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叮”的一声电梯在这层停下，里面走出一群他们公司的员工。
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们之间的谈话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林见跃没再说话，推开面前的布劳恩，往宿舍走去。
背后有一道灼人的视线，他知道布劳恩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看，直到将门关上，林见跃都没有回头。
门刚锁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林见跃口袋里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是约瑟夫打来的视频电话。
“嗨，”约瑟夫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冲朝林见跃挥了挥手，“林，你跟MiMi还适应吗？”
原本在沙发上摊着的MiMi听到动静，迈着淑女步走了过来。
林见跃蹲下身子，举起MiMi的猫爪挥了下：“挺好的，来MiMi打声招呼‘嗨’。”
MiMi巴掌大的小脸好奇地盯着手机镜头看，似是认出了约瑟夫“喵喵”叫了两声，伸出舌头试探性地舔了一下手机屏幕。
约瑟夫和他聊了几句MiMi，林见跃正准备找个借口把电话挂断的时候，镜头里的约瑟夫突然问他：“林，你不开心吗？”
林见跃看了一眼镜头中自己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抿了抿嘴否认：“没有，刚刚下楼扔垃圾，吹了些冷风。”
约瑟夫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当然。”
“我总觉得你有心事，林，我在酒吧里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不快乐。”
林见跃觉得约瑟夫这句话很冒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像卡尔那般说心事，况且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一直快乐。
“没有，我挺好的。”
见林见跃实在不想开口，约瑟夫没再继续追问，随便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视频挂断后，林见跃抱着腿坐在门口发呆，期间MiMi一直蹲在他面前歪着头盯着他看。
约瑟夫说得是对的，他确实不开心。
他想到布劳恩为了跟他和好，特意养了一只猫，心里就很难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林见跃用力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有一瞬间，他感到非常的无助，他和布劳恩好像总有一个人会被丢在原地。
以前是他，现在是布劳恩。
他还是喜欢布劳恩，看到布劳恩流露出伤心的表情，心里还是会难受。
MiMi小心翼翼地靠过来用小腿蹭了下他，林见跃抱着它在它肚子上深吸了一口气。
第二天，林见跃起床的时候，窗外又下雪了。
林见跃心口闷得慌，不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没有布劳恩的公司并没有让林见跃轻松多少。
从他早上坐到工位上开始，精神恍惚总觉得下一瞬布劳恩就会敲他的桌子，让他去办公室。
他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正打算去厕所里洗把脸时，耳边传来熟悉的敲击声。
下一秒，桌子真的被指关节敲响。
林见跃一怔，身子僵硬地抬头看去——是卡尔，他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卡尔一脸关切地捧着他的脸问，“黑眼圈这么重？你最近都没睡觉吗？”
“嗯……”
林见跃揉了下眼睛：“怎么了？”
“想问你晚上去不去喝酒。”
“带烟了吗？”林见跃起身，“去吸烟室聊吧。”
这段时间林见跃很少抽烟，家里有漂亮小猫做客，他不想沾了一身烟味去抱小猫。
卡尔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林见跃：“你的烟呢？你不是不抽我的烟吗？嫌弃太冲了。”
“有点困，你的烟能醒醒神。”
林见跃把烟叼在嘴里，从卡尔那里拿来火机，在点火的同时用力吸了一口。
指尖袅袅白烟升起，林见跃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缓过来了一些。
“怎么突然喊我去喝酒？”
林见跃问完身边半天没动静，扭头去看，发现卡尔正羞红着脸看着手机。
“我复合了。”
“什么？”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初恋，”卡尔不太好意思，“他上个月又找我了，我上次不是带你去gay吧吗？我们又在那里遇到了。”
“你不是说他是渣男吗？”
“啊，我有这么说过吗？”卡尔目光闪烁，“可能我当时太生气了吧。”
卡尔说：“我本来不想和好的，可是他这次变了好多，关键是他技术很好，我想再试试，没办法初恋总是会有一些例外和特权。”
林见跃第一次跟卡尔喝酒的时候，就听他提过这个初恋男友，据说他们大学时就在一起了，一直谈到研究生，最后因为毕业吵架才分手。
林见跃看着卡尔幸福的样子，很羡慕他有随时开始的勇气。
无论是卡尔分手后的洒脱还是决定复合的不纠结都是林见跃无法学会的。
“决定了吗？”
“其实我们已经和好一个星期，大概是分开太久了，这次我们很珍惜彼此，”卡尔压低声音，“分手后他一直没有谈恋爱，我想再试一次。”
“晚上我想把他介绍给你，林，要一起来喝酒吗？他也会带朋友一起。”
林见跃没有理由拒绝。
晚上下班先回了一趟家给MiMi喂了食。
卡尔跟着他上来，蹲下来摸了摸MiMi的脑袋。
“哪里来的小猫？”
“朋友的，出差暂时放在我这里。”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别的朋友。”
“就是那天在酒吧认识的约瑟夫。”
卡尔一把揽住林见跃的肩膀，挑眉道：“看不出来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啊？”
“有好感？”
“没有，就只是朋友。”
“可以试着发展一下啊，我看他应该挺喜欢你的。”
林见跃起身：“卡尔，我还有一个月就要离开了。”
“那怎么了，他要是真喜欢你，让他陪你一起去都柏林呗？或者你申请调回来，反正怎么都有解决方法。”
“要我说，你要不别回去了，就留在总部，平时我在公司抽烟都找不到人一起。”
林见跃检查了一下家里的窗户，确认都关好了后，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水扔给卡尔：“……走吧，你男朋友不是在等着了吗？”
卡尔见林见跃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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