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姜震和傅九莲的家里,空气有些僵冷。壁灯映照着姜震愤怒的俊朗面容,也映照着傅九莲那张带着淡笑的脸。
他俩对视片刻,慢慢收敛住各自情绪。
姜震突然一脸正色,认真看着她:“能不能放下这次项目,让别人接手,不要去N市了?!”姜震的声音低沉压抑。
傅九莲穿上鞋,站起身,背脊挺得笔直,抬起眼,目光清凌凌的,没有躲闪:“这是我的正常工作。”声音很平稳,每个字都有力量:“是商业投资,姜震。”
“工作,商业投资?”姜震嗤笑一声,也站起来,向她走近几步,身上淡淡的酒气,沐浴露气息混合出一种焦躁:“别跟我扯冠冕堂皇的鬼话!全国那么多项目,那么多机会,你非参与这一件吗?傅九莲,你当我瞎吗?还是当我傻?”
最后几个字,他声音低沉冷硬。这不是他第一次对她工作表达不满,但如此直白激烈的指控,是第一次。
傅九莲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被刺痛后的尖锐光芒:“注意你的措辞,注意你的身份。”她的声音冷了下去,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强硬:“我嫁给你,不是代表什么都要听你的。我有我的事业,我也有正确的认知和判断---”她清晰而缓慢地吐出这个名字,明确在强调各种界限:“谁也不能否定我的正面价值。”
“正确认知和判断?”姜震猛地抓住傅九莲的手腕,力道很大,让她微微蹙眉:“傅九莲,我不否认你的价值,但是我们有一个家,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无条件赶到你身边,我现在需要你,你在哪里?在我分身乏术的时候,在我做出一件件决策的时候,我天天担心你在做什么,你和谁在一起。你别不承认,那个厉宗南对你绝不简单!”
他言辞激烈,情绪显出不稳,傅九莲想抽回手,姜震却攥得更紧。
“放手。”傅九莲的声音有些低,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和一种深重的疲惫:“姜震,别说过分话折磨彼此,没品。”
“看不起我了?”姜震松开手,像被烫到,又像是怒极:“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说?我的妻子,在我最难的时候离开我!让我忧心忡忡!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这个我们整个家的体面和发展吗?”
“体面、发展?”傅九莲忽然凝神,像是回忆:“姜震,我们结婚前,你就知道我不可能和你一起共事,咱们是两条腿各走各路,各凭本事打拼,你不早就知道吗?现在你拿婚姻来束缚我吗?”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得姜震浑身一僵:“所以---”姜震的声音沙哑下去,带着一种狼狈和更深的怒火:“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束缚你了?!”
“对,我想做什么,不需要你批准!”傅九莲的怒火冲破了冰层,她扬起脸,目光灼灼:“姜震,我从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有思想,我有我想要做的事业!去N市,是我工作一部分,我要做好它,我要向自己证明,我,能站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我配!我还配更高的位置!”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积压许久的委屈、不甘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不仅是在反驳姜震的控制,更像是在对抗命运加诸在她身上的所有枷锁,家庭的、婚姻的、情感的、以及那波折坎坷的过去。
她要活的精彩肆意,她要活的有价值,这个价值没人能给她,只有她自己去创造。
姜震被傅九莲眼中那种近乎燃烧的决绝震住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傅九莲,不再是那个冷静理智,和他时不时斗嘴的妻子,而是一个亮出刀刃的冷酷女人。
姜震忽然感到一阵无力,而这种无力此刻却化作了更粗暴的掌控欲。
“好,好,你有事业,要证明你厉害!”他连连点头,眼神阴鸷:“好样的,傅九莲!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
姜震开始穿衣服,一身冷冽。
“姜震----”傅九莲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不要威胁我,好吗?”
