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邦修的身体不断膨大,身上的肌肉断裂,长出坚硬的石块。石头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向下落,他像行走的山峦一样来到狄尤塔涅的面前。

“冷静点,外来者禁止在驻神之海使用这样级别和强度的魔法。”狄尤塔涅想了想,淡声提醒道。

“什么破规定,我还说屿奇山脉不允许人鱼进入呢!”古邦修怒骂,“你把人关起来的目的是什么,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狄尤塔涅,把他放出来。”沃厄多一字一顿说,“不然……我们真要动手了。”

人鱼的回答是摊开手,他的掌心凭空出现白光,它们向外散开,围成一个巨大的球,把他们困在中间。

光球来得突然,就连身处边缘的人类魔法师都没来得及逃脱。

古邦修挥起拳头猛地一砸,屏障没有变化半分,他的力量顺着光球游走一圈,最终回到他的手上。

他皱眉,甩了甩闷疼的手臂,惊讶地发现狄尤塔涅停在原地不动,他竟然也在里面。

“不放人。你们要攻击我,只要不出屏障,想怎么打随意。”

狄尤塔涅并不在意古邦修戒备的目光,他变得很有耐心,开始向他们解释此次行为的用意。

“我相信你们还认得它,那些试图挑事的海妖被关在里面,已经变成碎渣。光球感应到不属于驻神之海的魔法后会逐渐缩小,直到成为一颗能放入手心的白珠。在这里我能随时抽身,至于你们,这段时间内无法击败我,等它缩回小球,你们就准备到底下喂鱼吧。”

雪莱伊抬头,蓝白的屏障模糊他们的视线,但她依然能看到圆塔上急切的身影。

她原本以为两人的关系还不错,但现在的情形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两人起过争执和狄尤塔涅把人关起来,哪一个更让人惊讶?她也不清楚。

她转而看向狄尤塔涅,像是要透过他镇定的外表看清那颗隐藏着的慌乱的心。

雪莱伊遗憾地叹气:“我甚至不需要水晶球,目前的状况足以宣告你悲惨的未来。你完了,好好享受当海洋领主的最后几天吧。”

“是吗,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狄尤塔涅平静地回答。

突然,他收拢手指,光球瞬间收缩!

生存的空间变得更加狭隘,沃厄多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深海领主是真的想把他们扼杀在这里。

他对古邦修点头,两个人同一时间冲到狄尤塔涅的身侧!

古邦修的打斗没有技巧,他一拳一拳向前捶打着海水,想用刚才对付守卫人鱼的方法来对付狄尤塔涅。沃厄多亮出利爪,他知道人鱼的弱点是鱼尾,朝那一点攻击,只要能够划伤一条血痕,那都会是无法忍受的疼痛。

魔法对他们而言只是附属,两人想的都是与狄尤塔涅近身搏斗。可他们完全小瞧了海洋领主,小瞧了驻神之海,人鱼迷宫上的狄尤塔涅拥有海洋最强悍的力量,他只需要抬抬手指,身边的海水就能够凝成坚硬的水墙,阻挡他们全部的攻击。

古邦修的拳头在水墙上挥舞半天,疼的只有他自己,身上掉下的石块被海水轻轻托起,狄尤塔涅把它们全都扔回他身上;做完这些事的人鱼敏捷躲开,沃厄多没来得及抓住他的尾巴,反倒被尾鳍一把拍开,整个人退到屏障的边缘。

两人再度起航,试图寻找狄尤塔涅的突破口。但人鱼的防守堪称完美,漩涡卷过他们的裸露的四肢,划出一道道伤口,被血染过的海水引来巨型鱼群。

它们围着球体盘旋,突出的眼珠露出凶光,追随着他们,像是在暗中选定接下来的食物。

“我们呢,我们也要喂鱼吗?”显然乔妮菈并没有弄清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这样,她呆滞地问。

“当然,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破开牢笼!”眼看光球正在缩小,身处边缘的普佩迪被海水撞得直不起身。

“我的魔法在此刻没有一点用处,甚至不如奥韦克!”他懊恼地锤了下屏障。

奥韦克在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帮上忙,他能使用魔法改变牢笼的硬度,也许只需要尽全力击打一个位置,它就能从内部击破。

普佩迪几乎能确定,从他们进入驻神之海的那时开始,他们的一切行为都在狄尤塔涅的掌控之中,一直到此刻,探险者们被关入密闭的牢笼里,即将成为驻神之海的养分。

在海洋领主的计划里,他们都得死,除了那个被困于顶塔的人类。

“予希,你还不使用魔法?”普佩向她求助,“深海底下的怪物长得太丑了,被它们吃掉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等等,先别着急,我的虫子还没孵化出来,就差一点!”乔妮菈手里捧着两条虫子,把它们完全盖住,连忙冲他们说。

予希克妮皱着眉问:“你的虫子到底有什么用?”

“先不要着急嘛,有用的!”

海水的温度显然不足以让虫蛹蝶化,但乔妮菈用魔法和双手为它们搭建了一个安全的庇护所。虫蛹逐渐皱巴萎缩,失去坚固的支撑,被软化的蛹壳微微颤动,隐约能看见蝶翅绚丽的色彩。

古邦修再一次被海水拍到底下,他喘着气,冲身旁的沃厄多大骂:“你到底行不行,抓一条尾巴都那么难吗?看我狼狈成这样,估计心里比狄尤塔涅还高兴吧!”

“说得轻松,这样狡猾的人鱼魔法大陆能有几条?要不你自己试试?”沃厄多冷笑着回答。

“这都不放弃吗?”狄尤塔涅微笑着,“以我们相识那么些年的情感,要是你们愿意低头求饶,我说不准会考虑让你们体面地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是伤,说不定没到深海就被外面的游鱼一口吞入。”

他戏谑地看着狼狈的两人,缓慢来到他们身边,轻声说:“太感谢两位了,要是没有你们,驻神之海估计……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乔妮菈你的虫蛹好了没,他们要撑不住了!”普佩迪催促予希可妮,“先不管她,你把这一块水域冻住,让沃雷德开出一个口。这是我们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快!”

予希克妮轻念咒诀,森森白气从她手中冒出,经过的海水全都凝成冰状。

“冰墙”不再受海洋领主的控制,周围的挤压渐渐平缓。屏障的一角似乎不再流动,魔法的光芒也变得黯淡,沃雷德用尽全力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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