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同居前奏
她故意触碰随从之是因为想弄清楚读心的机制。
那随从之碰她是出于什么理由？
路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靠谱，面色也难看了起来。
对上路姜见鬼一样的眼神，随从之略微不解。
总不能稍微碰一下手指阿辛就生气了吧？
他表情有些无辜：“怎么了？”
路姜张嘴，想说点什么，然后又沉默。
如果随从之跟她真的是彼此能听见对方心声……
那她们现在在玩什么？无间道吗？
读心之我能读到你的心声你也能读到我的？
那理论上不应该现在她们直接撕破脸说以后我们也别张口说话浪费能量了，就直接手握着手心灵沟通吧。
但偏偏这个读心时灵时不灵，限制条件太多。
不对啊。当初不是说她压根没信息素吗。
难道随从之天赋异禀，腺体就算不靠信息素也能跟她产生精神力勾连。
……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好像还真有可能。
路姜越想越觉得头都要炸了。
她回忆往昔，依然认为随从之并不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她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随从之跟路妁两个一副德行，想装的时候喜怒不形于色，别说能读心了，估计世界末日了也只是稍微皱一皱眉。
试探一下吧。
她最后安抚自己，试探一下。
反正自己平常最多在脑子里说一下他的坏话，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她默默又走近了电脑桌，尽量装作无事发生，“通识课的话……”
“姐姐这学期有选什么通识课？”
“你想和我上同一堂课？”路姜下意识接话，“不想和你一起上课。”
以后上课讲小话也不怕被老师发现了，反正不用出声。
话出口了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口无遮拦太直白，垂眸对上随从之受伤的神色。她呐呐：“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知道的，”随从之瞬间神采飞扬地问，“那么姐姐选的什么通识课？”
“……”
你变脸变得太快了，随从之。
路姜妥协：“我不差多少学分，只选了一节，名字是流行文化与……”她自己在随从之电脑上操作，帮他勾选了课程，“你才大一，还得选其它的。”
她思虑片刻，又接连说了几个自己印象里还不错的课程和任课老师，把鼠标还给随从之，让他自己去选。
而她放在随从之椅背上的手往前蹭了蹭，状似无意地抵着他的背部，开始在脑子里胡思乱想。
随从之。不准装。听得见你就给我点回应。
我们两个人坦诚布公地聊聊现在这种情况可以么？
快点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听到我的心声。
……
试了半天，随从之毫无反应。他一边打字打得飞快，一边问她：“我的任意选修课可以选阿辛的专业课吗？”
“为了绩点着想你还是选通识课吧，专业课给分比通识课要求高多了。”路姜当即拒绝，“或者你选英语专业的课应该也会轻松些。”
他这么一打岔，路姜将信将疑地还是收回了手。
如果对方硬要装，那就让他一直装下去好了。
大不了以后背地里说他更多的坏话。憋死他。
想开后她心里没了包袱，开始环视随从之的房间。
她之前也看过，当时就很讶异他房间的主色调竟然是奶咖和米黄色的，和她记忆里随从之高中时期卧室的灰粽色系大相径庭。他嘴里竟还说什么“装修风格最看得过眼的是这家”……
路姜注意到房间的阳台，外面天色已晚，挂着一轮月。
她顺着走出去，才讶然发现主卧的阳台和客卧竟然是连在一起的。两个房间各自有推拉门。她前段时间来的时候没有认真观察过卧室的布局，事到如今才发现。
有点奇怪。
……特别像她俩在路家的房间布局。
她们那时的房间就在彼此隔壁，阳台倒不是互通的，但是紧挨着，中间缝隙不超过半米。随从之甚至偶尔会从自己的阳台上翻过栏杆，再跨到她的阳台上敲门。
“阿辛在想什么？”随从之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在想你这个房子的装修风格，”路姜回神，慢慢踱步走回房间内，“感觉你这一年审美变化好大。”
随从之坐在电竞椅上，把人转了半圈面向她，闻言低笑了声：“和我的审美无关，看姐姐的审美变没变。”
路姜被这句话镇住，默了片刻才道：“你因为我买的公寓？”
“不算。”随从之摇头，“本来就不愿意住宿舍楼，买公寓是提前决定好的。只是觉得这家的装修风格姐姐会喜欢。”
结果她现在也不打算住进来。
路姜有点没弄懂他的脑回路：“你之前就想着我会住进来？”
“对啊，不然怎么会选择一个人住三居室。”随从之承认得很坦然，又反过来宽慰路姜道，“但姐姐不想住进来也没关系，这套房子不贵。”
路姜忍了又忍，还是为自己辩解道：“就算我们两个小时候住一起，现在我们都成年了，不再适合住一起了。”
随从之不认这个歪理，反问：“为什么？”
为什么？成年异性哎，当然不再适合住一起了。
但是随从之态度这么自然，路姜又怀疑她掰碎了道理说出来会显得她很老古板。
随从之心里门清路姜的顾虑，嘴上却懒洋洋又问她：“姐姐十一不是邀请我回路家吗？照姐姐的道理，我是不是连自己卧室都回不去了？”
啊，对哎。
她们假期还会一起回路家。
路姜真有点被绕进去了。
这时候随从之又委屈道：“原来在姐姐眼里，弟弟成年了就不是弟弟了吗？家也不能回了？”
他顿了片刻，突然开始吟唱课文：“我就知道，离开国内一年的我，现在跟姐姐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路姜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她想到秦姐前两天还随意地问起她是否考虑跟随从之一起住。成年异性同居真的有这么正常吗？难道真的是她的问题？
但首要还是得安抚随从之，“我没这个意思。”
随从之顺杆子往上爬：“那姐姐是愿意搬过来住了？”
路姜含糊道：“以后再说。”
随从之耸肩，“随姐姐。如果今天想试住也可以的，我有准备衣服。”
路姜大跌眼镜：“啊？”
“我说一开始就想着姐姐会住进来是认真的，所以也让工作人员准备了衣物。”随从之表情看上去十分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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