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解释清楚
苻瑾瑶对于这些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从太医提到可以根治她身体开始,整个扶桑殿被看得死死的,除了景硕帝,也就有时候,萧澈会来拜访了。
但是每次萧澈来也只是送来一些药材什么的,苻瑾瑶甚至没有和他聊上话,对方就又有事离开了。
药汤的苦涩早已浸透了扶桑殿的每一个角落,随着治疗日渐深入,那股子钻心的疼也愈发清晰。
苻瑾瑶懒洋洋地靠在铺着软垫的躺椅上,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垂着眼,纤细的手指轻轻撩起宽大的衣袖,目光落在小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上,青紫色的瘀痕叠着新的细小血点,看着便透着一股钻心的疼。
这些日子,太医的银针刺进穴位时,苻瑾瑶从未哼过一声,顶多是额角沁出一层薄汗,被流玉用温热的帕子细细拭去。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股子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酸胀,常常让她夜里翻来覆去,连握着书卷的力气都没有。
“郡主,昨儿去给您取药材时,瞧见宫墙边的迎春开了。”流玉见她半天没说话。
她手里捻着一串晶莹的葡萄,一边剥着皮一边轻声说着:“黄灿灿的花串子垂在绿藤上,风一吹就晃悠悠的,底下还冒出好些新抽的嫩芽,看着就有生气。”
还又兴致勃勃地说道:“听说李公公特意让人把那边的石子路扫得干干净净,说是等天再暖些,让各宫娘娘去走动呢。等郡主好些了,咱们也去瞧瞧?”
苻瑾瑶微微勾了勾唇角,没说话。
流玉的话她听着,却没太往心里去。这扶桑殿被守得像个铁桶,别说去宫墙边看迎春,就是殿门也少得出。
确实,陛下是为了她好,可这日复一日的汤药和银针,还是磨得苻瑾瑶有些提不起劲。
正想着,殿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流钟掀了帘子进来,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欣喜:“郡主,堇王殿下过来了,说是给您带了新得的凝神香。”
“萧澈?”
苻瑾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亮了亮。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撑着扶手想要坐起来,可刚一用力,太阳穴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眼前猛地发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又跌坐回躺椅上。
“郡主!”流玉连忙扶住她,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您慢点,别着急。”
苻瑾瑶闭了闭眼,强压下那阵眩晕。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冷汗,她却毫不在意,只是对着流钟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快请他进来。”
等苻瑾瑶缓过来后,抬头就看见萧澈施施然地坐在了她的对面。
在看见苻瑾瑶抬头看过来的时候,萧澈微微一挑眉,问道:“你今天倒是精神了些,之前我来过几次。”
苻瑾瑶都孱弱地不能见人。
苻瑾瑶勉力地笑了笑说道:“你若是多等一个茶水的时间,我肯定就来见你了,但是你每次来都很忙。”
就连苻瑾瑶自己都没有察觉,在这次的事情后,她待萧澈多了几分亲近和肆意。
不过就算点出来,苻瑾瑶也觉得,这样因为,他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嗯,好朋友。
萧澈也没有和苻瑾瑶争辩什么,只是顺手拿起茶杯,参了两杯茶,漫不经心道:“既然今天有精神,那我们就来说说,之前的那个事情。”
“之前的什么事情?”苻瑾瑶装傻。
萧澈扫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你真的记不得?需要我亲自帮你回忆?”
苻瑾瑶一下就想起了当时,她对萧澈又贴又搂的恳求,耳尖有一些发烫,别扭地微微偏开了头。
萧澈本没往那桩事上想,指尖捏着温热的茶盏,浅啜了一口。
碧色的茶汤在杯盏里轻轻晃漾,热气氤氲了他眼底的淡漠,却在抬眼时,正好撞见苻瑾瑶偏着头,耳尖红得像被春日暖阳晒透的樱桃。
那抹不自在太过明显,倒让他猛地想起了当日的情形。
她病中高热,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浑身烫得惊人,脸却死死贴着他的侧脸,甚至,嘴唇还似有若无地触碰着萧澈的耳垂,那些又贴又搂的动作,全然没了往日的清冷疏离。
萧澈的喉间像是被茶水烫了一下,耳根也悄悄漫上一层薄红。
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将茶盏往案几上轻轻一放,发出“当”的一声轻响,像是要把那点不合时宜的回忆敲散。
“我说的是,”萧澈刻意放缓了语速,目光落在茶盏里漂浮的茶叶上,避开了苻瑾瑶的视线:“你为什么要让我帮你隐藏另外一路人。”
话刚说完,又觉得这话像是在刻意撇清什么,反倒显得欲盖弥彰。
萧澈抿了抿唇,又补充了一句,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不是说的其他什么。”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萧澈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他微垂着眼,长睫在眼睑下覆出一小片阴影,竟难得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窘迫。
“因为,他们是永国旧民。”苻瑾瑶开口就是一句惊雷。
正如她所料的,萧澈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下一秒,诧异就变成了怒火。
萧澈立刻站起了身来,就要往扶桑殿外走去。
“萧澈。”苻瑾瑶轻轻喊道:“你要去做什么?”
萧澈没有回头:“你知道的。”
苻瑾瑶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从美人榻上起来,伸手拉住了萧澈的衣袖,轻声说道:“那你也知道我的,很显然,我并不赞同你此刻的想法。”
萧澈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过来,垂头看向苻瑾瑶:“他们甚至想要杀掉你,他们就应该死掉,不过是区区永国旧民而已。”
“你不是要查永国旧事吗?”苻瑾瑶提醒道。
“不重要了!”
“重要的。”苻瑾瑶的目光澄澈,甚至语气都没有什么波澜:“永国旧事不仅对你而言是重要的,对我也是,对很多人都很重要。”
苻瑾瑶看着萧澈的侧脸,嘴角勾了勾,都没有用几分力气,就拽的萧澈往自己面前再走了几步。
“萧澈,你会听我的,对吧?”苻瑾瑶仰头看向他,语气中却带着笃定。
虽然早就已经妥协了无数次了,但萧澈觉得这一次是真的不可以。
“苻.......”萧澈刚开口。
苻瑾瑶立刻伸手揪住了他宽大的衣袖,说道:“我有分寸的,真的,萧澈。”
“......”
待到萧澈再次坐下来,明明看着苻瑾瑶冲他笑得开心,却偏过了身子,不想看。
苻瑾瑶也不生气他此刻的烦闷,而是换了一个位置,又正对着萧澈。
“所以,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忙?”每次送一个药就离开了,甚至不在扶桑殿中喝一杯茶,甚至连皇宫都来的少。
萧澈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解释道,语气里还掺着点像逗弄般的恐吓趣味:“忙着处理些世家的事,那些盘根错节的老东西,清理起来总要费些功夫。”
他特意说得轻描淡写,目光却紧紧锁在苻瑾瑶脸上。
果然,如愿以偿地看见她那双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愕,像是没想到他会沾手这些阴私狠辣的勾当。
萧澈心头莫名松快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问道:“怎么,现在才发现皇家人的绝情?”
苻瑾瑶没说话,只是垂了垂眼。
她当然知道景硕帝早就想对那些尾大不掉的世家动手,毕竟他们手握权柄,隐隐有与皇权分庭抗礼之势。
可她从没想过,陛下会把这么棘手的差事交给萧澈。
清理世家,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陛下为何非要让萧澈去冒这个险?
正思忖着,就听见萧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沉得像是落进了幽深的潭水:“你是不是还很意外,为什么陛下会选我?”
苻瑾瑶抬眼看向他,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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