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只灰色的鸟从空中急掠而来:“啾啾、啾啾、啾啾!”

姜六航往下坠落,脑海里999尖叫,身边小灰急鸣。

这几年,999似乎长大了些,比从前沉稳很多。没以前那样呱噪,也很少再像这样“啊啊啊”地尖叫。现在是真的被吓着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航航,怎么办怎么办?你要摔死了!统也要消亡了,呜呜呜——,统不要死!”

“航航,要不,统把最后所有的能量给你加个防护罩?你就不会摔死,还可以再活五个月。”

“不用。”姜六航道。

她目光锁定崖壁斜刺里伸出的虬枝,足尖在其上一点,借力旋身,险险贴近湿滑的岩壁。趁着下坠之势稍缓之时,她运转内力,手中长剑悍然刺向岩壁!

“锵!”

“呲啦啦!”

刺耳的摩擦声爆响,火星在剑刃与岩石间狂乱迸溅,巨大的阻力撕扯着姜六航的手臂,落下的速度逐渐减缓。剑身在摩擦下寸寸消融,越来越短,最后只剩尺许。

姜六航眼中厉色一闪,将所有力量贯注双臂,狠狠一送。

“噗嗤!”

残剑深深楔入一道岩缝,只剩剑柄在外,她整个人悬空挂在了剑柄上,脚下是令人眩晕的深渊。

“航航,你好棒!”999高兴过后,又生起无数担忧,“现在怎么办?等着救援吗?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你?这剑结不结实,能撑多久?”

姜六航急促喘息,冷汗浸透鬓角,目光急扫下方。

运气真好。

就在正下方两丈处,有一颗崖壁上生出的大树,枝干粗壮如成人腰身,看着就牢固。

没有丝毫犹豫,她左手猛拍崖壁,右手紧握剑柄全力一拔。

“咔嚓!”

残剑离壁,她如一片落叶,轻巧地坠入茂密的树冠,被坚韧的枝干稳稳托住。

暂时安全了。

背靠粗糙的树干,心脏狂跳如擂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姜六航喘着气道:“三九。”

正欢呼的999:“啊?”

姜六航:“你说把能量全部给我,那你会怎么样?”

“统没有能量,就消亡了啊。与其都死,不如让航航你多活五个月,好歹赚一点,哪晓得航航你这样好本事。”999声音中满是欣喜,“这下我们都能活啦!”

姜六航掩下复杂心绪,扬眉回道:“嗯!”

能活了。

她想起落下悬崖时,师父叫的那声“衡儿”,声音里满是惊痛。

师父,也许没有那么恨她,至少没想着她死。

当年她被追杀,师父始终没往外说,她戴着龙影面具。

人皆以为鬼手神医只制出一张龙影面具,被方三偷了去,却不知赤霄剑客脸上早已戴了一张。

那时候,只要她取下面具,人们就再找不到赤霄剑客。师父明知道,却没告诉别人,任由他们拿着赤霄剑客的画像搜寻她。

“啾啾。”小灰落到她肩上,歪着头,乌黑的眼珠瞅着她。

姜六航:“是你告诉方三,我是姜帅?”她轻轻点了点它的头,“你个傻鸟,又不会说话,怎么告诉他的?”

小灰:“啾啾。”

姜六航没好气:“坏东西。”

999:“航航,小灰只是只鸟,不懂事,你别和它计较。”

姜六航:“……”

这还护上了。

姜六航懒得再理会,扒开枝叶观察崖底。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擦着树冠边缘急速坠落,怀中掉出一块铜牌。

御林军的令牌!

姜六航瞳孔骤缩,视线紧随那军士下坠的身影。

蓦地,她瞪大眼。

五丈之下,竟然张着层层叠叠倾斜的巨大绳网。

先前被枝叶遮挡,竟完全没发现。

军士撞入网中,下坠之势被层层卸去,如同陷入柔软的云絮,缓缓下沉,顺着网面滚落,很快隐入下方更茂密的植被里。

人工布置的救生网。

是大哥!

昨天她说出人质地点处,到军队出动之前有段时间,那时大哥就说,要先做一番布置。大哥熟悉黑岩山,算准了马荣可能的退路和狗急跳墙的手段,提前布下了这保命的网兜以防万一。

网面倾斜向下,最大程度缓冲冲击,加上武者本身的内功底子,足以保命。

崖下,必有接应的御林军,自己人救起,敌人则擒住。

“反派真细心。”999也想明白了,先由衷地赞了一句,转而又疑惑道,“那刚才马荣要砍绳子,那些人急得要拼命,反派怎么不悄悄告诉他们有网?”

姜六航:“那些人知道后,就没那么着急了,马荣起了疑心,不砍绳子了,干脆用刀剑把人质捅个对穿,怎么办?”

999吓了一跳:“那可不行。还是反派想得周到。”

姜六航深以为傲:“是啊,大哥一向冷静睿智,虑事周全。”

话音未落,大哥那张染血的脸浮现在脑海里,那眼中的疯狂偏执,又哪里称得上冷静?印象中的大哥,温润、明智,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心口骤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刺痛,闷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垂头,慢慢用衣袖擦去指头的血迹,那是大哥抓住她时染上的。

擦完后,她侧头,睨着肩上的小灰:“再跟着我,杀了你炖肉汤喝。”

小灰浑身绒毛一炸,“啾”地一声,飞向高空,瞬间消失不见。

姜六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压下所有情绪。她张开双臂,向后仰倒。

——

就在姜六航主动跳下之时,崖上。

“皇上!”冯简伸手去拉秦信。

秦信抬手制止,撑着地缓缓站起。冯简递上布巾,他沉默地接过,擦拭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军士熟练地为他包扎肩头的伤口。

“皇上,”冯简觑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低声宽慰,“徐……姜姑娘身手卓绝,定能化险为夷。”

秦信眸中闪过一道幽光,擦脸的动作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又继续。

他当然知道赤霄剑客死不了,可那一刻,看着她身影坠下,他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就扑了过去。

是因为那一点点相似?

身体绷紧,肩上刚刚缓下的血流骤然加大,冲走洒上的药粉。

“皇上。”冯简低声叫。

秦信敛下思绪,慢慢放松身体。

“贾录!”一声饱含怒火的厉喝炸响,“拔剑!”

贾录愕然:“黄大侠?你这是何意?”

黄超右侧脸颊的伤疤泛出红色,铜铃大眼中含着水光:“我的徒弟,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你将她逼下悬崖……来!让老子领教领教你的逍遥剑!”

贾录脸色一沉:“破山剑,你疯了?赤霄剑客厚颜无耻,对恶贼卑躬屈膝,乃武林败类,我杀她,有何不对?”

“你放屁!”悬崖对面的少年们瞬间炸了锅,“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定有苦衷。”

应辉踏前一步,声音中带着压力:“《江湖令》明令,不得私刑处决未定罪的江湖人。逍遥剑不会不知吧?”

贾录心中一突。

私下违反《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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