环蛇的恒温箱。

“用这根玻璃棒,匀速敲击箱壁,频率保持在一秒两次,不能快,也不能慢。”

高健愣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

给蛇做战前动员?

但他不敢问,也不敢质疑,接过玻璃棒,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敲了下去。

“咚……咚……咚……”

极富韵律的敲击声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回荡。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箱子里那条原本焦躁不安,不断用头撞击箱壁的金环蛇,竟然随着敲击声,慢慢盘起了身体,焦躁的攻击姿态平复了下来,最后静止不动。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生物学家扶了扶眼镜,喃喃自语:“是次声波共振?不对……这个频率不对……难道是某种生物电场的引导?这……这不符合现有理论啊……”

就在金环蛇彻底安静下来时,姜芷出手了。

她打开箱子,用一把特制的长柄镊子精准地夹住蛇的七寸。

另一只手,稳稳握着一根中空银针,刺入蛇头上一个孔隙。

一滴晶莹剔透的金黄色液体,被瞬间抽取出来,滴入一支早已准备好的试管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

那条剧毒的金环蛇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她轻轻放了回去。

“千蛛万毒手的根基是以毒养毒,至阴至寒。而‘问天’的君药血修罗,同样是阴寒物。”

姜芷一边操作,一边解释着。

“但阴与阴之间,并非同源相生,而是互为死敌。我要做的,不是解药,而是制造一个‘引子’,一个独一无二的能量标记。”

“这个引子,要能精准地识别出‘血修罗’的能量频率,并在接触到它的瞬间,引发不可逆的剧烈能量冲突,从而暴露其存在。”

她说话间,已经将那滴金黄色的蛇毒,与之前调配好的三十六种药粉中的一种迅速混合。

“就像给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贼,强行套上一件会自己发光的红裤衩。”

这个通俗到有些粗鄙的比喻,让高健瞬间醍醐灌顶。

只要把这个“引子”洒出去,任何藏匿着问天之毒的地方,都会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想藏都藏不住!

姜芷没再多言,她的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手中繁复的操作中。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整个三号实验室,彻底变成了她一个人的舞台。

她时而操作着价值万金的离心机,分离毒虫体液。

时而对着光谱仪的复杂数据,微调药草成分。

时而又拿起最古老的石制研钵,亲手研磨矿石。

最尖端的现代科技,与最古老的医门手法,在她手中天衣无缝地

糅合在一起。

在场众人都看傻眼了,完全无法想像,这个年轻女孩头脑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终于,在将上百种材料,经过了上千次复杂的提纯、融合、催化后,所有的半成品,都汇集到了姜芷面前的一个玻璃烧杯中。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连一向沉稳的陆向东,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最后的时刻,到了。

姜芷拿起最后一份材料——那块被她评为“不错”的硫磺晶石粉末。

她没有直接将粉末倒入,而是用一根银针的针尖,蘸取了一点点。

然后,她将银针缓缓伸向了盛满了墨绿色粘稠液体的烧杯。

就在银针尖端,触碰到液体的一瞬间!

“滋啦——!”

一声轻响!

烧杯中的墨绿色液体,瞬间剧烈翻腾起来!

一股混合着浓郁药香和刺鼻腥气的白色烟雾,从烧杯中袅袅升起!

更诡异的是,原本深绿色的液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褪色!

绿色、蓝色、紫色、赤色……

短短几秒内变幻了七八种瑰丽而妖异的颜色。

最终,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彻底变成了一杯透明液体!

“这……这就成了?”一名老教授扶着眼镜,声音都在发抖。

姜芷看着烧杯中的液体,拿起来轻轻晃了晃。

“成了。”

“现在,该让京城里藏着的老鼠们,好好洗个澡了。”

糅合在一起。

在场众人都看傻眼了,完全无法想像,这个年轻女孩头脑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终于,在将上百种材料,经过了上千次复杂的提纯、融合、催化后,所有的半成品,都汇集到了姜芷面前的一个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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