她说完,不再看他,也没有拦他。
姜震走了,背影带着怒气,如同他此刻混乱而暴怒的心。
争吵没有赢家,只有口舌惨烈,一道无形看不到的郁气盘旋在彼此胸臆间。
微弱的、昏黄的落地灯照在这座华丽而又寂静的住宅之中,朦朦胧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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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莲到N市半个月时,战/线以另一种方式拉响了。
N市政府临时组织了一次项目协调会,万宝的竞争对手Taiki也派来了人,一家很有实力带着外资的合资企业,试图插一脚,游说z府接受一个止损式的诱惑方案,N市一些领导打算比较一下,是驴是马溜出来看看,对N市来说,多个选择,这是好事,有竞争才有进步。
市规h局的会议室,城市的天空在午后的阳光下更明媚。椭圆形的会议桌前坐满了人,市发g委、自r资源部门、财z局的组成的联合专项成员们居于上首,神色严肃。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正式而凝重的气氛。
很多人都想看万宝如何应对、如何收场?连胜达的代表都来了。
轮到万宝发言时,傅九莲作为代表走到了台前,她穿着一身剪裁得宜的珍珠白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绾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细细涂了正红色唇膏,涂了两层,如朱砂般沉稳,可以镇住道场。
她挺直脊背,面对一众目光审慎的官员,神情从容自若:“经过对比和调研,我们发现前期遗漏了本质,这需要及时修正!”开场的第一句话,让众人微微凝神。
“我们试图把一个标准的、冰冷的投资模式,套用在这片充满历史气息的土地上。而今天,万宝要呈现的,是一个全新的、带有生命力的,共生计划。”
赵晓琳配合开启大屏幕,傅九莲手里拿起激光笔。
她近期黑白颠倒的工作,也算派上用场了,他们都不知道她还有一张底牌!她对此充满信心。
站在台前,傅九莲一边讲,一边用图形解释,后来,直面核心诉求,展示的不再是虚无的客流量预测,而是本地人才市场上的待就业数据:
“第一步,我们将计划免费培训并雇用本地青年,解决就业问题。着重旅游方向,让N市迎接全国、走向世界,让大家知道N市是一座有底蕴的历史名城。”
就本地的独特资源,傅九莲提出:“与此同时,我们做了一个非遗传承计划,将当地濒临失传的雕塑、植物染布做成高端、附加值高的产品,并由万宝出资设立产业孵化基金,短期内,加大宣传力度.........”
她的目光专注,声音清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响。表述专业,几位调研组成员微微皱眉,交换着眼神。
就在这时,坐在调研组中间,一直垂眸看着手中材料的厉宗南,缓缓抬起了头。他的动作很慢,吸引了会议室里一些人的余光。他没有看屏幕,而是将目光,直接投向了站在光影里的傅九莲。
那双细长眼睛里,平静无波,如深潭,但细看之下,眼底深处有极细微的光在流转,是高度专注,隐藏着一种欣赏。
厉宗南看着傅九莲随着讲解偶尔做出的利落手势,看着她从容说着具体方案,看着她下颌微微扬起的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弧度。
傅九莲正在解释一个关于输出的细节,她的语速微顿了一下,像有种无形的丝线在牵引,她的眼睛微微一转,撞上了厉宗南投来的目光。
没有火花,没有声响,他目光幽深有力量,仿佛能透过她的语言,看到她思维方式,以及存在的破绽,不是敏感,是她的确感受到了一种分析式的凝视。
傅九莲的目光,回视过去,似在问,看什么?哪里不对?
厉宗南眉梢动了下,一个近乎微小的动作,时间很短却又显得有点漫长。
在傅九莲准备继续时,他开口了,声音低沉不高,但清楚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傅总,你的这种系统性输出的构想很有吸引力,姑且定义是为了宣传N市。”他顿了顿,细长的眼皮抬起,异常深邃,会让寻常人压力倍增,他话音一转:“不过,你刚才提到的免费培养人才,还有非遗这些商业化开发路径,存在着模糊地带,要多少人?达到什么程度?如何运作?是否存在公益与商业逐利的潜在冲突?” 他用词严谨,语气低沉,划开了傅九莲华丽构图的一角,直指她最需要坦诚的点,让大家明白。
厉宗南说的这几点,是一种质疑,高级别的。源于他对规则的熟悉和清晰的认识。
会议室内气氛一凝。几位专项组成员的背脊微微挺直些,看向傅九莲。
傅九莲知道厉宗南不是在刁难,因为他认真在听,而且看到了,一针见血指出。
但她仍有种被狙//击的感觉,而且对方毫不含糊。
这种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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