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飞坦双唇蠕动，原本在脑海里的无数问题如今只剩下一个，“我们……是什么？”
拿尼加停下笑，歪起头：“我是拿尼加，你是……”
飞坦居然从他黑黝黝的眼睛洞里看出了疑惑，接着听他反问道：“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飞坦：……累了，根本问不出答案！
不远处的席巴二人也没有给他第二次开口询问的机会，席巴巨大的身躯带着鬼魅般的速度再次贴近，而裹着恐怖念力的拳头也轰然落下，一系列动作快到飞坦根本来不及后退，只能抬起左手按住拿尼加的同时，右手瞬间用“坚”强化，硬接下席巴这一拳。
骨骼机会在接触到席巴拳头的瞬间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飞坦咬住牙，周身的温度飙升，一股灼热、暴戾的念压自飞坦周身铺开，他居然借着席巴一拳之力，以一个违反关节构造的锐角折线，凌空翻转，卸掉席巴大部分拳力的同时，向身后方掠去。
他身后方本都是墙壁，但飞坦在跃起落下的刹那，凝气于手掌间，瞬发出一颗念球，墙壁嗡地倒塌一片，飞坦没有一丝停留，身影轻如惊鸿，快如游龙，蹿入漫天的粉尘中，企图逃离去。
“嗯？”站在最远方的老者，也就是傑诺·揍敌客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叹，花白的胡子微微一扬，“龙头画戏。”
一头龙形的念兽如活物般，自他手臂缠绕盘旋飞出，低吼嘶鸣声此起彼伏，冲向飞坦。
飞坦察觉到了，他的速度和身影都快到不可思议，脚尖轻点起跃间，竟还是被龙头撞到了后背，瞬间鲜血四溅。
他有些狼狈地跌到地上，没功夫扭头去看自己的身后的伤口是什么状况，张嘴就呕出好几大口鲜血，看仔细点，好像还能血污里看见破碎的内脏碎肉。
那龙头不止造成了外伤，更是撞得他内里翻江倒海。
飞坦咬住牙，从牙缝里挤出气恼的一句：“rising sun！”
凝聚着可怖念压的光球自他背后升起，这颗光球远比他在天空竞技场使用出来的那个大上许多，可见飞坦这次被伤得不轻。
光球瞬间膨胀，让空气都发出了被烧穿的嘶嘶声。
傑诺和席巴的步子都是一顿，傑诺摸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对席巴道：“哎……这幻影旅团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难杀。”
席巴轻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关于幻影旅团的单子还是别接了。”
“也是，少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傑诺眼睛里凶光一闪，低呼：“牙突！”
而席巴双手虚对，一颗泛着紫光的念球凝聚在双手之间，与傑诺的牙突同时疾飞出去，直奔飞坦那颗升至空中，即将爆炸的小太阳。
轰隆！隆——
诺大的揍敌客主宅瞬间倒塌大半，碎石四散飞溅，激起的尘土像脱缰的、铅灰色的野兽，贴着地面，吞噬向四面八方。
“咳、咳咳……”傑诺带着几分岁月的苍老声音响起，“还好、还好在小太阳爆炸前，将其蕴含的气击散开了。”
“老爸，你还好吗？”席巴甩了甩手腕，抱怨道：“真棘手啊。”
“不要看不起你老爸啊，就是这灰尘太大，对老人家的呼吸不够友好。”傑诺摇了摇头，目光眺望前方，问席巴：“那小子死了吗？”
席巴凝起双眸，一动不动注视着残垣废墟中那道矮小的身影，有些遗憾道：“没有，还活着。”
飞坦抬手擦干净嘴角的血污，不仅还活着，身上还依旧挂着个拖油瓶……简直比诅咒还难甩掉，最可恶的是，拖油瓶拿尼加这时候还笑嘻嘻凑过来，吧唧一口亲在飞坦脸侧，嘟嘟囔囔：“别生气啦。”
怎么可能不生气啊？！
飞坦垂眸瞥他一眼，心里忍不住想：要不杀了算了，反正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可是……他又瞄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暗纹，若是杀了拿尼加，还能从哪里知道这暗纹的来历呢？坦白说……他虽然一直嚷嚷着，这是诅咒、还要去找除念师，但飞坦心里更清楚，这些暗纹恐怕不是除念师可以解决的。
进退两难。
飞坦吸了一口气，瞪着拿尼加，加重了语气：“放开我，拿尼加。”
拿尼加愣了愣，两个黑眼睛顿时委屈巴巴，但这次却乖乖松了手，瘪着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差哭出声来。
飞坦这一瞬间，脑门儿都疼了，忍了一下，没忍住，正要对拿尼加发脾气，嘴巴刚张开，就感觉到席巴的念压唰地接近，飞坦立刻往后退了无数步。
那是席巴的念球，像天罚一样砸过来。
飞坦是撤了，但拿尼加还坐在原地。
飞坦慢了一拍才发现，他双眼倏地瞪大，脚步一转，又折返回去。
他不是在意拿尼加的生死，他只是觉得……受了一身伤、去了半条命都没能从拿尼加嘴里得知真相的话，那才是亏大了！
拿尼加可以死，那也得是自己问清楚后，动手亲自杀死。
现在？绝对不行！
飞坦在抱住拿尼加的同时，不留余力地使用了“坚”，可与席巴的念球接触的瞬间，他还是恍惚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如果不偏不倚全部接下念球的话，很可能会死……但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飞坦几乎咬碎了牙，眼里闪过决绝，薄唇微动，似乎要说出什么，间不容发之际，一道拳头凭空出现，砰地撞上席巴的念球。
飞坦立刻抿起嘴，抱着拿尼加原地滚了几圈，躲过了要命的一击。
“喂！”雷欧力喘着大粗气，估计是在宅子里一听见打斗的声音便跑了过来，他伸手怒指席巴：“说好你一个人动手的，怎么还喊帮手？！二打一不要脸啊！而且怎么还误伤小孩儿？”
雷欧力两步上前，来到飞坦身边，朝飞坦伸出手：“小鬼，还好吗？”
飞坦一时间没有动静，雷欧力才心里咯噔儿一跳，立刻蹲下身，去扶飞坦，上手以后才发现，飞坦居然浑身发着颤。
“小、小鬼？怎么了？”
飞坦死死咬着嘴唇，留下一排整整齐齐的血印子，浑身的骨头，都像快被人一寸寸打断般，太疼了。
他恍惚间有些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疼过了。
疼到□□和灵魂都开始颤抖。
“飞坦？！”雷欧力把他扶到怀里，手掌在碰到飞坦后背的瞬间，才发现飞坦整个后背都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些森森白骨。
雷欧力身形微顿，眼眸不可置信地抖动，一点点看着自己手指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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