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成唇齿僵硬:“你不必再有执念,世间之事,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卫谚闻言,双手从温言成的衣袖滑落:“母后,女儿不懂权衡,更不想懂。父皇曾将女儿指婚给他,就算他死了,母后可凭权势取消这门亲事,女儿也认定他了。”

温言成不可置信地盯着卫谚,她想不到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女儿,怎么如今突然变得如此执迷不悟,连她的话都敢反驳。

她眸中寒光一闪,却见卫谚也正犀利地看着她。

“你糊涂!难不成你想做他的未亡人?”温言成胸口重重起伏着。

卫谚直了直脊背:“女儿原本并未想往后长远之事,但母后既不顾忌女儿心意,女儿也不会再顾忌皇家颜面。母后与苏夫人私下退亲,女儿不认。父皇生前为我与叶堂定的婚期,因国丧推迟,我这就让人另择吉日,入住帅府,做叶堂的未……”

“啪!”

清脆的一声耳光声响,卫谚终于安静下来。

温言成手掌颤抖,伸手将愣住的卫谚揽入怀里。

良久,她深吸几口气,缓下语气,轻声道:“钰盛,你还小,不知儿女情长在一个人的一生中,其实算不了什么。”

“可是母后,女儿是真的爱他,敬他,不想您那样说他。”卫谚呜咽着,“他待女儿很好,他曾许诺要与我余生同心,两不相负……”

窗外落雪一刻不停,似是无声的咆哮,张扬又不可闻。

“母后不知,那日,金吾卫将叶堂战死的消息传与我,还带了一封信来。信是叶堂写的,一直托由亲卫保管,说他若是战死,就想办法把信送到钰盛公主手中……”

卫谚平静地讲着,泪水却不住地流:“叶堂在信中说,若他战死了,就请娘娘收回成命,为公主另择良人……他说,此生之诺未践,只求来世,能与钰盛再续前缘……”

“母后,”卫谚俯首在地,声声泣泪,“叶堂不忍女儿世上孤苦,要我忘了他,于他这般深情,女儿又岂是无情之人,我想去帅府看看他,就当女儿去寻个念想……望母后……恩准!”

卫谚哭得痛心,温言成也紧锁着眉头,许久,她轻叹一声,小心地将卫谚扶起:“傻孩子……”

宫中的内侍,不断地扫尽宫苑主道上的落雪,未有丝毫懈怠。

奢华的马车高傲优雅,木轮摩擦着青石砖,发出细碎如雨的“辘辘”之声。铁蹄“哒哒”,一路出了宫门。

帅府里,梅花开得正盛。

苏昭在叶端的搀扶下,迎着卫谚走来,恭敬施礼:“臣妇不知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卫谚连忙上前,扶起苏昭:“苏夫人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卫谚在厅堂就坐,侍女奉上茶来,她便屏退众人:“此处不必侍奉,尔等退下吧。”

卫谚身边的宫女欣儿,会意地退出门外,闭了门,又吩咐了门前的侍卫退下。

苏昭轻声道着:“长公主殿下还能记挂着叶家,臣妇感激不尽。”

“夫人言重了。”卫谚垂眸,不敢看苏昭的眼睛,“母后找夫人退亲一事……”

“此事已往,还望殿下切莫挂在心上。”

苏昭说着,卫谚不可置信地抬眸看着她:“夫人,您……”

“娘娘下退婚诏书,实则了了臣妇的一桩心事。常言道:‘知子莫若母’,叶堂一向是个不愿牵连他人的性子,若因他误了长公主殿下的一生,想来他也难以安心。当年先帝对叶堂寄予厚望,将殿下指婚给叶堂,是对叶堂及叶家的无上恩宠。殿下对叶堂用情至深,叶家也是有目共睹……”

苏昭声音温柔,卫谚却闻之如刀,字字划割心口,刺痛无比。

苏昭轻轻握起卫谚的手:“好孩子,忘了他吧。你的路,还长着呢。”

卫谚缓缓抬眸,泪珠滑落。她看着苏昭,苏昭同样眸底布满血丝,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皆微微颤抖着。

苏昭口中说出的一字一句,作为叶堂的母亲,她又如何能不痛呢?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叶端默默听着,胸膛里一阵酸楚憋闷,她匆忙背身过去,飞快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叶堂书房的木门缓缓打开,卫谚眸子定定地望着,仿佛叶堂正对面站着,还是当日模样——头戴盔帽,身着铠甲,威武阳光。

那是卫谚第二次见他……

听闻荣昌帝欲将自己指婚给叶堂,卫谚说什么也不愿意。

“叶堂论样貌不输京中翩翩公子,论才华不输自诩才高八斗的学院书生,论功绩,年纪轻轻便已战功卓卓,乃我朝一军之将,如此之才,你为何不愿嫁与他去?”荣昌帝皱着眉头问卫谚。

卫谚却道:“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不相知,甚至都不相识之人。”

“岂会不相识?你们可在宫宴上见过。”

卫谚面色委屈:“父皇,宫宴上见的那次可是女儿三岁时,如今女儿可是十六岁了,哪还记得他?”

“等你与叶堂成亲,自会与他相识相知的。”

“父皇为何非要女儿嫁给他?周相的女儿也已过了及笄之年,您要为叶堂婚配,何不考虑她?”

荣昌帝忽而面色一沉:“钰盛不可胡言,你切莫任性!你说不认识他,朕叫他来给你相看一眼就是了。来人,传召叶堂!”

卫谚一听急了:“不嫁不嫁,女儿就是不嫁……”她边说着,边往殿外跑去……

马儿被皮鞭催着疾驰,木轮飞速转动着,轧过青草里掩没的石子,连带着马车一阵颠簸。

忽而一人驾马追上前来,拦住马车去路。

驾马的侍卫怒吼:“大胆!竟敢阻拦公主殿下车驾!”

马上那人转身抬首,侍卫一惊,连忙施礼道:“见过叶将军。”

马车里的卫谚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她碾着手中的绢子:‘糟了,这厮杀伐无情,定是想逼迫我什么……’

卫谚正想着,马车帘子忽而被挑开,亮光投进车厢内,与之一起映入卫谚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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