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抒三下五除二说明来意,“我们设立辩色司也是有益于大理寺办案,小宋大人认为大理寺能接受和辩色司合作吗?”

说起正事,宋禀安沉吟了会儿,摸着头不好意思道:“骆娘子,我也很想能让辩色司参与进来,可是这事儿我不能做主,就让我们少卿来。”

大理寺如今没设大理寺卿一职,一应事宜由少卿全权管理。大理寺少卿姓秦,约摸三十来岁,生得威严,自带一股阎罗之气。

正堂内,秦少卿拿起骆抒准备好的纸张,抿了抿唇,“骆尚宫既是为了协助查案,从前又有过经验,那大理寺自无不应的道理。如果有涉及到的案子,我们一定上门来请。”

言毕很客气地将二人请出了大理寺。

宋禀安陪着她们出来,替少卿说好话,“不是少卿推脱,其实很多案子都用不上辩色司,大理寺这边自个就能办了。不过你们也别着急,既然少卿应下了,就不是一句空话。”

是不是空话,得靠时间来验证。

骆抒尽人事,剩下的只能等待。韩雨钟陪她做完这一切就急匆匆赶往密县了,顺路将出狱的李秀迓带回去。

她在城门口送别二人,更不舍她的是李秀迓。他瘦骨嶙峋,身上颇多暗伤,忍着疼痛朝着骆抒郑重作揖,“谢骆娘子救命之恩。”

他从宋禀安处得知官凭上的手脚是骆抒破解的,恩情大于天,李秀迓甚至想留在汴京城报答这份恩情,只是他须得回密县整顿一番,刚好搭上韩雨钟的马车。他承诺,“等那边的事了,我一定回来。娘子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一定开口。”

千万,一定。韩雨钟听得刺耳,催促他,“快走吧,莫要再闲话了。”

再当着他的面同骆抒诉衷肠试试看呢?

李秀迓对骆抒露出无奈的表情,只好再次道别,“娘子保重,留步吧。”

骆抒朝他挥手,看着两人出了城门。马车急速而去,很快就成了模糊的小点,在汴京城厚重城门衬托下,显得那样渺小。

骆抒身后还是那个繁华的汴京城,她走回了敦教坊,本以为今天辨色司又要闲一天,没想到门前却候着位青袍郎君。

郎君自述姓袁,是司农寺的一位行事。近日听闻京中出了个别致的新衙门,能鉴别好些东西,具体没记清,可手中的问题难解,他们只好来碰碰运气。

早听说辨色司是位尚宫领事,却没想到如此年轻。袁行事不敢直视她,侧着脸对骆抒说话,“不知尚宫得不得空,能否随我到司农寺查一查?”

骆抒惊讶,她还以为应该是大理寺或者刑部先上门呢,没想到是从未打过照面的司农寺。

司农寺管着粮食,主要涉及天下农粮秋收,管着漕运一类的。怎么能和辨色司有关联呢?总不能是发现了什么别的颜色的米,请她去看吧。

怀着满腹疑问,骆抒还是跟着袁行事去往了司农寺。路上袁行事解释说事情是关于一批今秋刚收上来的稻米。

米仓外围着几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们身旁还放在一个小灶,正咕噜咕噜地煮着粥。

见袁行事领了位娘子过来,面面相觑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朝骆抒行礼,“这位便是骆尚宫吧。”

其实骆抒还没正式获封,尚宫就是嘴上叫叫,她还了半礼,“各位有礼,不知司农寺是碰上了什么事?”

几人面色变苦,给骆抒留出空地,让她看陶釜中的米粥,水面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绿色,“这事很是古怪,今年新入库的一批从江淮两地漕运来的新粮。这批粮看着平常,同其他米粮并无不同。但熬煮成粥后泛微绿色,口感苦涩,恐怕是有毒。事关国家粮食大计,司农寺沿着米粮源头又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可米的确出了问题,我们斗胆请尚宫过来看一看。”

这些人全都是司农寺的官吏,在此之前已经查了一月,眼见有问题,却找不出问题在哪儿。他们找上辨色司,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

也不知眼前这位娇弱娘子行不行,说是天生慧目。打眼一看,同普通人也无甚分别嘛。

骆抒在看釜中的米粥表面微微泛出的绿色,她用勺把釜底的米粒舀起来一看,颗颗白皙饱满,都是难得的良种。

要是有毒不能吃,可就全白费了。

骆抒想进米仓看看,“袁行事,可否带我去看看粮米?”

“自然可以”,袁行事朝同僚们点头,带着骆抒进去了,他划开未开封的麻布袋,抓出一把新米放在骆抒手中。

“娘子能否看出什么?”他语气颓废,没抱什么希望。他们早已取完米样,都是一样的结论。米没问题,水也没问题,煮出来就是有问题。

骆抒今日带了洞微镜来,将它搁在离掌心不远的地方放大米粒,细细端详上面的纹理纹路。

袁行事没见过此物,左看右看,暗自称奇,好像有点东西啊。他平息静气,等待骆抒发话。

在洞微镜的加持下,骆抒发觉那细小的米粒上面好似覆着极其细微的蓝绿色微粒。为保周全,她又要求开了另外两个麻布袋检查,也全都有着相似的蓝绿色小微粒。

放下洞微镜后,她面色有些沉重。

有了结论,骆抒告知袁行事,“是米的问题”顺带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袁行事很是惊讶,他拿起米粒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怎么我看着是白色的,并没有尚宫说的蓝绿色微粒呢。”

料到他会说这话,骆抒转回到先前煮粥的陶釜边,舀了一瓢清水,将生米置于其中。

骆抒将洞微镜借给他,“这样看呢?米是否有些光滑,且有蓝绿色泛光。”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袁行事借着天光和洞微镜,感觉自己真看出了点东西。“好像的确是有的,有一层若有似无的绿光。不过这是什么东西呢?”他看不出来。

普通人有了骆抒指点能摸到点辩色的边,但多的就不行了。骆抒告诉他,“这看起来像是水草、浮沫一类的,只不过比平常的细小很多。”

她这么一说,袁行事就明白了。听闻杭州知州曾上呈过一篇《乞开杭州西湖状》,里头言明因着西湖多年未清淤,导致湖面长了一层厚厚的葑草,聚集了很多漂浮的水草浮沫,从而变成葑田,远远望去,也是一片蓝绿色。当时知州还说,若再不清淤,更二十年,无西湖矣。

“难道这批有问题的米,祸源便是这小小的水草浮沫吗?”

骆抒点头,她也曾做过农活,知晓稻米播种收割的事宜,没见过这样的。她猜测道:“应当是当地在灌溉农田时使用了葑田里的水,将大量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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