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出城
小夫妻俩又上了楼。
萧令仪率先在藤椅上躺下,拍了拍身畔。
严瑜也与她并排躺了上去。
藤椅终究不似床榻那般宽阔,两人紧紧挤在一处。
“看,月芽。”萧令仪指了指。
虽是月儿弯弯,却与一旁的星辉相映,星汉迢迢。
严瑜抓了她的手,握在手中,放在自个儿胸前,“不能指。”
“为何?”
“会冻耳朵。”
“好吧,”萧令仪纤指勾了勾他衣襟,看着夜空,轻声道,“小时候,娘亲常常唤我月芽儿,后来......便再也没人唤过这个乳名了。”
严瑜未说话,两人静静地看着流动的星河。
“月芽儿。”严瑜轻声唤。
萧令仪看着月儿弯弯。
“月芽儿。”
“唉呀!”萧令仪把脸埋进他肩侧,赖了赖,又猛地抬起头,趴在他身上,“不行!我也要叫你的乳名。”
严瑜:“......”
“快说!”萧令仪去扯他的脸颊肉。
“......没有。”
“不可能!你骗我!”见他还是还是不说,她便去挠他痒痒肉。
严瑜登时便要跳起来,好不容易抓住泥鳅似的她,“我说,我说。”
他争不过她,面红耳赤。
“什么?”萧令仪趴在他胸前,褙子滑落至臂弯,雪肩如玉,美目比夜空还要璀璨。
“......小鱼。”声如蚊吶。
“什么?”萧令仪凑近。
“小鱼。”
萧令仪眨眨眼,“噗哧哈哈唔唔......”
严瑜捂住她的嘴,压低声,“夜深了,你要将大家都吵醒么?”
见她还在笑,笑的的双肩直颤,连着主腰也颤个不停,他索性放开手,吻住她。
......
果然,她没一会儿便消停了,严瑜怜她还受着伤,轻轻推开她,两人各自呼吸平复着。
“痒。”
严瑜嗓音沙哑,“哪里痒?”
“背上,遭蚊子咬了。”萧令仪皱眉,要伸手去挠。
严瑜:“......”
萧令仪露了些肩背肌理,又连着遭蚊子咬几口,严瑜立时将她的褙子拉好,抱了她下楼回屋。
两人又是秋千又是赏月,这一番折腾下来,没多会便都睡着了。
*
第二日,萧令仪用过早饭后,给老夫人请了个安,便上西书房制笺去了,因受了伤,又苦夏,故而连着几日都躲在书房制笺,亦或是制笺累了,换换手把严瑜的衣裳做了。
严瑜则早出晚归,晚间二人一起看会书,或是说说话,倒也还能捱一捱这炎炎夏日。
这日,严瑜早早便回了,萧令仪见他手上拿着陶罐,好奇道:“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要养鱼?”严瑜将陶罐捧至她眼前。
陶罐中一汪清水,两条一指长的金红色鲤鱼。
“呀!”她眉开眼笑,“往后咱们家就三条小鱼了!”
萧令仪才要接过来,严瑜手一收,“既有这么多鱼了,便不养了吧。”
她微微瞪大眼,他也会说笑了?真是有些稀奇了。
萧令仪覆住他捧着陶罐的手,仰脸笑道:“夫君这条鱼要养,鲤鱼也要养,好不好?”
尾音转了九曲十八弯。
严瑜耳尖一红,递给了她。
萧令仪高兴接过,“便先养在陶罐里吧,水缸光秃秃的,只怕要晒坏了。”
她将陶罐放好,便听他道:“都督有件事让我办,要去庄子上两天,那庄子有荷池,还有冰窖。”
他走近,“你想去吗?”
果然,这话一问,她双眸便亮了起来,“可以吗?都督不会怪罪你?”
“只消我们二人去,就算知晓也无妨。”
这会子萧令仪也不嫌热了,扑在他怀里,搂住他劲瘦的腰,“嘻嘻,那冰窖也能用吗?”
严瑜才环住她,正要圈紧,她便立刻退开了去,“什么时候去呀!我收拾收拾。”
严瑜:......
“后日,我们租辆马车过去,还有,”严瑜从袖口中掏出一包银子,“上个月的月银。”
“这样多?”萧令仪接过,只觉得不止,打开看看,果然,两个十两的,还有些小的银子,竟然还有还有一颗金豆,“不是说二十两吗?”
“多出的,是有人见我字写的尚可,还能写两篇文章,润笔得来的。”做都督的幕僚和为书肆抄书,自然遇见的是截然不同的人,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一文两文的书信都值得比较价钱,而对有些人来说,一两二两不过都是小钱。
萧令仪挑眉笑道:“都说南海的鲛人会吐金珠,我们家也有呢!”
这是过不去了......
她见他面色别扭,又抱了他,这回他见机搂紧了她,萧令仪踮脚往他唇角一亲,“夫君辛劳,家中没有夫君,可怎么办才好呀~”
严瑜才要低头,又听她道:“既然咱们去庄子里消暑,也给祖母买些冰来可好?”
这又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捧起她的脸,端详着眼前人。祖母虽未磋磨过她,却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她却毫无芥蒂,时时替他想着祖母,比自诩孝顺的他更加周到。
他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还未待她挣扎,便放开了她,抵住她额头,“好。”
可惜萧令仪就是这般怕热,才不愿和他满脑门子的汗贴在一处,她推开他,“给你的衣裳做好了,你来试一试。”
萧令仪往柜子走过去,“只做了一件道袍和一件直缀,剩下的布料不多,我便估着尺寸给祖母做了件比甲,一会你试完衣裳和我一起去送......”
被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摸了摸他搭在肩上的下颌,柔声问:“怎么啦?”
严瑜未语,只是在她颈间深深汲取她的气息。
好似感受到了他的心绪,她又摸了摸他的脸,温柔道:“好啦,快些试试,哪里不合适好改一改。”
严瑜乖乖地放开她,先脱了外衣,见她目光炯炯地在一旁看着,他微微背过身,又脱了程子衣,里头还有还有件汗衫。
“真是一层又一层的,也不嫌热。”萧令仪嘀嘀咕咕。
他穿上道袍,这料子十分轻盈,一穿上身便觉比方才轻松爽快许多。
他转过身看着她。
萧令仪上下打量,他身量颀长,一袭青色道袍在蜂腰处收束,露出欣赏的目光,点点头,“青色十分趁你。”
他又试了另一件直缀,亦是十分合身,更衬得他如嘉庭玉树,萧令仪只觉自己眼光甚好,人也是,衣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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